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李洺月发火,李无二便是连忙闪身跑了出去。
离了院子,李无二在附近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附近有居住的村民都去田间忙活去了,之前屋子的黑烟四溢倒是没引起其他居民的关注,放下心来的李无二这才朝着城里走去。
来到城门外,就看到城门口比往日多了许多的官兵,居民出入皆是严格了许多。
等到李无二时,城防官兵上下摸索一遍,问了住处,来城何事。李无二回答之后,城防官兵确认无误之后,点头示意了后面的几人就放行了。
对于今日戒严,李无二倒是已经料到,毕竟昨晚的大火
“大火,地洞,跳井的傻子,李有才!”
李无二这才想起来还有李有才这档子事儿,都怪早上李洺月这傻妞瞎弄。
“算了,回去再说吧。”
轻车熟路的买了许多的吃食,李无二拎着大包小包就往城门而去,走到闹市区,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一群人围作一团,嘈杂声不断。
李无二好奇的走了过去,仗着自己个高,站在外围也是看到了中间竟然有一个人躺在地上。
李无二看着一旁在那里指指点点的人问道:“哎,大哥,这是怎么了,那人在大街上躺着干什么。”
而那人看了眼李无二,见李无二一脸的好奇相,也是解释了起来:“哎呀,小兄弟你来晚了,错过了一场好戏啊。”
“好戏?怎么说。”
那人继续说道:“哎,你是不知道,那躺着那人进酒楼白吃白喝不给钱,刚才让酒楼掌柜的带着一帮人一顿好打啊,哎呦,可打了半天啊。”
“啊,这么凶残?不会是打死了吧。”
“哎,你要是一般的我们还围着干嘛,早就散了,你上前仔细瞧瞧,好家伙,这小子直接一点事没有,一身的酒气,明显是喝多睡着了。”
“啊?睡着了?这能睡得着?”
“那可不咋地,不信你挤上去看看。”
听完,李无二摇了摇头,看着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着实是不方便,踮起脚想看看躺着那人长得是什么模样,但人群围得有点多,就大概的看到那人侧躺着,身穿浅褐色的麻布衣服,束起的头发松散的好似要散开,别的就看不到了。
也不往前凑和了,李无二提着东西就离了人群,出城门的时候又被细细检查的一遍,这才往家赶去。
敲了敲门,李洺月过来开了门,看着李无二手上诸多东西,也是高兴的跳脚,挽着他的胳膊就进了屋。
东西悉数放到桌子上,李无二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端着李洺月刚沏水,喝了一口就看着李洺月在那颇为兴奋的拆着包装。
“菌汤鸭,先放一旁凉着,啊!云溪糕,怎么是这个颜色的,不是莓果味的吗?”
李无二伸着脖子看了一眼,说道:“那是新做的,我就买了一份给你尝尝,莓果味的在底下那包。”
闻言,李洺月打开了下面那包,红色的原型糕点在打开盒子之后散发出清香的莓果味道。
李洺月拿起一块放到嘴里吃着,又拿起一块递到李无二的嘴边,抬眼示意这是给你吃的。
李无二也不客气,张嘴就吃了。等李洺月拆的差不多的时候,就看向了那个剩下的绢布包裹。
这个包裹是李无二背回来的,当时李无二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左肩上背着这个绢布裹着的包裹。
怕是李无二自己买的东西,李洺月倒是没有去解,看了眼一旁吃得不亦乐乎的李无二问道:“这个是什么啊。”
李无二抬头看向李洺月手指向的那个包裹,咽下口中的吃食说道:“你开啊,给你买的。”
“这也是给我买的?”
“啊,我一个男的,还能买这玩意?”
李洺月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敢相信的就去解包裹。打开一看,里面大大小小的檀木盒子,上面无不写着回烟坊三个字。
李洺月怎不知回烟坊这个地方,这是专门售卖女性胭脂水粉的地方,这个坊市在北方也算是上等的牌坊。
李洺月心中一暖,看着馒头干饭的李无二眼中止不住的喜意。
“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还去这种地方。”
李无二闻言被说的愣了一下,心想这丫头片子没个好心啊,给她买了还遭她说了一句。
刚想反怼回去,抬头就看到李洺月满心欢喜的在那翻着那些个小玩意,轻笑了一声说道:“你先吃饭吧,一会儿凉了都,白买了。”
“好!”
李洺月放下手上的檀木盒,坐到李无二身旁也是端起碗筷吃了起来。
李无二看着坐到身边的李洺月疑惑的问道:“你坐我旁边干啥,对面不是有凳子吗?”
“怎么,我挨着你不行?”说着,李洺月又是往李无二的身边挪了挪。
李无二身形没动,看着又挪近一些的李洺月皱着眉说道:“离这么近,你不觉得挤嘛。”
“不啊,我觉得挺好。”李洺月一脸笑意的继续吃着,也不管李无二那拿着筷子的的右手已经是伸展不开了。
有些无语的看着李洺月,想着自己也快吃完了,就伸着像鸡爪似的右手,紧忙着扫荡着碗中的饭粒。
一口气吃完,李无二便要起身离开,没想到一旁的李洺月却是抬手给李无二拽了回来,说道:“坐着陪我会儿。”
李无二眼一脸不情愿的说道:“吃个饭还陪什么,我去收拾收拾厨房。”
“厨房我收拾好了,干干净净的。”
“那我去劈个柴,晚上好烧。”
“柴火多的是,够烧。”
“我去搬进来些。”
“我早上就搬进来不少了。”
“额,我觉得不够。”
“够的。”
“我去看看。”说完,就要站起身去厨房。
“不用。”李洺月又是一把按下李无二,贴身盯着李无二的眼睛说道:“你在怕我吗。”
被李洺月近在咫尺的大眼睛盯得发毛,李无二立马矢口否认道:“我怕你做什么。”
“那你总是想着跑什么呢。”
“我去忙活,哪是跑?”
