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三人一路说笑,在李琅的带领之下,很快抵达了一片闹市。
环顾四周,入眼皆是酒楼店铺,小桥流水,往来行人络绎不绝。
闹市尽头,立着一块巨大的牌坊,上书“李府”二字,目光越过牌坊,则是迭起的山峦,十余座山峰环绕,其上能见到各式亭台楼阁,山峰云雾间有飞流直坠,灵鹤盘旋。
那块牌坊,将闹市与山峰完全隔开,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穿过闹市和牌坊,耳边热闹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清泉流响,林间鸟鸣。
“多年未来,这隐雾山的气象的风景倒是没什么变化,比我家那破烂王府可要秀美多了。”
郑不凡目光扫过四周,微微笑道。
“你若愿意,也可在此常住,难不成还有谁会赶你走不成?”
李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是你自己舍不得王府那修炼宝地,怪得了谁。”
秦墨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惊觉这附近的天地灵气比起外面可浓郁了太多。
说话间,几名李家的仆人沿着山路匆忙跑来,在前方为三人引路。
在仆人的带领下,三人抵达了位于一座山峰顶部的别院。
院内已经摆好了宴席,一名梳着丱发,看上去不过八九岁的女童坐在一张椅子上,一只手臂撑着下巴,过膝的襦裙之下露出两截白嫩的小腿,悬在半空无聊地踢着空气。
“七哥,你们总算来了!”
见到李琅,那女童顿时眼前一亮,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李琅跟前,随后疑惑地看着秦墨和郑不凡。
“郑二哥,秦兄弟,这是舍妹十三。”
李琅一边替女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物,一边冲秦墨和郑不凡介绍。
这是她的亲妹妹,在李家这一辈排行十三,小名也是十三。
“原来这就是姨奶奶的小女儿,我的小表姑?”
郑不凡打量了女童一番,而后随手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块泛着七色的精美玉佩。
“这次来得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块【丹霞佩】就当见面礼好了。”
说着,郑不凡直接将玉佩塞到女童手里。
秦墨暗自挠头,随后索性掏出一瓶郑不凡送给他的丹药借花献佛,当成给这女童的见面礼。
女童看着手里的玉佩和丹药,连忙将目光投向李琅,似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收下吧,”李琅点头微笑。
“谢谢两位哥哥!”
女童这才欣喜地收下玉佩和丹药,向秦墨和郑不凡道谢。
“秦兄弟就算了,至于这家伙,小十三你可不能叫他哥哥,”李琅指了指郑不凡,低声笑道:“这可是你的表侄子。”
“怎么,你这家伙想我叫你表叔?”
郑不凡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虽然按辈分论这家伙确实是他表叔,但两人年龄相仿,又彼此对脾气,私下里都是兄弟相称。
“好侄子,这可是你自己叫的。”
李琅顿时大笑,随后赶在郑不凡说话之前招呼着两人入席。
接下来便是一番觥筹交错。
秦墨不胜酒力,很快醉倒过去,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客房内,秦墨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面露苦笑。
昨夜李琅用来招待他的酒显然不可能是普通货色,仅仅喝上一杯体内的真气都浑厚了些许。
可惜他的酒量不行,杯下肚便醉得不省人事,消受不了这等福气。
起身下床,秦墨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秦少,您醒了?”
一名做仆人打扮的男子便迅速迎了上来,躬身道:“少主和小王爷去拜见主母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不过少主早就吩咐过,让小人带秦少四处转转。”
“哦?这附近可有什么值得一去的地方?”
秦墨顿时来了兴致,对于这隐雾山,他可是十分好奇的。
作为郡城一大顶尖势力的根基所在,必然有其独特之处。
“要说最值得一去的地方,自然当属万卷峰以及灼峰。”
那李家仆人当即笑道:“万卷峰乃是我李家的藏书之所,外人极难进入;不过少爷早有吩咐,除去最顶层外,万卷峰其余地方尽数对秦少开放。”
“至于灼峰,则是我李家炼丹铸器之地,平日里前来求购丹药兵刃的修士自发地在那里形成了一座坊市,不时有好东西出现。”
“不知秦少是打算先去万卷峰还是灼峰?”
“带我去灼峰看看吧。”
秦墨想了想,开口说道。
藏书之地一向是各大势力的禁地,没事还是别去那里转悠了。
那李家的仆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前面领路,带着秦墨朝着另一座山峰走去。
……
灼峰,位于云雾山周围环绕的十余座山峰居中的位置,与云雾山主峰毗邻。
整座山峰被掏空了大半,底部形成一个巨大的广场。
广场中央是一个翻腾着火焰的池子,四周布置着重重禁制。
一条条支流以火焰池子为中心向外延伸,将金红色火焰引入广场上的建筑之内。
除去那些建筑,广场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摊位,大量人影在摊位间走动,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显得极为热闹。
“瞧一瞧,看一看咯!灵级上品材料焱火精,铸造火属性灵器的绝佳材料!”
“五百年的黑虺筋五寸,换适合铸剑的灵材,星辰铁优先!”
“高价求购银霜藤、赤玉髓!”
“……”
“这么热闹!”
秦墨听着四周的声音,暗自咋舌。
青石城的坊市已经足够热闹,但和眼前这座由修士自发形成的坊市相比,那可就差了不止一筹。
在密集的摊位间穿行着,秦墨的目光只是随意从摊位上扫过,便发现了不少好东西,看得他颇有些心动。
可惜他囊中羞涩,而这些摊位上的材料却都价值不菲,不是他买得起的。
“少爷吩咐过,秦少若有心仪的东西又囊中羞涩,我李家可代为买下。”
秦墨身旁跟随的李家仆人似是察觉到了秦墨的窘况,当即压低了声音说道。
他也不知道少爷为何对眼前的少年如此看重,但少爷的眼光却是毋庸置疑的,既然少爷这么吩咐了,他就照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