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集贸园区里,赵胖子家冷库门口,罗生孟紫川和中年妇女奇怪地对峙着。
突然妇女冲自己这边喊少爷,吓了孟紫川和罗生一跳。
孟紫川回头就看罗生,以为少爷是喊他的。
罗生也奇怪,认真又看了一眼妇女,确认自己并不认识。
然后就看中年妇女笑着走了过来,看其不像又恶意,罗生和孟紫川也没阻拦。
妇女喊着少爷,穿过了两人,径直向后面的包未央和张北斗去了。
走到张北斗面前,握住张北斗的手,表情满是激动。
罗生二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少爷原来是喊张北斗的。
张北斗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出来,但那妇女握得太紧,抽不出一点。
“你是?”
旁边包未央疑惑地问那妇女,怎么说张北斗也是自己的同学。
“哦,我是此地的土地。”
一句话说完,包未央和张北斗都放心了,可妇女身后的罗生和孟紫川更诧异了。
罗生按照对方的话,猜这位怕不是平城的土地爷吧?可为什么是个女的呢?而且,为什么对着张北斗一个劲献殷勤。
孟紫川则是怀疑自己听错了,看着罗生,眼神就在告诉对方快告诉自己什么情况。
作为这个案子的经办者,本来是自己带他们三人来了解情况的,现在为什么自己反而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我完了在告诉你!”罗生小声朝着孟紫川说了一句,结果遭到对方一个白眼。
“你找我是?”张北斗放下心来,但是还是好奇对方的来意。
“哦哦,少爷来这里是为了琼玉瓶的事吧?”妇女终于松开了张北斗的手,躬身站着,自己的手在面前握在一起。
“你知道琼玉瓶的事?”罗生在身后问道,如果土地知道,那这件事的真相应该能很快就知道。
“这个怎么说呢,你们还是跟我来吧。”中年妇女,哦不,现在应该叫土地婆,转身带着四人朝冷库走进去。
走到门口,孟紫川纳闷了,冷库发生命案是已经被封闭起来的,按说门口是安排了人值班的,结果现在看不到了。
刚想掏出手机打电话,结果土地婆摆了摆手。
“他们没事,我只是暂时让他们睡一会,等咱们走了,他们就回来了。”
孟紫川皱眉看向罗生,还是在确认到底有没有问题,毕竟这是孟紫川第一次亲身经历这种非自然的事件。
虽然自己已经有过心理建设,也试图说服自己眼前无论发生什么都正常,但是心里难免还是紧张,毕竟展开在自己面前的是世界之外的未曾了解的景色。
走进冷库,因为封闭,冷库里的货物都已经拿回局里调查了,这里制冷机也早就关闭了,所以和室外温度没差太多。
站在冷库的地板上,孟紫川还想介绍,当时发现时,瓶子在哪个地方。
话还没说出口,被土地婆抢了先机。
“少爷,得麻烦您取出咫尺镜,让大家看下当时发生的情况。”
说完土地婆就负手而立,笑着看着张北斗。
张北斗看了看罗生,见对方并未阻拦,就将随身斜挎的布包拽到身前,伸手进去开始掏起东西来。
拿出一把尺子,看了一眼揺了摇头,又掏出一柄小锤,又揺了摇头放回去。
就这样掏出放回,折腾了五六次才拿出一面镜子。
看起来就是一面很普通的古人用的带柄铜镜,只见张北斗嘴皮翕动几下,然后举起铜镜照向冷库的地面。
突然镜子中射出一阵光点射向地上,然后光在地上汇聚成线,光线向四周延伸,线延伸成面,再逐渐汇聚出一个人形出来,从脚到腿一点点往上,真到脑袋出现。
在罗生看来就像是科技公司在展示自己的全息投影技术,很惊奇,但是震撼也没有那么大。
孟紫川抿嘴看着,一句话都没说。
镜子照射下,就真的如同全息投影一样,当天的情景一点点展现,然后像演电影一样开始“播放”了起来。
人影就是看冷库的牛三,他本来躲在冷库喝酒,手里还拼命握着一袋不知道什么食材,玩的不亦乐乎。
然后没一会,瓶子里的酒被喝光了,想了下,转身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没过五分钟,牛三手里握着罗生他们在警局看到的那个怪瓶子,走了回来。
打开瓶塞,牛三还闻了闻,没什么味道,抬手举起瓶子送到嘴边,自己尝了一小口,也很是寡淡。
但此刻就想喝点什么,即便是水也就当解渴了,当下便举起瓶子灌了一口。
牛三晃荡到一旁的货架,把手伸进一个开着的袋子,里面装的都是猪脑。
牛三一边喝着瓶里的东西,一边伸出手指抠猪脑的中心。
他也是很聪明,抠中心回头自己可以说是磕碰损伤,如果抠表现,那痕迹太明显了,自己解释不清。
冷冻的猪脑不像煮熟那般软糯,是类似泡沫的感觉,牛三无聊一点一点抠出个洞来,表情还很享受,仿佛这个解压方式十分受用。
然后罗生和孟紫川这两个观众最先发现了不对劲,牛三的投影开始破碎,就好像全息投影快没电了,身体的有些部分逐渐消失了,而且这个消失的部分扩散得越来越大,直到整个牛三都消失了,唯独手指头留在了猪脑的那个洞里。
张北斗和包未央也很奇怪,他们是认识咫尺镜的,知道它可以打破时间轴,还原过去或未来的情景。
但它可没有电池一说,还会没电,也不可能是出什么故障啊。
几个没明白真相的人,纷纷看向了土地婆,如果说这里几个人最有可能知道这是怎么了的,也就是土地婆了。
“这个人他喝了琼玉瓶里的东西,你们看见了吗?”土地婆做了一个举瓶子喝酒的动作。
罗生和孟紫川点了点头,这个看得很清楚。
“可他就算喝了琼浆,也不应该会这样啊?”说话的是包未央,小姑娘很少说话,但每次都说在点子上。
土地婆朝着包未央笑了笑,继续解释:“是,凡人喝了琼浆,只会醉上几年,不会危及生命。所以他喝的不是琼浆。”
张光北收回了咫尺镜,挑眉回问:“不是琼浆?那是什么?”
土地婆叹了口气,说了两个字。
“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