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才真是扼腕叹息,他以为王炎凭着那手字,会成为千槐村有史以来最有出息的年轻人。
可惜这块蒙尘宝玉初露璀璨光芒,就这么惨遭不幸,实在造物弄人啊!
“丫头,你别哭了。这样吧,我们去找村长,问问他看看能不能叫人去找找看。”
王有才见油菜花哭得伤心,便拉着她去找村长王长树。
王长树得知王炎跌下鹞子崖了,也是震惊不已。
不过他跟王有才一个想法,根本没法救,就连尸体也别想找到。
那鹞子崖显然就是千槐村人认为的死地,根本没有人敢下去。
再加上王炎在千槐村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他的生死没有什么人会在乎。
谁会为了一个无依无靠的二流子废物去鹞子崖冒险?
油菜花绝望了,她带着无比悲伤的心情回到家,伏在床上痛哭不已。
她一个小丫头能做什么?
如果村里人都不伸出援手救王炎,她只能一个人无助地哭泣。
王炎摔下鹞子崖的消息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
“啥?王炎摔死了?”
何美玉正准备做直播,听到她爹回来说王炎摔死了,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在想,如果王炎那个废物死了,她和马丽倩的协议应该就不能算数了吧?
起码一年内要跟他生个孩子的事是不可能了。
而且王炎死了,她也就不用担心以后那个二流子来纠缠她。
所以,何美玉惊愕后,没有难过,反而是有些开心。
马丽倩并不知道她哥马三山对付王炎的事儿,所以她听说王炎摔下了鹞子崖也是震惊不已。
她这两天还沉浸在被王炎夺走第一次的悲愤中,还在琢磨怎么能够狠狠报复他。
现在突然听到王炎死了,她没有觉得很高兴,反而觉得有些失落。
似乎心里憋着一股气儿没有地方撒了,然她觉得不上不下挺难受。
而千槐村光棍群里又炸锅了。
“沃日!王炎那个小野种掉下鹞子崖啦!”
“真的吗?卧槽!掉下鹞子崖必死无疑,真是恶有恶报啊!”
“玛的,这个小野种现在只能到阴曹地府去嘚瑟了!”
“我看是他命太贱,根本担不起娶村花这个福气!”
“嗯,有可能啊。他以为得了大便宜,可惜命贱,得了担不起的福,就要被压死。”
“哎,其实王炎这个小子也挺命苦的,从小被亲生爹娘遗弃,这才二十多岁就死于非命。”
“那没办法,人贱命就贱呗!可惜我们的美玉女神了,稀里糊涂就成了小寡妇。”
……
全村人惊讶嗟叹,真正可怜同情王炎的人却很少。
夜漆黑如墨,寒风呼啸。
千槐村的人对王炎的冷漠比这冬夜的寒风还要冰冷入骨。
在惨淡的月色下,有一道小小的身影默默离开了村庄,朝深山里走去。
它是紫龙。
它也是全村唯一要去鹞子崖救王炎的生灵。
虽然它认为的“救”,可能就是伏在悬崖边呼号守候,但这是它能为主人所做的全部的努力。
紫龙无所畏惧,在去鹞子崖的途中,它被好几头野狼给盯上了。
俗话说,狼怕狗,但是紫龙再厉害,它也是形单影只,哪里是狼群的对手?
所以聪明的紫龙绝对不和野狼纠缠。
它的身体被土灵液之气改造后,无论是体能还是爆发力都比寻常的土狗强很多。
紫龙急速跑起来,那些野狼根本就追不上。
很快,紫龙就来到了鹞子崖山梁上的那一棵古松树下。
这里是它亲眼目睹老大被歹人撞下悬崖的地方,它单纯地认为老大从这里掉下去,就会从这里爬上来。
于是,紫龙决定在这里呼唤和守候王炎。
“呜呜呜……”
它对着幽深的悬崖下方发出一声凄然的长嚎,这声音比山里野狼的嚎叫还具有穿透力。
紫龙希望老大王炎能听到它的呼唤,但是等了一阵子,除了呼啸的寒风,没有任何回应。
它便蜷缩在古松下,静静地守候。
但是那些被它远远甩到身后的野狼并没有放弃,居然一路闻着它的气味追了过来。
一共有五头野狼朝紫龙慢慢逼近,十双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嗜血的绿芒。
每一头野狼的体型都要比紫龙大,但是紫龙只是从地上站起来,没有任何想要逃走的想法。
“呜呜呜……”
紫龙嘴里发出警告的呜呜声,锋利的獠牙在淡淡的月色下闪着寒光。
它脖子上的毛全都立了起来,尾巴也直直地斜垂着,这说明紫龙已经做好了恶战的准备。
“嗷呜呜呜……”
“汪汪汪!呜呜呜……”
五头野狼立即对紫龙展开了围攻,极为惨烈的战斗在这危险的山梁上上演了。
紫龙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土狗,不仅战力惊人,智商也远在这些野狼之上。
噗呲!
它瞅准为首的那头野狼,将锋利的牙齿狠狠地咬入其脖颈之中,然后猛力摆动脑袋。
“嗷呜!”
野狼首领吃疼下,脚下没有站稳,直接被紫龙给抵下了悬崖。
野狼首领发出一声惨嗷,坠入深渊,粉身碎骨。
“呜呜呜!”
紫龙一击搞定野狼首领,让它战意更浓,发出怒吼声又朝另外四头野狼扑了过去。
以一敌四,彪悍的紫龙居然不处下风,很快就将四头野狼咬得嗷嗷叫,都夹着尾巴逃走了。
“汪汪汪……”
看着落荒而逃的野狼,紫龙对着它们的背影狂吠一阵,声音中满满都是得胜的骄傲。
它似乎在对这些野狼霸气警告:再敢来犯,老娘让你们有来无回!
不过它的脸和左边大腿也被野狼咬得鲜血淋漓。
紫龙又回到了古松树下,蜷缩在冰冷的地上,用舌头舔舐着伤口。
它认为这里是老大王炎回来的生门,它要好好守护,谁也别想让它离开半步,谁也不许侵犯。
“汪汪汪!呜呜呜……”
紫龙舔舐一会儿,时不时会昂起头对着身旁悬崖下叫唤几声。
……
在看不到底的悬崖底部,似乎连月光都照不下去。
一个浑身是血,脸上都血肉模糊的人横躺在崖底一条溪流边,一动不动。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鼻孔里还有白色的寒气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