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事期间这几天田英也在这里跟着忙活着,其实一个女人家家的又是寡妇是不需要来帮忙的,除了自己的本家以外她都没有必要去,但是癞子特意喊了她,他希望在这几天都能看到对方。
要说吧外人也说不出啥,因为癞子跟田英同岁,也算一块长起来的青梅竹马,所以都是朋友来帮忙没什么问题。
而田英自己本身也是愿意来,只要能为癞子做点事她的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而且别的忙她也帮不上,只能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她忙着洗菜、切菜、刷碗,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她只顾着埋头干活却不和人说话,对于春玲的去世,她内心里也十分的难过,对方跟她一样是一个老实善良的女人。
说实话她一个女人对于癞子实在帮不到什么忙,而癞子却帮了她太多了,听说对方出了车祸后田英在家里掉着眼泪,急得团团转,但是有什么用呢?她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说谁对田英的恩情最大,那么除了父母以外就是癞子了,他帮了她太多太多的忙了,如果没有癞子便没有了妮妮,这是妮妮一辈子的恩人。
当然癞子帮助田英自然有他自己的目的,但是起初他的内心是无私的,从他一开始就认为自己这辈子的女人就该是田英,只是随着时间慢慢的变化他的内心改变了而已。
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后田英发现自己也爱上了癞子,她深刻的体会到了这种爱情的滋味,这种滋味在丈夫身上有过,在王二头身上只略微存在过,爱而不得是最磨人的。
当她明白了爱情的滋味后,她也就明白癞子起初帮她那么多的理由了,她也想去帮助对方,甚至想代替他去受苦,这就是爱,而爱就是无私的奉献。
看到癞子虚弱的样子,和每次来吊孝他哭的声音,听到对方的声音后田英心里就像针扎的一样,泪水也一直在她的眼睛里打转。
晚上大家吃完饭后,碗筷盘子堆成了山,田英在那里默默无闻的刷着碗,癞子走到她的跟前:“辛苦你了英子。”
“没事癞子哥,都是我该做的,我没什么用,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这时候本家两个娘们也过来搭手洗碗了,田英红着脸离开去院子里提水了,其实她是生怕别人看见她眼中的泪水,生怕在这人多的场合让人发现她羞红的脸。
“田英这孩子真好,只是可惜啊,为什么好人都过得这么难,好人的命运都比较坎坷啊。”两个娘们说道。
到了晚上的九点多,大部分人也都休息了,帮忙的人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田英抱着妮妮也走了,但是癞子的家里依然很多人在坐着聊天,这时候一兰到了,她身边跟着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长相很是出众,气质各方面一点也不输一兰,这不是别人正是月洁,癞子并没有告知月洁任何消息,对方怎么会知道的呢?
这个消息是一兰通知的月洁,她觉得应该这么做,她也是好心,觉得这是缓和两个人关系的良机,一兰或许有点太操心了,她能来给春玲吊孝已经让癞子受宠若惊了。
月洁提出来的两年之约,但是她却首先打破了这个约定,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个约定了,没有什么比人更加的重要。
月洁深深地鞠了一躬,她的眼泪就已经止不住了,其中一半的眼泪是对癞子的担忧,路上他已经听闻了癞子的遭遇,而春玲曾经热情的接待过月洁,那是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在月洁的印象里这是个好女人,好母亲,是个不会向生活服输的女性形象。
癞子看到来的人是月洁整个人已经有点傻了,他想站起来却突然感觉到腿麻站不起来,这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是他心中的月亮,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月洁和一兰把他搀扶了起来,里屋没有人,三个人进了里屋。
“不要怪我没经过你同意,这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月洁,你俩也该见面了,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一兰说道。
癞子的眼泪已经干了,但是看到月洁后干涸的河床还是涌出了清澈的水花。
“不打扰你俩了,你们俩说会话吧。”说完一兰离开了。
“月洁你怎么突然来了,我们还有半年多的时间那,我们的约定还没有到呢。”癞子说的很激动。
“我再不来就怕见不到你了,你要是出点啥事那个约定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你可知道知道了你遭遇的事可把我吓坏了。”
此时两个人深深的抱在了一起,久久没有分开,似乎这一年多的时间对于两个人来说太难熬了,两个相思的人互相爱着互相想念却不能见面,月洁呜咽着,不过癞子倒没少去偷偷看月洁。
“对不起我的英雄,或许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论你来自哪里,犯了什么错,我相信你不是个坏人,你还是那个守护我的英雄。”月洁说道。
癞子看了看墙外面,人们还是那个样子,院子里也少了几个人,似乎并没有人来凑到跟前偷听:“这不怪你,一切的根源都在我这里,都是我的问题,我也牵扯了太多无辜的人了跟着我受到伤害了。”
两个人都有太多的话要说了,但是都融化在了眼泪里,也都化在了怀抱里。
“你是不是之前每个月都会来看我,其实我能够感受的到,直到这个月你一整个月都没有去看我,我心里很不安,直到一兰告诉我真相,把我都吓傻了,你出事了我都不知道,我真怕有一天见不到你了。”月洁哭着说道。
癞子替对方擦着眼泪:“你也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凡人,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癞子给月洁说了每个月去看她的事,尤其是每个夜晚等她睡了在离开,几乎几点几分都不差,他也说了出车祸这件事的大概经过,也包括小霞和儿子失踪的事情,他不想隐瞒对方。
想到之前的信,月洁已经对癞子说的话见怪不怪了,她虽然不相信,但是却又无法怀疑。
月洁摘掉了癞子的眼镜,她仔细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似乎这双眼睛和自己的眼睛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这并不是近视镜,就是一个普通的眼镜。
“可是他们到了那边会怎么样?是不是也会和你一样?最主要的是他们原本就是这边的人啊。”月洁有点担忧的问道。
“我不知道啊月洁,这一切我都不清楚,我只能知道我自己的情况,都是我连累了她,我也不知道她过去后是什么样子,只是希望她们母子平安吧。”
“如果说这边是虚拟的世界,那么只有你是不属于这里的,如果你回到了那边是不是这边的世界就不存在了?又或者只是对你来说不存在了,我们都还在,也有可能这一切只是你的幻想,而这个世界本身没有任何变化?”月洁提出了很多疑问。
她说完后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越是解释越是玄幻,她有点想跟随癞子一块跳井了,她想体会一下那种穿越时空的能力,她也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癞子。
“这一切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不能带你冒险啊月洁,我不能这样做,而且就怕我们都跳了井却去的不是一个地方。”癞子说的是有道理的,月洁如果离开了这里,会是什么样子都是个未知数,万一回不来那?
他也把自己回去然后再回来的时间限制告诉了月洁,因为癞子如果跳井的话他的结局是一定的,他心里也是知道的,那就是他回去一定会回到多年前自己刚来的时候,这是他什么都改变不了的。
“我越发不知道怎么说了,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目前阿姨的事最重要,到时候我们一块想办法好不好?”月洁说道。
两个人又说了很多话就依依不舍的告别了,癞子把月洁送到了一兰的车上,月洁这一来就像一剂良药彻底治愈了癞子,癞子感觉浑身的血液涌动,身上也瞬间有了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