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位喽啰被匆匆带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任务,他满脸茫然。归不归让归区稳稳端住铜盆,随后示意归莱将手轻轻悬于水面之上。这一刻,洞内所有的目光都聚焦于此,等待着即将发生的奇迹……归莱心中明镜似的,知晓这老狐狸是觊觎他几滴蕴含着不凡之力的血液,便淡然应允。然而,让他瞠目结舌的是,归不归非但未取金针细取,反倒是从腰间嗖地抽出了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如同画师挥毫般,在归莱掌心沿着错综复杂的掌纹,刻画出一道惊心动魄的裂痕。鲜血,如同被唤醒的溪流,潺潺而出,编织成一条鲜红的绸带,悄无声息地滑入下方那古朴的铜盆之中,直至盆中清水渐染绯红,仿佛晨曦初破晓的云海。归莱原以为只需涓涓细流,未料这血河竟有奔腾之势,转眼间便汇聚了小半盆之多,他意欲抽手,却听归不归悠悠然道:“早知如此,该带那皮糙肉厚的壮汉来,也省得你俩受罪。”言语间,既有调侃又藏几分心疼。归莱苦笑,牙关紧咬,任由这生命的泉源继续慷慨流淌,直至身躯因失血而苍白如纸,步履也略显踉跄。归不归见状,忙扶归莱至旁歇息,随后竟是一番出人意料的文艺范儿发作,对着归区侃侃而谈:“你可曾想过,这古法瞒天阵,其破解之道何在?”归区也不含糊,沉思片刻,便欲将那满盆血色泼向洞壁,欲以简单粗暴之法揭开迷雾。幸好归不归眼疾手快,铜盆未出已先擒,轻置于地,反手一巴掌落在归区脑后,笑骂道:“你这浑小子,是想让你大哥的血白流吗?古法岂能如此儿戏?墙上一泼就能了事?”
一顿训斥后,归不归语气忽转温和,缓缓道来:“古法瞒天阵,自晋朝覆灭后便成绝响,今日所见乃后世赝品,引流之法自然无用。听好了,真正的古法瞒天阵,需如此这般……”言毕,他轻轻一脚,铜盆顺势滑至洞壁之下,血红的倒影在火光摇曳中,与洞壁上的纹路交织出一幅诡异的画卷。归不归俯身探视,随后召回二徒,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来,随为师一同见证,这古法瞒天阵的真面目。”火光、血影、洞壁,三者交织出一幅超越时代的图景,让人不禁对那失落的智慧心生敬畏。归莱与归区这对兄弟,如同被磁石吸引,不由自主地凑近了那古朴的铜盆边缘,目光深深扎入其中。盆中的血水,仿佛拥有了魔力,不再是简单的液体,而是化作了时空的镜像,悄然改变着周遭的景致。原本单调如青石板的洞壁,在血色的涟漪中渐渐苏醒,绽放出绚丽如壁画的神秘图案。画面上,乌云压顶,沉重得仿佛能挤出水来,而在那乌云密布的天际一隅,一抹太阳顽强地探出头角,透过血水的滤镜,竟绽放出刺破黑暗、温暖人心的光芒。归家兄弟抬头望向真正的洞壁,却只见到冰冷光滑的石面,与盆中景象大相径庭,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讶异与好奇。归不归,这位历经风霜的老者,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缓缓走近洞壁,双眼紧锁铜盆内的异象,仿佛能透过血水与洞壁间建立某种神秘的联系。他伸手,指尖轻轻触碰那“画中”太阳所在的位置,随后,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猛然一按——“嘎巴”,一声轻响,洞壁上竟奇迹般地凹陷了下去。老者的动作并未停歇,他仿佛雕刻大师般,顺着那凹陷的轨迹迅速下滑,手指所过之处,云雾缭绕的壁画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随之一同滑入了乌云之下。霎时间,整面洞壁仿佛被激活,光芒四射,如同晨曦初破晓,驱散了所有的阴暗与沉寂。一道细微却清晰的裂缝,自他指尖划过的地方蜿蜒而上,直至洞顶,仿佛是通往未知世界的神秘之门。归不归双手稳稳抓住裂缝的两边,仿佛推开的是通往仙境的大门,轻轻一推,洞壁竟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那是一片由无尽石阶铺就的幽深隧道,石阶向下延伸,直至消失在朦胧的雾气之中,深邃而神秘。即便是归不归这样见多识广的老者,也无法一眼望穿这石阶的尽头,只觉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他们的好奇心,向未知的深处探索。正当三人沉浸在这份震撼之中,雾气中缓缓浮现出一个身影,身形虽小,却跳跃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灵动与不羁。这突如其来的访客,打破了洞内的宁静,让归家祖孙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归不归迅速做出反应,紧紧拉住两个重孙子兼徒弟,准备随时应对未知的挑战,尽管连他自己也感到前所未有的不确定与紧张。那人影越走越近,步伐虽显稚气却异常敏捷,每一步都踏出了一种不属于凡尘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