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克外套。
白衬衫。
发际线有些稀疏。
看起来和普通的中年人没有区别,不过身上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骆部长。”
刘长青见到来人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略微有些意外道:“哪阵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语气之中带着玩笑,显然他们二人熟识。
骆部长看到刘长青后也是一怔:“我这边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晚你一步,还是年轻人要更灵活一些啊。”
“我这也是恰好就在附近,收到消息后,就直接过来了。”
刘长青笑了笑。
骆部长点了点头:“我也是这边收到传来的消息,听说这里有人和周公子发生了一些争执,正好我没事过来了解疏通一下,免得人家大老远来我们沪城读大学,我们却没有把人家给照顾好,对我们整个城市都有意见。”
“没想到,刘秘你来了,看来我这有些多余啊。”
刘长青摆了摆手道:“这说得是那回事,在骆部长您面前,我还是太年轻了,正缺一位稳重的人主持大局,给点建议结果这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诶。”
骆部长摇了摇头道:“刘秘客气了,咱们共同探讨共同学习。”
“对了,周行应该没事吧?”
骆部长话锋一转道。
刘长青当即让开了位置,露出了坐在沙发上的周行。
周行虽然对于这位并不认识,第一次见不过还是礼貌性地站了起来:“我没事。”
“没事就好,让你遇见这样子的事情,也是我们的失职,等会有空的话,你这边可以给我们提提建议,都是为了更好的建设城市嘛。”
骆部长见到周行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盛,语气也是颇为温和,丝毫不见最初进门时的凌厉。
周行也是笑了笑,当即和骆部长客套起来。
病房内。
时不时响起三人的交谈声,还伴随着些许的笑声,看起来极其和谐。
反观王经业站在一旁,有些多余。
他瞪大眼睛。
骆铭。
同样是来自市里面,虽然权势与刘长青相比,还有着微小的差距。
毕竟刘长青这么年轻,就坐上了这个位置。
更多只是过渡罢了。
将来还有着无限的可能,而骆铭却早已定格,估计要在这个位置上待到退休。
但差距那是与刘长青之间的。
在王经业面前,骆铭还是一位庞然大物,根本不是他惹得起的。
这两位在沪城的地位。
跺跺脚。
整个沪城都要因此都震动。
如今却汇集在这单人病房之中,如同开会一般。
王经业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想要硬着头皮上前,为自己开脱些许。
毕竟刘长青和骆铭从进门开始。
视线连落都没有落在他的身上,直接奔着周行而去。
这已经不能够用偏心来形容了。
在这个时候,继续去讲究所谓的对错和规矩,已经完全没有用了,唯一的便是尽可能地将姿态放低。
希望他们能够放自己一马。
结果。
大门再一次被拧开,又来了一批人。
王经业神情痛苦,这居然还没有停下来。
紧接着。
众人像是约好的一般。
病房内接二连三地开始来人。
每一位。
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全部都是王经业认识,却不敢得罪的对象。
原本还算宽敞的单人病房。
此刻变得有些拥挤起来。
几乎可以说,这里站着沪城的半壁江山都不为过。
王经业张了张嘴,神情苦涩,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内心无比的绝望。
仅仅就因为自己求助的几个电话。
却能够引来这么多人。
他现在作为始作俑者,等于被架在火上面烤。
就算是想要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那些来人。
还是如同刘长青与骆铭一般,径直奔着周行而去,简单地寒暄。
然后又彼此之间打着交道。
自始自终,都没有朝着王经业这边看上一眼。
周行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从什么渠道,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情。
不过他们各個都算得上是沪城的顶级人物。
为了自己的事情,不请自来。
这些人固然是带着些许讨好表现的意思,但自己也应该拿出该有的礼貌。
他朝着众人拱了拱手:“因为我的这一点小事,让各位叔叔伯伯们百忙之中,不得已抽出时间来,实在是令小子有些汗颜。”
“为人民服务,可没有小事大事,只要是事情,就得去解决。”
骆铭神色一肃。
刘长青也是微笑着道:“骆部长说得在理,犯了错就该去处置,有问题就得去及时改正,这才是我们应该有的态度,我们还得感谢你,为我们发现了不少的问题,不然等我们自己去核查,还不知道下面,有着这么多的蛀虫。”
其余人也是纷纷附和。
“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就行了,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的。”
刘长青看向周行。
“那位麻烦各位了。”
周行也没有矫情,县官不如现管,这件事情既然刘长青他们揽了下来,那么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去管了。
说完之后。
便是带着闵思诗,离开了这间病房。
大门关闭,周行一离开。
热闹的病房,顿时就变得安静下来,刘长青他们脸上的笑容,随之也是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
刘长青等人目光汇集在王经业的身上。
王经业如同坠入冰窖之中般,浑身上下都是僵硬无比,动弹不得。
“刘秘我”
王经业无比艰难地开口,想要去解释,却被刘长青直接打断了。
刘长青扫了他一眼:“王部长,人民赋予你的权利,就是这么让你用的?”
“手里的剑,竟然使向人民。”
“看来这么多年,你在这个位置上坐久了,觉悟都被腐化了。”
说罢。
他向着其余的人们,拱了拱手,笑着告辞。
其余的人也纷纷准备离开。
只不过离开之时,都冷冷地扫了一眼王经业,连话都不愿意和他说了。
直到他们都离开之后。
王经业整个人无力的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面如死灰。
刘长青的一番话,已经足够给他判死刑,被打入到十八层地狱,再也翻身不了了。
他后悔。
也怨恨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