“没有什么可忙的,你,就在这,陪我,吃饭,懂?”
“得得得,吃你的饭得了。”
李无二终是架不住,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住着胳膊看着李洺月慢条斯理的吃着。
安静的看李洺月吃了一会儿,李无二内心不禁感叹道:“该说不说是公主啊,这吃饭的仪态真的是有些赏心悦目。”
看着李洺月的脸蛋日渐的圆滑的起来,李无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成就感的,再看着拿着筷子的纤细的手腕,却是下意识的啧了一声。
李洺月原本吃得好好的,听见啧的一声也是不由得转过头看向李无二,诧异的问道:“怎么了吗?”
李无二也是直接说道:“没事儿,我就看着你脸啊看你恢复的不错,就是你这手腕”
说着,伸出两个手指在李洺月的手腕上量了一下,他的大拇指竟是能盖上环了一圈食指的第一指节。
松开手又自己凭空还原了一下,看着这自己两个手指头大小的圆圈陷入了沉思。
李洺月看着也是心头一暖,说道:“那是你手大,我原本也差不多就是这样。”
李无二摇了摇头,瘪着嘴满脸不满意的说道:“不行,这不行,这太不行了。”
“我现在感觉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你看我现在每天都吃的这么多。”
说完,还向李无二展示了下自己快要吃完的那碗米饭。
“你看,这么一大碗,我以前可吃不了这么多。”
李无二抬起头叹了口气,摆出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样对着李洺月说道:“就一碗饭,太少了,以后每顿得吃两碗饭。你这太瘦了,一碗不行。”
李洺月看着自己手上那一手都有些端不下的大碗,在回想到以往在宫里吃饭时自己端着的精致小碗,说道:“两碗饭我吃不下。”
“吃不下?那就每天多走五圈,早上也开始,身体的训练也加上,两碗饭不在话下。”
看着那满脸认真的李无二,李洺月知道他是能干出这件事的。也不生气,便是依着他的话说道:“那我试试吧。”
看着如此乖巧的李洺月,李无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观察起来李洺月的身体状况。
被这么露骨的眼神看着,李洺月却是欢喜的紧,伸手捋下耳边发丝,看着李无二温声问道:“无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你娘让我保护你啊。”
“可是我娘没让我照顾我啊。”
“哦——确实是没说。”
“那你还对我这么好,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报答不了你啊。”
“哎,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可以当我这是自愿。再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保护你,保护不了你,我不就失信了吗。”
“你当时不管我,也没人会说你啊。”
“哎!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李无二说过的话,必然说到做到。”
“那你可要保护我一辈子啊。”
说到这,李无二抬起头看着面前坏笑的李洺月,伸出手指着李洺月说道:“哎!你”
没等他话说完,李洺月立马伸出手握住那根手指,那狡诘的目光盯着李无二说道:
“我母后可没说你保护我多长时间是吧,那这一时也是,那一辈子,也是喽。”
李无二想要抽回手指却被李洺月死死攥住,有些慌张的对着李洺月就说道:“你那你母后也没说要我保护你一辈子啊。”
“但是你要保护我啊,我活着你就得保护我,那不就是一辈子的意思吗。”
“什么什么,你别在那篡改,我可没答应啊。”
“是嘛,也不知道是谁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我李无二说过的话,必然说到做到,这类的话。”
“我,你,这,不是。”李无二脑子飞速地运转着,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我,我那个当初在你母后面前说的意思是什么呢,就是在你无依无靠的这段时间吧,我保你无忧,你以后有了依靠呢,我就不管啦。是这个意思。”
“奥,有了依靠之后是吧。”
“啊对,是这么个意思。”
“好,我知道了。”李洺月意味深长的应了下来,又反问道:“那以后你想我怎么报答你啊。”
李无二此时确实满不在意的说道:“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没必要。”
“那不行,你救我于水火,我怎么能不报答我的救命恩人呢。”
看着一脸认真的李洺月,李无二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纠缠下去,便是随口说道:“到时候你自己看着来就行,我都行。”
“你都行,就是我给什么你都同意喽。”李洺月继续追问着。
“嗯,我不挑,我都同意,你自己看着来就行。”
“我给你白银一两,你也同意?”
“同意,怎么不同意,白给的我为什么不要。”
“哦~那我给你一座宅子,再给你几个侍女怎么样。”
“那更好了,以后老有所居,还有人伺候,岂不美哉!”
“好,那我知道了,你说我给你什么你都同意的啊,到时候我要是给出什么你不喜欢的,你可不能反悔,可不能不要。”
“绝对不反悔,就算你给我一个茅厕,我也是欣然接受,决不反悔!”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二人说完,相视一笑,李洺月松开拽着李无二的手,转过身三下五除二的扫荡完面前的吃食之后,便是主动收拾起了碗筷。
这贤惠的模样不禁让李无二有种孩子养大了的感觉。
“你现在这样子真像我山下村子东头的王姨。”
李洺月从厨房走进来开口问道:“王姨?我怎么像她了。”
“照我师父的话来说,就是贤妻良母。”
听到贤妻两个字,李洺月耳根一红,看着吊儿郎当的李无二笑骂道:“呸,油嘴滑舌。”
“嗯?你说我作甚,我师父说这是好话啊。”
“笨蛋,我还没嫁人呢,哪是什么妻,什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