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吴强的足迹遍布五湖四海,从古老的敦煌石窟到遥远的海外仙山,每到一处,都会发现徐福留下的秘密宝藏——或是封存着千古智慧的古籍,或是能够操控天地灵气的法器,甚至是连广仁都梦寐以求、曾失落多年的神秘圣物。那圣物,是广仁登上大方师之位后,心心念念却始终无缘得见的至宝。它不仅仅是一件物品,更是承载了门派兴衰与荣耀的象征。当广仁从吴强轻描淡写的叙述中捕捉到这一线索时,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释然也有紧迫。“清单,我不需要。”广仁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低沉而有力,“只要是前任大方师所留,皆为我门之物,应当归还。”他的目光穿透夜色,直抵吴强心灵深处。归不归见状,只能摇头苦笑,他以长辈的姿态轻声劝慰:“广仁啊,你的心我懂,但人活一世,总有执念难舍。那大方师若是真的回来了,看到你如今的模样,又怎会责怪?怕是更多了几分感慨与理解吧。”他的语气中满是温柔与劝解,试图在这紧张的空气中注入一丝和缓的力量。然而,广仁的决心已定,他缓缓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目光如炬:“归师兄,此情此景,我已无法再退。现今我是大方师,我的责任便是守护与传承。只望你们能理解,将圣物归还,其余的,我可以既往不咎。”
归不归还想再劝,但吴强已不愿再让这场对话继续下去。他冷笑一声,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若我不愿交还,又当如何?”这句话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也让现场的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广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看看,是我们的道理更硬,还是你的坚持更强了。”话音刚落,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一场关乎智慧、勇气与信念的较量,悄然拉开序幕。在那片被夕阳染得橘红,又夹杂着一丝不祥之紫的天空下,吴强挺直了腰板,那句“我就自己来取……”犹如石破天惊,掷地有声。瞬间,自火山余烬边缘至遥远的弟子队列深处,所有目光如同聚光灯般,齐刷刷聚焦在了他那不屈的身影上。背脊上的包袱,随其每一次轻微移动而鼓胀起伏,其轮廓分明,透着不容小觑的神秘气息,仿佛内藏龙吟凤鸣的法器,正静静等待着即将被唤醒的命运。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紧张,一场无声的较量悄然酝酿。就在这时,归不归——这位平时笑里藏刀,行事难测的长者,突然间爆发出一阵爽朗而又意味深长的笑声,犹如春风吹过冰封湖面,瞬间打破了紧绷的寂静。这笑声仿佛拥有魔力,硬生生地将众人即将燃起的战火引导至他的方向。笑声停歇,归不归那双仿佛能洞察世态炎凉的眼眸锁定了广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大方师大人,您这是把我老人家忘在角落里了?此事啊,若要论及是非曲直,我归不归又怎能置身事外呢?”
广仁闻言,脸色一沉,冷笑如同寒风刮过:“归不归,你我知根知底,你的能耐我自然清楚。百年前你功参造化,却也难逃那封印的宿命。如今,百年枷锁虽除,但修为停滞不前,尚需时日恢复。试问,在如此状态下的你,又有何自信能与我一较高下?五成胜算?哼,那便是我对你的最高估计了。”
这番话,字字如针,扎进了归不归看似不以为意的外表之下。然而,他并未立刻反驳,只是缓缓伸出手,指尖轻敲着虚空,仿佛在计算着什么未知的数据。随即,他的笑容变得愈发深邃:“哦?大方师此言差矣。战斗之道,不仅仅在于功法强弱,更在于策略与智谋。况且,百年光阴,于修炼者而言或许漫长,但对于人心的揣摩,我归不归自认为又有了几分独到的见解。至于最终胜败,咱们何不待到时机成熟,手底下见真章?”
话音刚落,现场再次陷入了沉默,但每个人心中都泛起了层层涟漪。一场围绕着法器、权力与智谋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谁将是最后的赢家,无人能知。归不归的笑声如同山涧清泉中的怪石碰撞,清脆中带着几分不羁:“五成?嘿,你高估了我的野心,两三成风光,我便足以笑傲江湖。不过嘛,想束缚我这不羁之魂,广仁兄,怕是要费上一番周章咯!”言罢,他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老眼,在广仁身后那群弟子中悠然游弋,每个与之交汇的目光都让人不由自主地颤抖。“真若刀剑相向,规矩?呵呵,那不过是束缚凡人的枷锁。要锁我?大方师您自然手到擒来,但这满园的桃李,怕是要凋零半数,化作这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更何况,万一您不慎失手,哪怕是一丝擦伤,那广孝小儿,岂会放过这千载难逢之机?他啊,性情中的那份不羁,简直是我的镜中倒影,规矩二字,于他而言,不过是墙上的装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