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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木材厂拆迁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张超召集了百十来号人,人员分成两拨,在厂房周围来回的转悠,为首的人手里拿着大喇叭,声音放的很大,喇叭的内容就是拆迁的政策。

    主动配合拆迁,还你美丽家园。这些话似乎都听腻了,并没有人在意这些话。

    这呜呜泱泱的人群,走在街上浩浩荡荡,就连街上的流浪狗吓得都屁滚尿流了,就这样大部队连续走了好几天,什么也不做就是喊口号。

    癞子看着这一出戏,有点不明白,不过他希望有效果,因为离拆迁的日子很近了,希望不要节外生枝吧。

    政府也一直在强调不能强拆,要有人情,有温度,有纪律。

    厂房的大多数人都陆陆续续的搬离了房子,只有个别几个难啃的骨头还赖在里面,对方就是不搬,看来这是软硬不吃的主。

    这几天浩浩荡荡的人群并没有吓到对方,看来对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啊,这些伎俩唬不住人。

    为了怕起不到效果,震慑不住这些人,张超就四处借人,实在借不到人了,只能花钱雇人了,有人有钱就有胆,就有底气。

    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廉价的劳动力,只要花钱就不缺人,不信你就看每天的清晨,每天一大早劳务市场的人乌央乌央的,跟赶集似的,这都是等活的人。

    一个老板开车经过,一群人就围了过来,这种情况比北京马驹桥还要夸张,老板计划就要五个人,至少有七八个人坐到车里不出来,就是不走,整到最后老板索性放弃了一个人都不要了。

    市场越来越内卷了,各行各业都不好干,十几年前小工的工资就是一百多,现在反而更低了。

    于是张超一大早就来到劳务市场,因为这里招人现成,一群人围了过来,张超要求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的,首先个子矮的不要,岁数大的不要,文文弱弱戴眼镜的不要。

    最好是那种又高又壮,虎背熊腰,带点纹身那种,价格是一个小时50块钱元,不用干活,来回溜达就行,这个价格已经相当高了。

    这样一筛选合适的人并不多,一下子只整了几十个人,这活对这些趴活的人来说太好了,一个小时50,还什么也不用干。

    说白了大部分人也都明白是做什么的,因为类似的老板也来招过人,这些人都是老狐狸了,只要钱到位了就行,再说真有风险的时候他们会提前溜之大吉。

    张超转了三四个劳务市场,一共喊来了百十号人,约定好了工作内容,尤其是注意要闭嘴,少说话听指挥。

    而且为了让对方放宽心,张超也交代了实底,基本没什么事,真正有事了也不会让他们上,因为有自己的人,张超也把话说明了,只要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就有钱拿。

    所有的人名义上是维护秩序,实际上都是充人头为了起到震慑的作用,所有的人都发了一件保安的外套,有了统一服装才正规,要不然这一群人就跟黑社会似的。

    这样放眼一看就是正规的安保人员,所以警察也不会来管,就是来了也不会管,因为也提前打好了招呼。

    这些人分工很明确,有巡逻的,有站岗的,大家各司其职,场面很是壮观,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就跟欠自己钱似的。

    可是还有三四家硬骨头没有搬,这可愁坏了癞子,这三四家的人好像根本不拿拆迁当回事,该吃饭就吃,吃完饭还在一块打牌,日常作息也没有什么变化,似乎根本不往心里去。

    为了能顺利的展开工作,癞子也是日夜的在现场盯着,一直在通知这些人尽快的清场,告诉搬离的人注意事项,为此癞子夜里也不回家,这几户人不走他就不敢回去。

    压力大的时候他就会偷偷的去找小霞约会,小霞还沉浸在家庭矛盾的漩涡中闷闷不乐,虽然心情并不好,但是对于癞子她还是会努力保持着笑容,还是会和癞子吐槽心中的烦闷。

    癞子也顾不上观察她的心情,两个人一番云雨情后癞子就返回了拆迁现场,小霞则回到了难熬的家里。

    癞子想起了之前镇上盖皮毛厂的时候拆迁的手段,那时候是杀猪给人看,那个手段相当的奏效,很是唬人,可是现在那?

    “现在还有什么手段那?还能用老手段吗?”癞子问张超。

    “可是现在没有猪啊哥,我看目前只能断水断电呗,我就不信没有水电,他们还敢嚣张?”

    “这他妈都是老套路了,管个鸟用,要是这个办法好使就没有流血事件了。”癞子思来想去想不到有什么好办法,目前只能先拆再说了,拆到哪里算哪里了。

    癞子交待先避开那几家没有搬离的,剩下的按照计划拆,本来上面规定只要有一户不搬走就不能拆,可是眼下没有办法了。

    就这样几十辆车浩浩荡荡的开了进来,钩机负责拆,铲车负责装,渣土车负责运。

    癞子也请示了领导,没办法领导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要求很明确:不准对没有搬离的人动粗,不能使用暴力手段,不能威胁,不能人身攻击,要以商量的态度去调解。

    上面也派了不少工作人员来登门调解,这几家好像就是串通好了一样,说不搬就是不搬,谁来都不好使,为此工作人员每次来都是笑脸贴了冷屁股。

    来调解的人都不想再去了,只能求助于癞子,癞子也是很恼火,把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动工了很多天,这几家人还是老样子,癞子简直快要气炸了,房子已经拆了一大部分了,这几家的位置还都在中间位置,很是难搞,如果不拆没办法进行后续工作。

    上面的领导也一直催促癞子去做工作,去想办法。上面又让他抓紧拆,又不让你去执行暴力,这可为难癞子了。

    癞子很委屈,可是这个前期工程是自己来干的,尤其是副市长也对癞子的进展表示不满,限期他半个月内让所有人搬出来。

    癞子急的都好几天没有了胃口,晚上他在这几户人家的房后面转悠着看,看着里面的景象,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能从对方的表情上感觉到他们内心也在惴惴不安。

    看了一圈,癞子就像看待圈养在笼子的猫是一样的,他们对外凶狠,就像老虎一样,但是在屋里面显得内心很恐慌,惴惴不安,甚至会抱在一起哭泣。

    这些人明白与政府对抗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与政策抗膀子只会是以卵击石,他们狮子大开口要的钱虽然不少,但是政府绝对不会给的,虽然不差这点钱,但是最起码要公平,这一给就是无底洞了,大家都来要了。

    “这他妈是图什么那?知足就行了,又不是不给你们钱?”癞子也觉得很难懂,以往他在新闻上看到过很多钉子户,就是不妥协,最后政府妥协了,等到想要拆的时候没有人搭理了。

    你就是再要强也没有用,只有认清现实才是聪明人,看到这帮冥顽不灵的人,癞子顿时怒火中烧。

    虽然癞子看着他们可怜的样子与白天截然相反,但是这并没有用,因为没有人关心他们内心的可怜,领导只关心结果。

    癞子本来还有几分同情他们,这次他把同情转化成了恨意。

    “不搬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