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今晚想吃什么?尽管开口,没有我不会做的。”白云自信满满的拍着胸口,惊起微微波浪。
白杨回头:“随便,做你喜欢的,我不挑食。”
白云咬着笔尖,陷入沉思:“随便是什么菜?”
白杨把毛笔从她嘴里抽出来,从哪学的坏毛病,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
他拿起毛笔,有些奇怪。
“这是你买的?”他问道,一向勤俭家务的妹妹竟然会买一只带着金纹的毛笔,这难道也是妹妹的爱好。
“米饭的书友送的,米饭又送给我了,听说她很有钱,喜欢看书,也经常找米饭交流经验。”白云回应道。
“确实有钱。”白杨摸着笔杆,感觉一阵细腻,犹如丝绸的手感,“米饭怎么认识的那个人?”
“就在楼里认识的。”
“认识很久了?”
“对啊。”
“没事,以后少拿别人东西。”白杨摇摇头,觉得妹妹跟自己这么久,也算苦了她。
“你还有什么愿望没有?”他不禁问道。
“哥哥~~”白云抽着鼻子,假装抹着眼泪,“又不要我了吗?”
“怎么跟你哥说话呢?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白杨无奈开口。
“那我就一直一直陪在哥哥身边好不好,以后也不离开。”白云趁势说道。
白杨看着妹妹跳起来抱着自己,嘴角翘起弧度。
时局总在动荡不安和平静的生活中走过,要不是红杏楼家大业大,足以威震宵小之辈,也许他们两个就不能这样安心的过着日子吧。
白杨把心里的忧愁深深埋下,李老竟然有多强,才能支撑起这一大家子。
要知道花柳街近些日子可是倒闭了不少青楼和黑店,而红杏楼巍然不动,甚至还要在内城新建一家青楼。
仅凭金钗的武功绝对不够。
他向师兄询问过,楼里的破金境人数稀少,不到一只手,但每一个都是强悍之辈。
李老的武功更是在破金境之上,如此才能保全家业。
白云扑腾累了,从白杨怀里滑下,走向庖厨,准备晚餐。
至于米饭的事,两人都不再提。
自从花钱买到孙爷爷那个活尸是破石境的消息,就连米饭都有些忧愁,但也坚定了一定要除掉这个吃人怪物的心。
这又谈何容易,血米教又不是好惹的,更别提孙爷爷每次出入都带着一大批人马。
这让白杨有种面对缩头乌龟的憋屈,连套麻袋都没机会。
难啊。
趁着妹妹做晚餐需要一些时间,他走到后院,推开去红杏楼的侧门。
米饭往李老的房间赶去。
半路上,三个等待已久的人抬起头。
三人皆穿着素裙,腰间挂着香囊,脚下踩着绣鞋,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令人奇怪的是,三人都是女孩,最大的也没有十五岁,脸蛋青嫩,但带着一股早熟世事的味道。
要知道这里可是红杏楼,富贵人家的女儿怎么能在这里抛头露面。一旦丢了名声,给家族抹黑,便是连命都不一定留的下来。
三人隐隐以中间那个带着一股书卷气质的女孩为首,对着米饭迎了过去。
那个书卷女孩停下脚步,高兴的大声喊着。
“米饭!嗨!米饭,我在这呢!”
“花花?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家里……”米饭的声音顿时止住,来了这么久,她也明白在这春楼,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花花就是米饭的书友,去年李老寿宴,花花觉得闷,出门溜达,正巧碰到米饭看书。
两人便见了一次,后来家里有人往红杏楼来,她还托人送了支毛笔——就是白云手上的那支。
花花带着其他两人,拉着米饭往角落里走去。
前者露出神秘的表情:“米饭,你知道吗?你打听的事,我有消息了,就是你爷爷的事。”
“什么?我爷爷不在屋里好好的吗?你在瞎说啥?”米饭看着手腕被攥的发红,不禁用力摆脱了花花的拉扯。
“就是孙爷爷啊,你和我说过的!”花花急忙开口。
“我今天冒了这么大风险来找你,就是因为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其实,血米教是内城的大家一起帮忙扶起来的,专为贫苦民众济贫解困施舍善粥的。
其中就有我们家,你看,她们两家里也是帮过忙的。”
“你们也帮过忙?”米饭惊讶,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很快镇定下来,“它真有这么好?”
“当然!要不然大家怎么会异口同声的夸赞它呢,我还听说孙爷爷很想你,想你想的要疯了。”花花指着剩下的两个女孩。
其余二人也连忙点头,连忙开口道。
“对啊,对啊,孙爷爷对我可好了,就是嘴里念叨你,连吃饭睡觉都在喊着孙女。”
“就是就是,我上次和孙爷爷见了一面,他总说你有多乖巧,多懂事,多听话,我说的这些血米教的每个人都知道。”
“……”
两人异口同声的解释,很快说了一大堆类似的孙爷爷有想米饭的话。
花花止住两人的狂轰乱炸,又伸出手,紧紧握着米饭的手。
“呜呜”她还没开口,眼泪先落了下来,
“自从知道这件事,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天天惦记你。你看,我还偷偷跑出来,就为了让你们爷女俩见一面,好圆了我这颗不安的心。”
其余两女也抹着眼泪,好像被感动到了。
“真的?你们——真的见过我爷爷?他真这么想我?”米饭都有些动摇了,想起自己的爷爷,不由得眼里噙泪。
虽然她还不大,没学过什么孝道,但爷爷带她走南闯北这么久,又岂是说忘就忘的。
这下,就连白杨兄妹的告诫也抛在身后。
“当然是真的,你看,现在天还亮着,门外我备好了马车,只要……”花花急忙开口。
一个脸白的像是能掉面粉的男人走在四人跟前。
那男人先是看了一眼米饭,拉了一把,像一把枪竖立在剩余三个身前。
花花的手被扯开,虎口一疼,不由的抬起头。
白杨揉了下米饭的头,眼神冰冷的看着三人。
“只要?只要什么?”他目光锐利,放出血气,压的三人站不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