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可不知遭受了温梦的多少白眼,但司徒岳全当看不见,谁让这丫头平时老是和他作对来着,他今天就是要跟着搅和。
温梦就是喜欢这人间的烟火气儿,沿途从小商贩的摊位上经过,几乎都没有她不碰不问的东西。当然买的也不少,好似为了和司徒岳赌气一样,温梦故意要了一大堆的东西,让司徒岳来付账。
司徒岳不掏银子还不成,温梦那撒泼打滚,缠人的本事不是吹的,司徒岳毫无招架之力,他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掏银子破财,要么回去。
回去自然是不可能的,司徒岳的脾气一上来,他今天还就跟定温梦了,掏银子就掏银子呗!司徒岳乐意破财,温梦也花的越狠,一点都不替司徒岳节省,打眼一看,得,瞧得上眼,买了,都不带还价的。
最后只能苦了李思铭,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得亏是习武之人,否则肯定累趴下。
闹腾了小半天,温梦总算心满意足,打道回府,这可真不容易啊,李思铭抱着满满当当的物件,只想着赶快回去,因此走在最前边。
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眼看着,那家名叫同和的客栈,就在眼巴前时,忽然一道人影,打李思铭身前五丈远的地方一晃而过。
李思铭打眼一瞧,觉得那人挺眼熟,再看之时,却已没影儿了,心里想着又往前走了两步,李思铭忽然记起那人是谁来,当即顿住脚步。
后面跟着的温梦一不留神撞在李思铭身上,李思铭抱着的东西散落一地,当下李思铭也顾不得那些东西,低呼一声:“吴英豪!”
说罢当即施展轻功,追了出去,随后温梦看着一地的东西,嘀咕道:“吴英豪是谁?”
“太湖十三水寨总寨主!”司徒岳回答一句,也赶忙跟着追出去。
温梦闻言,扔下满地的东西不管,也跟了上去,追出数条街去,李思铭停在一个岔路口处,左右张望,四周人来人往,已经没有吴英豪的踪迹。
司徒岳随后赶到,问李思铭说:“你会不会看错了?”
李思铭摇头:“不会,就是他,在太湖时,我与他有过数面之缘,出了那样的事之后,我更是对他印象深刻!”
温梦赶到,问说:“太湖离这儿可远着呢,他怎么会到这里来,而且你不是说,他们都被太乙神殿抓走了么?”
“不知道,这也是我想弄清楚的问题,如果能找到他,兴许就能知道,当天太湖水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李思铭拧着眉头道。
这件事本已在他心里有些淡忘了,可今日遇此一遭,让李思铭不得不再次提起心弦。
回到客栈,李思铭仍是对此事念念不忘,借机更是在滇南城中,多次打探,最终仍是一无所获,就在李思铭的注意力,被吴英豪吸引去大半的时候。
城里传来一条轰动的消息,滇南候重伤回府,这是李思铭他们到滇南城的第三天。滇南候秦朗拖着重伤,一袭血衣,怀抱苍穹血剑冲进城中,被城中守卫,护送回府。
而在其之后,一路追杀着秦朗,到城外的宋煜,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朗得救,只差一点,他就能宰了这个王八蛋。
原以为秦朗是个忠勇刚毅之人,不曾想却是背信弃义之徒,当日在客栈中,秦朗掷向宋煜的那一刀,彻底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情分,也激起了宋煜的仇恨。
紧随这个消息之后,又是一条消息,说秦朗回府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别的,而是颁布一条悬赏令。悬赏宋煜的人头,千两白银,具体缘由却未表明,以至于城中众人议论纷纷。
都言是侯府校尉宋煜背叛秦朗,欲对秦朗不利,心存不轨,以下犯上,这般言语落在宋煜耳中,那还了得?
真是欺人太甚,于是乎,一波未平一波再起,当天中午,在那条悬赏令刚刚传遍此界州衙之际。又一条,秦朗从息太子后人手中,抢走苍穹血剑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在江湖上蔓延开来。
一时间不少人闻风而来,滇南城风云际会,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至此事态放在消停瞬息,但这不是终结,相反,在表面的平静之下,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肩头被李思铭戳出一个窟窿眼,身上又被宋煜刺了两剑的秦朗重伤卧床,但却难得安宁,特别是在苍穹血剑的消息走露之后。
秦朗更是又气又恨,只恨自己未能早点杀了宋煜,方才使得自己落入这般险境之中。此时他的滇南侯府无疑,已经成了各方眼中的一道美味,介时不知有多少人会蜂拥而至,争夺苍穹血剑。
他这座侯府,非得被踏平了不可,一番思虑过后,秦朗当下也不敢耽搁,当即修书一封,以信鸽送往晋王那边,请求晋王庇护。
另一方面,这苍穹血剑,搁在他手里,也是个烫手的山芋,思前想后,秦朗觉得还是得早点将这般剑送走的好,一念及此,当即召来自己最信任的长子秦峰,命其暗中送剑往晋王府!
事不宜迟,当天夜里,秦峰带着剑,与府中的一众随从,离开滇南城,往中原而去,同样也是在这一夜,滇南候府之中,一夜鸡犬不宁。
各路进侯府刺探虚实的江湖九流,丢下十几具尸体而退,滇南侯府这边,同样也有损伤,第二天,秦朗便调来卫军,镇守侯府。
打退一次的窥探,并不意味着万事大吉,李思铭他们是在那天晚上离开滇南城的,尾随在秦峰一众人的身后,秦朗拿不住苍穹血剑,所以留给他的选择不多。
和李思铭他们一样猜到秦朗意图的人也不在少数,因而一路上吊在秦峰等人身后的也有不少。滇南侯府而今成为死地一块,秦峰此行也不轻松,苍穹血剑终将花落谁家,一切都未可知。
其实李思铭倒挺想,让晋王得到这把剑的,他这个堂弟,歪心思可没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