审判圣女被施加罪言?
这听起来就很不可思议,但事实就这么发生了。
哦,如果当时她打架的时候能稍稍冷静一下就好了,那时候的情况其实很明显的,确实能看出雪莲有点支支吾吾的感觉,那种表现真的很奇怪。
活该啊!活该啊!
她可是审判女神自家的圣女啊,却还能被人家这样子施加罪言。
哈哈哈,这就好像你在感情里一样,你辛辛苦苦地去讨好自己喜欢的人,满心以为自己的付出会有回报。
你以为你们相处了很多年,彼此之间已经产生了很多好感,所以在某一件事情上,这一次你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却被她无情地阻止了。
到最后你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工具人,在她的眼里,你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存在,从来没有真正被她放在心上过。
这和雪莲现在的处境,真的是有着一种莫名的相似性呢。
哦
特蕾西娅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张成了o字型,轻轻地捂住自己的嘴,手指尖与嘴唇相触的瞬间,她的眼睛里依然闪烁着未消散的震惊之色。
现在看看雪莲,她整个人懒惰的倚靠在椅子上,双手抱着热牛奶,慢慢品尝。
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如此消沉的样子,想必就是因为这件事受到的打击吧。
嗯确实很受打击啊,感觉她身上产生了一种萎靡不振的感觉。
越是站的越高的人,跌下来的后遗效果就越大哩。
还好她从来都没站起来过。
雪莲端着手中的杯子,眼睛看向特蕾西娅,轻声问道:“还喝吗?要不我再去热一些?最近这几天啊,学院里面可能会没什么事情。就拿今天来说吧,他们呀,都一窝蜂地跑去抢资源去了,免费的东西谁不要。”
雪莲一边说着,一边试着翘动椅子,那椅子的四条腿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她就这么来回晃悠着。
看到特蕾西娅一脸惊讶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了。
“本来出了那件事之后,我整个人的状态就完全变了。那件事就像一片挥之不去的乌云,一直笼罩着我。所以我就重新回到了学院,想在这儿度过一段假期。”
“有影响吗?”
既然雪莲主动提起了这件事,只能勉为其难地探究了一下喽。
雪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都有吧,就比如我失去的左眼。可能与它共生的时光太长了一些,现在我发现有些东西我虽然还能用,但是在使用的过程中,总是有点力不从心。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我的身体和意识之间有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总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完美地配合。”
咳!先不提那失去的左眼,看她这个状态估摸着就是掉蓝条上限了。
就像游戏里的角色失去了一部分能量储备一样,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虚弱和不自在。
“还有就是你和四叶草的事情,其中的冲击力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我感觉我整个人的世界观瞬间崩塌成一片废墟。”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着太阳穴,只要一想到这件事,脑袋就有点略微头疼。
“我的罪言效果,一直持续了好多天。在那些被罪言笼罩的日子里面,我一个人想了好多事情。在罪言的限制下,罪人们拼命地想用语言去解释着什么,想要为自己或者为他人辩白,想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可是却被罪言那无形的力量死死限制住,只能以最简洁的语句,来决定人生。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只看结果的审判呢?根本没有人去在意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被掩盖的真相,那些被压抑的情感,在这种审判面前都变得一文不值。”
雪莲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将心中压抑已久的想法和感受一股脑地倾诉了出来,一口气说了很多。
她一只眼睛中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迷茫,也许这就是她作为圣女的无奈吧。
毕竟圣女这个身份赋予了她更多的责任和使命,所以她才要比其他人思考的多得多。
她需要考虑事情背后隐藏的意义,思考每一个行为可能带来的影响。
说实话,特蕾西娅静静地听着雪莲的诉说,心中五味杂陈,也很想给雪莲一些有用的建议或者安慰,可是她却不太好评价雪莲这一系列的烦恼。
因为她一直生活在相对单纯的环境里,没有接触到雪莲所面临的这一层面的事情。
她所经历的事情就像平静湖面上偶尔泛起的小涟漪,而雪莲所遭遇的却是狂风暴雨下波涛汹涌的大海。
不过嘛,特蕾西娅心里明白,这种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所谓“正义”,总体来说还是略带瑕疵的。
这种方式就像是一把双刃剑,虽然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它能够迅速地立威,让众人敬畏,就像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瞬间震慑住所有人。
但是从长远来看,它并不适合长久使用。因为它忽略了太多过程中的细节,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真相可能会被掩埋,那些受到冤屈的灵魂可能永远得不到救赎。
或许四叶草的死对雪莲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转折点,从而改变些什么吧。
如果真的能这样,那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知错能改,这一点还是值得肯定的,我对你的好感度上升了一点。
特蕾西娅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睛里带着一丝傲娇。
“不聊这个了,”雪莲轻轻呼出一口气,“至少在没事情的时候,我还是体验一下我的生活方式吧。也就是你的主教、我的导师对我说的这句话。”
雪莲表情释然了很多,之前那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你可以叫我雪莲,你现在的名字叫什么?”
“向日葵。”
特蕾西娅回答得简洁明了,声音里带着一种平静。
“字也一样?”
“不管它。”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