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还需自身硬,对于独孤鹤的多次刺杀,纪凌尘并未放在心上。如今的他对于纪凌尘来说不过是一只下水道中的老鼠,除了阴险狡诈极其难抓之外,对纪凌尘并无半分威胁。
纪凌尘解决完刺客后便原路返回,找到正驿站中休息的李存勖告知他自己遇刺的地点,让他派人去收拾残局。毕竟两具死相凄惨的尸体躺在荒无人烟小巷之中,万一吓坏了那些专门找没人角落做羞人事情的小青年也是不好的。
事关绿匪,李存勖对此事颇为重视,连忙将事情的具体经过写下飞鸽传书发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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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长安城内风和日丽,天暖气清。
夏日的暖阳撒在明月楼高耸的屋檐上,清风徐来,吹动檐角悬挂的风铃,发出阵阵空灵的响声“叮铃~叮铃~”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但却被窗前的那道轻纱给阻挡住了,使得房间里充满了柔和的光线。而在这古朴典雅的书房中,一个身着亮银色蟒袍的女子正静静地坐在书桌前。
这位女子正是澹台明月,此时她的目光落在了书桌上那张摊开的肖像画上。画上的男子一袭黑袍,身骑一匹高大的骏马,他的面容英俊非凡,眼神深邃而锐利,正是纪凌尘。
不得不说澹台明月除了在武学造诣上略有瑕疵之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眼前的肖像画栩栩如生,连眼中的神韵都模仿的有七八分相似。
澹台明月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她轻轻伸出手指,仿佛要抚摸着画中的纪凌尘的脸庞,感受着他的轮廓和神情。然而,当她的手指真正触摸到纸张时,却宛如触电般收回手来,雪白的脸蛋上飘起两片红晕。
她轻轻咬着嘴唇,低声嘟囔着:“你这个坏蛋,我怎么会喜欢你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涩,仿佛在对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做出回应。尽管她试图否认这份感情,但她的行为却透露出她对纪凌尘的特殊关注和喜爱。
澹台明月的心情复杂而矛盾,她不禁想起了与纪凌尘相处的点点滴滴。纪凌尘的出现就仿佛是上天赐予她的一件礼物,每一次与他接触,都让她感到心跳加速,无法自拔。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告诉自己不能轻易表露情感,不能让纪凌尘察觉到她内心的波动。毕竟,她不想让他觉得她是一个容易动情的人。
她澹台明月可是堂堂大燕的一字并肩王,身份尊贵无比。所以说,如果真要有谁来追的话,那也应该是纪凌尘主动来追她才对呀!而且,到时候她还会像施舍一样答应他的追求呢!嘿嘿,想想都觉得很得意。等他们成亲后,她负责赚钱养家,而纪凌尘只需要负责貌美如花就行了。要是以后生了小孩,就直接丢给她那个不省心的太后闺蜜去带,肯定能把她羡慕得不行呢!
“噗嗤~”
想着想着,澹台明月忍不住笑出了声。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幽灵般悄然飘进了书房里。这道身影来得如此突兀,以至于正好撞见了正在傻笑的王爷。两人的目光瞬间交汇在一起,气氛顿时变得十分尴尬。
很快,澹台明月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调整好情绪,重新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恢复了王爷的威严。她板着脸,冷冷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着急地冲进书房来了?”
白发老妪回答道:“殿下,刚刚收到李存勖加急送来的消息,纪凌尘在徐州港遇刺了!凶手就是上次刺杀您的那群人——独孤鹤和他的手下们”
“嗯?!”听到这个消息的澹台明月坐不住了,她才刚幻想日后的美好生活,男主角就被刺杀了?她绝对不允许!
一向沉稳冷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她,此刻猛然站起,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怎么会纪凌尘没事吧?!”
站在一旁的白发老妪感受到了澹台明月此时的紧张情绪和内心的不安,她急忙安慰道:“纪凌尘并无大碍,如今正在驿站休息。”
“呼~那就好。”
片刻之后,澹台明月逐渐恢复了平静,眼神冰冷地说道:“这些贼子实在太胆大妄为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朝廷官员,必须严惩不贷!传我命令,让云江郡守立刻调集一万精兵,将徐州港严密包围起来,务必抓住所有贼子,否则提头来见!”
然而,白发老妪却轻轻地抬起手,示意澹台明月稍安勿躁,并温和地劝说道:“纪凌尘已经成功斩杀了两名刺客,剩下那个带头的独孤鹤也已经逃走了,没有必要再如此兴师动众。”
虽然知道纪凌尘并无大碍,但澹台明月心中怒气仍未消散,稍作沉默后冷声道“知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查出绿匪的来龙去脉,本王与身边之人还缕缕被刺杀,衙门养了这么多人是吃闲饭的不成?让他们都去给我查!”
“是。”
白发老妪应了一声,转身消失在房间内。
此刻的纪凌尘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事澹台明月发了多大的脾气,此刻的他正与李存勖在徐州港的一间茶社内就坐,桌上摆满了瓜果点心。此刻的大厅内说书先生正声情并茂的讲述着过往的江湖事。旁边还有两个戴着面纱的小娘在吹弹着徐州小调。
解决完刺客的事后纪凌尘觉得闲着无聊便拉着李存勖说要他找个地方消遣一下。这可把李存勖吓了个够呛,纪凌尘可是靖王看重的男人,要是自己带他去勾栏听曲被人告到靖王那里,那恐怕自己明天就会因为左脚先迈进衙门而被靖王砍头。
没有办法的他只能领着纪凌尘到这茶馆来听书,没想到纪凌尘对这些倒是颇感兴趣,听的津津有味,还不忘打赏一下说书先生,虽然用的是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