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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儒家、兵家。

    “打不打是赵姑娘的事,与我无关。”

    吴落言语犀利。

    “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败在一女子手上。”

    盖庄闻言,摊开手,一脸无奈,输了就输了,没有什么可耻的。

    “现在是你我二人之事。”

    “提出要一战的是你,不打的还是你。”

    “没求意思,告辞。”

    提出打架的吴落,现在不打的还是他。

    至于赵姑娘会不会出手,那是赵姑娘的事,与他无关,他也无权替她决定。

    他看不来,吴落实力确实不俗,不过想要在学宫之内,胜过《剑字经》传人,几乎不可能。

    说实话,对于这第一还是第二的名头,他不在乎。

    首先,他是一个读书人,其次才是一个剑客。

    他练剑,是纯粹的喜欢剑,并不喜欢去争名夺利。

    正如剑圣所说,小庄生性太过不羁,若是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剑道一途,将来的成就未必会比他低。

    可惜他的性格太过随意洒脱,做什么事情全靠的兴趣,练剑也不过随手为之。

    于他来说,最大的乐趣还是书中的浩瀚烟波,与历代先贤坐而论道。

    吴落也没有在意扛着剑的离去的盖庄,作为兵家学宫年轻一辈武力第一人,他自有他的傲气。

    盖庄既然已经不是儒学宫战力第一人,那便不值得他出手了。

    他看向学宫深处,朗声道:

    “吴落请战儒学宫第一人,可敢迎战?”

    凉亭内,正在翻阅一本《济民传》赵凝雪充耳未闻,继续不紧不慢的翻阅。

    正值盛夏,平日里凉亭皆是人满为患,没有可以供她静读之地。

    今日荷花会,倒是清静了不少,最是适合就这凉风习习,研读古籍。

    细看之下,书中文字似是升腾起一缕缕金色浩然气,融入她身上。

    《剑字经》对修炼者极其苛刻,可一旦入门,便是极其逆天,读书亦是修行。

    也不止剑字经,儒家的诸多术法皆是如此,读书便可入道。

    一身满是刀兵痕迹的大周重甲在身的白斩,看向的一旁的徐卿,一脸懊恼。

    “那小妮子跟着你学剑,简直是暴殄天物。”

    “若是入我门下,将来的必然的艳惊八方的女将。”

    徐卿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

    “儒家能教她的好歹还有剑术。”

    “去了你们兵家学宫,你能教她啥?”

    “排兵布阵?沙场点兵?”

    “可别忘了,她师傅不止我一个,还有你的小师弟子良呢。”

    白斩咧嘴笑了笑,提起自己那个小师弟,他脸上是藏不住的自豪。

    “如此说来,小妮子倒也算是我兵家学宫一份子。”

    张子良除了是儒家四圣之一的棋圣,同样也是兵家的大佬之一。

    大周末年,诸侯割据,乱世书生,便就印证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的说法。

    在师傅儒圣的指引下,张子良又拜入兵家圣人门下,成了白斩的小师弟,儒兵同修。

    安时执笔做书生,乱世点将战八方。

    他是那个喜欢落字的读书人,也是那个决胜沙场的兵仙。

    天下人都说,若是张子良不在赵牧帐下,转投大周末年的任何一个诸侯,成就都不止于此。

    赵牧如同一个硕大的铁笼,困住了这头这头猛虎。

    这种说法,还不在少数。

    许多人都想不明白,张子良为何死心塌地的跟着赵牧这莽夫。

    哪怕当时燕王顾长德多次许以丰厚承诺,让他为砖头其帐下,他都不曾答应。

    若是当时他投入顾长德帐下,成为辅国重臣,或许就没有后来的朱雀门之变。

    言归正传。

    白斩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也就释然了没能将赵凝雪收为关门弟子的遗憾。

    相比同样是儒兵同修的大弟子吴名,他更看好二弟子吴落,和三弟子李淳良。

    吴名和吴落,两人都姓吴,却是八竿子也打不上亲戚关系的那种。

    白斩看来,吴名一直在复刻子良师弟的路,终究不得其髓,只会不伦不类。

    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他,希望他能走出自己的道,可惜他却一直活在子良的影子里。

    但是不可否认,吴名的将来的成就不会低,毕竟他的才能摆在那里,已经有了参公拜相的资质。

    吴落太过锋芒毕露,就像是他手中的长戈一般,必然是一位不可多的的沙场猛将,可惜过刚易折,需要打压一番。

    白斩很希望赵凝雪能出手,打压一下二弟子的锋芒,让其知道何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李淳良虽然跟他时间最短,却是他的最满意的弟子,这小子才不如吴名,武不如吴落,可却是德才兼备。

    性格决定一切,注定这小子的路能够走的足够长,不论乱世还是盛世,都可进退自如 。

    “要不,你让那小妮子出面教导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就算帮个忙?”

    徐卿看着算盘打的叮当响的白斩,当即的表示道:

    “按理来说,你也算她师伯,你去让她出手,她定然不会拒绝的。”

    白斩在稷下学宫,是出了名的好面子,让他去请一个小辈出手,实在不好意思。

    “倒也无妨,反正荷花会是你儒家主办的,倒是完全被我兵家弟子占了风头,可不能怪我兵家学宫故意挑事呀。”

    徐卿自是知道这是白斩的激将法,笑道的:

    “这荷花会本就是给学子之间交流会友的,若是只为争名夺利,反倒是违背初衷,落了下乘。”

    徐卿看向远处,虽然围观吴落请战之人不在少数,但多是其他的学宫的弟子,儒学宫的有,可是不多。

    更多的儒学宫学子不被外界喧嚣干扰,相互吟诗作对,琴瑟和鸣。

    就比如盖庄,即使应战,也是怀着切磋武道之心而来,并非为了证明什么。

    融百家之众,论天下之事,这才是荷花会的初衷。

    “算了算了,说不过你。”

    儒家是靠嘴皮子吃饭的,他兵家是靠拳头吃饭的,与其磨嘴皮,这不是以己之短,攻其之长吗?

    “小辈之事,便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反正丢的是你儒家的面子,涨的是我兵家的威风。”

    徐卿一脸醇和笑意,浑然不在乎。

    吴落斜体长戈,不依不饶,依旧对着学宫深处,不停喊道:

    “还请赵姑娘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