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从未见过你!”
莫尘寒声道。
宁潇笑道:“可能道长忘了吧,而我却还记得,若宁某猜的不错,你应该是国师的弟子吧!而国师早已离开,这么说,是天子派你来的?”
宁潇轻轻摇头:“天子好无聊,一会儿抓我,一会儿封我解元,一会儿又派人来刺杀我!他真无聊啊!”
“你……”
莫尘大惊:“你为何会认识我!我几乎从未离开过钦天监!”
“不才,在下正好去过钦天监!”
“你去过钦天监?不可能!六年来,莫说钦天监,便是皇宫,你也只进过一次。”
“钦天监,你不可能去过……”
莫尘早已经把宁潇这六年来的所有行踪全部调查的明明白白,所以方能如此肯定!
宁潇笑而不语。
“除非……”
忽地,莫尘心中一动,六年前,有人潜入钦天监,意图盗取先帝长生丹,虽未成功,但第二日先帝便离奇驾崩!
国师经过调查,最终确定就是那一晚上有人在长生丹之中下毒!
但那人到底是谁,国师却是束手无策!
而莫尘正是那晚护送长生丹进入皇宫的二道人之一!只不过当时他还只是三品宗师境!
“那一晚,难道是你……”
在他的调查之中,宁潇根本没有去过钦天监。
但他却分明认得自己!
结合所有的线索!
莫尘一瞬间之间竟有些明悟。
“先帝!竟然是被你所害!”
莫尘心潮澎湃,盯向宁潇的目光之中满是震惊!
此子在六年前竟然已经是三品宗师境界。
当年他才二十岁啊!
二十岁的三品宗师?
那他现在……大概率已经突破二品武圣了!
宁潇眉头微皱,没想到自己只不过随便闲扯几句,竟然暴露了自己的一个不小的秘密。
果然言多必失。
“本来还想放你回去给天子报个信,却没想到道长比我想象之中更聪明!”
“那我只能对不起国师,亲自为他清理门户了!”
“哼!本来贫道对于杀你还心怀愧疚,但没想到害死先帝的竟然是你!你毁了师尊百年谋划,今日杀你,也算是为师报仇!他不会怪我了!”
莫尘长剑一挥,直指宁潇。
二品武圣境的修为瞬间在小院席卷而起,木叶簌簌而落,百花纷纷谢春红。
宁潇叹息一声:“我本不欲杀人,奈何人皆欲杀我。”
“二品武圣境!”
宁潇淡淡点头道:“道长好似刚突破二品不久,就这么自信能杀得了我?”
莫尘哼道:“你最多也不过二品武圣,即便杀不了你,贫道也可全身而退!而贫道之所以前来,不过是因为陛下没有由头杀你,今日已然确定你便是弑君的叛臣贼子,安敢如此大言不惭?明日千军万马前来,你便是一品天人也决计挡不住。”
宁潇笑道:“不用明日千军万马……其实我很弱的,不信你看……”
宁潇运起内力,依旧是三品宗师境,与三年前一摸一样,没有丝毫进境。
莫尘感受着的确是三品宗师境的气息,心下疑惑,不由皱眉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贫道无情了。”
莫尘再不犹豫,心中最后的一丝忌惮也没有了,三品宗师与二品武圣之间的差距非同小可!
任他能挡得住自己一下,但能挡得住自己十下么?
宁潇静立栏杆,平静的看着莫尘持剑向自己刺来。
忽然,一道红光后发而先至,顷刻从莫尘的方向落到宁潇的面前。
正是红鸾。
红鸾手中是一柄断剑,此时断剑之上正滴着鲜血。
而她身后数步之外,莫尘落在了地上,长剑依旧向前挥舞着,但是身体却是一动不动,瞳孔之中依旧是一抹还未反应的骇然,直到片刻之后,方轰然坠地。
“公子!皇帝好大的胆子!竟敢派人来刺杀你!我帮你去杀了他!”
红鸾气鼓鼓的说道,在如今这个没有一品的天下!
红鸾自信,只要避免与军队正面交锋,即便是皇宫,自己也可以闯一闯。
宁潇却是摇了摇头,望着漫天星辰,任凭寂寥的风从自己面前拂过。
他笑道:“赵嵩身为君王,虽称不上有道明君,但也勉强是合格,杀了他,若导致天下大乱,我岂不真成了乱臣贼子?”
“罢了,把这道士的尸体送回去,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警告。”
“若他足够聪明,自然该明白,即便是皇帝,有些人,他依旧杀不了。”
“是,公子。”
………
翌日,
早朝。
百官齐聚朝天殿,天子还未至,众臣却是议论纷纷。
“听说了么?昨天晚上钦天监监正被人杀了!尸体都被抛在乾清门外!死不瞑目,别提多惨了!”
“真的么?”
“新任钦天监监正莫尘乃是国师弟子,如今国师隐世不出,莫监正也是二品武圣境的强者,世所罕见,怎会离奇而亡?”
“咳咳……”
苏温文走了过来。
“见过苏相。”
苏温文冷喝道:“朝堂之上议论纷纷,成何体统!”
“是!是下官失礼。”
正说时。
皇帝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赵嵩面色阴沉无比,当即开口道:
“昨晚皇宫之中的事情,尔等可曾听说了吗?”
“贼子如此肆无忌惮,简直是当着朕的面打朕的脸!朕务必要彻查此事,揪出贼子!千刀万剐,以儆效尤!哪位爱卿愿为朕彻查此事?”
百官闻言,当下一时语塞,竟无一个开口!
“哼!平日里众爱卿只知高呼万岁,怎么现在,要让朕亲自去查么?”
赵嵩冷冷道。
百官悚然。
“启奏陛下,臣愿为陛下分忧,定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正在此事,百官末位,翰林院编纂陈敬言出班而奏。
“好!很好!不愧是朕钦点的状元!陈爱卿,这件事就交给你办,朕要以最短的时间见到结果!”
“臣,遵旨!”
陈敬言领旨退下。
苏温文回头看了陈敬言一眼,旋即出班奏道:“陛下……”
“苏相有和话说?”
赵嵩道。
苏温文道:“昨夜臣耳闻,驻扎在京郊的十万大军自昨日清晨离营,至今日依旧未归,而臣并未接到调兵的旨意,也没有见到中枢拟定的调兵政令,所以臣十分奇怪,谁私自调离了兵马,还请陛下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