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跃还是低估了顾念之这一剑的威力。
接触到春雷的瞬间,那股无法匹敌的力道,便如海浪一般传递到了他的刀上,顿时虎口一震,便开裂出血。
手中的绣春刀被春雷击打到他的胸口,瞬间便横飞了出去。
撞到了身后的门槛之上,本就腐烂不堪的门框,也因为冲击力,被撞的四分五散,周围烟尘四起。
韩跃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念之。
顾念之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打算速战速决,不能再这么拖着去了。
提着春雷,不过眨眼之间便踏出了门口,又朝着韩跃的脖子斩去。
韩跃反应过来连忙朝旁边滚去,在生与死之间爆发出来的潜力巨大无比。
一个驴打滚,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剑,一个翻身又站了起来。
脸色有些潮红,面带惊恐之色,这边是宗师之境嘛?
“还愣着干什么?上啊!”韩跃看着周围有些发愣的手下,大喊。
听到韩跃的话,手下的人面面相觑,纷纷拿着刀,又冲了上去。
顾念之没有管其他人,手中春雷横扫,打开一条挡着的路,便又向韩跃突进而去。
看着朝着自己杀来的顾念之,韩跃心中一慌,大喊道,“快点,拦住他。”
周围的黑衣人听到命令,立马也朝着韩跃围了过去,在他之前又形成了一道人墙。
现场顿时又有些胶着,就在韩跃好似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射了一支箭羽,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时便一箭射穿了韩跃的心脏。
韩跃感受到胸口一阵阵痛,低头看了一眼,更加的有些不可置信。
哪来的箭羽?胸口的血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几息的时间整个胸前都被鲜血浸湿了,
韩跃有些麻木的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周围隐约有不少身穿甲胄的士兵的身影。
韩跃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沙哑的字眼,“安禄山?你…怎么…敢。”
话还没有说完,密密麻麻的箭羽又到了,周围响起了无数的惨叫声。
韩跃身上又中了好几箭,然后无力的倒了下去。
这一变故让顾念之也有些懵,这是哪来的友军?
不过来着这无差别攻击的箭羽,顾念之挥动春雷扫落了几支之后,身形一闪,便回到了破庙之中。
那些黑衣人看到之后,也一边抵挡,一边往破庙之中退去。
只不过在这这火力覆盖般的箭羽打击之下,能活着推到破庙门口的少之又少。
顾念之堵着门口,来一个杀一个,没一会。
破庙的门前除了一地的箭羽,就剩下满地的尸体了。
顾念之伸头看了看,没有冒险走出来,虽然这个时候箭羽已经停止了,但是来人是敌是友他尚且不知。
躲在破庙之中的顾念之听到外面有人沉声喊到,“周围都搜查清楚,不允许有这个人活着跑出去。”
“将军,周围已经清理干净了,没有一个人逃离,除了破庙之中还有一人,其他皆尽伏诛。”
庙门之前站着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汉子,面庞坚毅,神情肃穆,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
“顾先生?”
顾念之听到声音便知道是叫自己的,但是有些疑惑,他好像不认识他啊。
顾念之身形一闪,手持春雷,从墙后走出,“我们认识吗?”
“哈哈,以前不认识,但是从现在开始不就认识了嘛?”
看着顾念之有些疑惑的神色,他就接着说道。
“顾先生,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禄山,冀州节度使。”
听到他的自我介绍,顾念之眼神一凝,“安禄山?”
顾念之不明白,既然是安禄山他为什么要杀锦衣卫的人?
安禄山按理来说应该是文兴帝的心腹啊,不然文兴帝也不会把他外放,掌管一州之地的军政大权。
大概是看出了顾念之的疑惑,但是安禄山却没有立刻解释,只是笑着说。“顾先生,不如这样好了,你随我去府上洗漱一番,然后我们俩好好的聊一聊如何?”
看着周围士兵身上的甲胄和手里的刀,还有外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手。
顾念之知道今天自己必须赏脸了,这去不去已经由不得他自己了。
他没有信心能够在这冀州走脱,安禄山掌管着冀州的军政大权,他再厉害也无法在几万大军的围堵之下逃离。
顾念之沉思片刻,便轻声说道,“那就叨扰大人了。”
听到顾念之同意之后,安禄山挥了挥手,周围的士兵纷纷的朝两边分开,让开了一条道路。
顾念之跟着安禄山的身后走出了人群。
到了破庙范围之外,安禄山骑上一匹高头大马,一看就是一匹上好的良驹。
不远处的士兵又牵了一匹黑色的马走到了顾念之前面,示意顾念之也骑上去。
他从北境骑过来的那匹马,已经死在了刚刚的箭羽之下。
顾念之骑上马,便跟着安禄山回了他的府邸。
安禄山安排人伺候顾念之好好的洗漱一番,这才去除了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换上干净的衣服之后,顾念之在下人的指引之下,来到了一处凉亭之中。
远远的看去,安禄山正坐在凉亭中的石桌前等待着。
周围没看到其他人,但是顾念之知道暗处一定有人在注视着这里。
下人把顾念之带了过去之后,安禄山挥手示意下人离开,然后让顾念之坐下。
等人走了之后,安禄山给顾念之面前的酒杯里倒了一杯酒,然后才说道“顾先生有什么想问的?”
顾念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表示对安禄山的信任。
安禄山看着顾念之这个样子,笑了笑没有说话,本来两人便是萍水相逢,有防备才是正常的嘛。
“不知道今天是何目的?”
“哈哈,是何目的?不知道顾先生对当今天下怎么看待?”安禄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的看法。
顾念之皱了皱眉,他不知道安禄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只不过是一介江湖剑客,这天下如何又怎是我能够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