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不归依旧淡然自若,未有丝毫退避之意。火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铜鞭,乃是他以无数死囚生前未散的怨念与生魂精心炼制,一击之下,直击灵魂本源,即便是广孝那等高手,亦不敢硬接其锋。然而,就在铜鞭即将触及归不归的瞬间,他猛然暴喝一声,声音震天动地,火山只觉脑海中如遭重锤,意识瞬间模糊。待他勉强聚焦视线,手中的铜鞭已不翼而飞,转而稳稳握在归不归手中。火山刚要上前夺回,眼前一花,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袭来,紧接着,世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归不归,这位老顽童般的存在,不仅以火山之鞭反击,更在其昏迷之际,轻轻一脚,将火山像踢皮球般,精准无误地“送”到了广仁的脚边。“砰”的一声,火山以一种颇为狼狈的姿态,倒在了自己师父的脚下。广仁只是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确认爱徒无恙后,目光再次锁定在了归不归与吴强身上。此时,火山的师弟们如潮水般涌来,欲为师兄复仇。而吴强,全身电光缭绕,如同自雷云中走出的雷神,气势逼人。然而,归不归只是淡淡一笑,对吴强摇了摇头,仿佛在说:“这点小事,无需你插手。”言罢,他的目光如炬,直射向那些跃跃欲试的广仁弟子,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们,还不够格。”
话音未落,广仁的弟子们已如离弦之箭,瞬间逼近归不归,却见他身形一晃,仿佛是风中的残影,轻松避开了第一轮攻势,而那些弟子们,却仿佛撞上了无形的壁垒,纷纷踉跄后退,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刻体会到了,何为真正的“大师风范”,何为不可触及的“境界”。归不归的脸庞仿佛永远镌刻着不羁的笑容,他手中的铜鞭宛如灵蛇出洞,精准无误地掠过人群最为密集之处,鞭尾轻挥,带起一阵低沉的轰鸣,只见两道身影如同被无形之手提起,划过长空,最终化作两道弧线,狼狈倒地。紧接着,归不归随意地将吞獒——一只形似远古猛兽的灵兽——轻置于地,那双眸中闪烁起奇异的光芒,开始吟唱起一段古老而神秘的咒语,每一个音节都似乎蕴含着天地间最原始的力量。远处,广仁的面色瞬间凝重如铁,他深知这股力量的威胁,连忙对着麾下弟子高声疾呼:“速退!非尔等所能抗!”他的声音虽响,却掩不住心中的震惊与焦急。然而,命运的转轮一旦启动,便难以轻易停歇。就在广仁话语未落之际,归不归的身形突现异状,如同风暴中的一叶扁舟,剧烈摇晃。随后,他身躯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右脚猛地一踏,大地为之震颤,香房四周的尘埃与砖瓦仿佛都被这股力量牵引,腾空而起。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直至那一脚踏实的巨响震彻云霄,整个香房区域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撕裂,半座建筑轰然倒塌,连带前方的库房也一同消失在烟尘之中。而那些妄图近身一探究竟的广仁弟子们,以及那郡守府的主人,皆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卷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广仁一人,屹立于原地,神色复杂。他若非及时拉住正欲被风卷走的火山,恐怕此刻的场景将更加凄惨。归不归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对着广仁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调侃道:“哎呀,看来我刚才的预言太过温柔了,你这损失的可不止一半人马嘛,简直就是全军覆没啊,还能剩几口气在喘?”说完,他以一种近乎挑衅的眼神望向现任大方师广仁,那份从容与自信,让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诡异的气息。广仁嘴角微抽,目光如刃,冷冷吐出两个字:“破空——”随即,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冷笑继续说道:“真是想不到,归师兄被封印的百年间,竟能偷天换日,将这般失传已久的绝技练至化境,真乃可喜可贺……只是,这份‘贺礼’,我是否该收得下呢?”话语间,尽管言辞看似祝贺,但那冰冷的神色与语气,却透露着他对归不归实力的忌惮与警惕。在那片被古老符文轻轻抚摸过的山间,广仁凝视着眼前这位面容冷峻如万年寒冰的归不归,仿佛真的遇见了一位穿越时空而来的冷酷债主,正缓缓铺开一张无形的契约,要求灵魂深处的安宁作为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