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可把天罪累的够呛,在朴妖那拿的丹药貌似不怎么好使,险些镇不住诸葛彩衣的凶性,他迫不得已拿手替她解决些意外,才将药性压制到最低点。
诸葛彩衣犹如生一场大病,浑身染着汗液,依然衣不遮体,闭着眼,喘息急促。
“如果不想他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饱览美态,尽快穿上衣裳,不要装晕,这帮家伙估计快来了。”天罪即使面对诱惑的玉人,心性却毫无波澜,语气相当平静。
诸葛彩衣暴睁疲惫眼眸,泪水盈眶,挣扎坐起来第一件事要做的却并非穿衣,发疯般冲往夜白,欲要杀之后快,正如红娥诅咒的,她昨夜的耻辱将成为她这一生的噩梦。
可惜现在诸葛彩衣一身修境受封印,穿衣都有气无力,岂能伤及天罪。
天罪随意一个侧身,诸葛彩衣两腿发软,硬摔在地上,磕的额头冒血,蜷曲在地上瑟瑟发抖,却并未哭出声。
天罪似动恻隐之心,取过衣袍,盖在诸葛彩衣身上,半蹲下身体,淡淡道:“你属于聪明人,深知这怪不到我,要怪便怪害你的人以及你自身。”
“我救下的你,不要求你感恩,可再敢对我生出半点杀机,任何人挡在我眼前,我也必杀你。”天罪紧捏着诸葛彩衣精致的下颚,神情冷酷,一双傲岸无情的星眸让诸葛彩衣止不住毛骨悚然。
她很清楚的知道夜白绝没在骗她,夜白真得下狠手,毫无留情。
天罪淡笑,让诸葛彩衣接过一枚灵气萦绕的妙丹,指指放好热水的浴桶,温声:“先将这枚丹药吃下恢复体力,洗洗身上,穿好衣裳,一大早还得配合我演出好戏,正当替你报仇,怎样?”
诸葛彩衣颤抖着吞下不知名的丹药,低下头,摇摇晃晃爬起来,慢慢靠近沉浸着玫瑰的热水,刚想爬上去,却因溅在外的水滑倒,坐在地上忍不住不争气的抹泪。
这时,雄性气息袭来,纤腰被搂住,诸葛彩衣拼命挣扎,惊恐欲绝。
“你身上有我没拿手碰过的?”天罪嘴角上扬,略显放浪不羁。
诸葛彩衣闻声浑身微僵,似认命般。
适宜的水温让诸葛彩衣回神,低头盯着水上飘浮的玫瑰花瓣,柳叶眉微蹙。
夜白似察觉出她不喜欢玫瑰,平淡伸手半捞,诸葛彩衣注视着夜白毫无杂念的眼眸,心中矛盾且怪异。
夜白似乎从未将她当作女人对待。
“怎么被擒的,又怎么被下药的,我未察觉打斗,想必认识的人出的手,关系貌似也不错。”夜白靠猜测便已将事情经过分析这般透彻,诸葛彩衣表情不自然,念想红娥的卑鄙手段,心中既气又悔。
“曾经自己种下的祸根,因果循环,报应来得不晚。”诸葛彩衣闭上眼,似若顿悟。
曾经她十四岁的年华,跟红娥情同姐妹,奈何由于一次意外遇见神机太子,或许真得如她说得一样,见利忘义,不顾她在牢狱受尽凌辱,神机太子的一句简单诏令,却让她视之如命,忘掉情义。
而今,诸葛家族,她的妹妹诸葛灵儿,侥幸得以太子垂青,成为良娣,她就彷如变成弃婴,在想想这会儿的处境,她忍不住心生悲哀,水中双手紧紧攥拳,表情不甘。
天罪将一切都看尽眼底,默不作声。
“昨夜之事,你决不可泄露半句。”诸葛彩衣语气平淡却依旧让天罪从中听出一丝央求。
俩人来不及晨曦的唯美,邢立安便又来召见,尤其说要见一位大人物。
“小侯爷!”邢立安在帐外出声觐见。
“进来吧!”轻音清脆如莺,悦耳动听,天罪仅闻声脑海便浮现曾经那清秀侍女的身影,不由心中警戒。
高挑人影背对众人站立,青丝仅简单系一白色发带,略显飘逸,身着一袭宽大的黑色长袍,黑袍上纹绣着一头凶威尽显红色天狼,彰显此人的不凡。
再反观两列,都督级人物齐聚,不禁让天罪、诸葛彩衣心生戒备。
诸葛彩衣警戒的同时却又被高挑人影右侧的红娥吸引目光,眼中喷火,红娥无动于衷。
高挑人影转过身,霎时使得整个营帐都变得明亮,虽换一副面孔,可天罪不觉意外。
女子冷肌玉肤,上天精雕细琢的鹅蛋脸上眉若轻烟,杏眸潋滟,唇若点樱,引得人无限遐想。
最吸引天罪的当属于女子一双智慧如海的灵眸以及眉心中央的猩红狼纹。
诸葛彩衣却身躯战栗,双目瞪大,尤为震惊,许久回神,行礼道:“吾等见过啸月侯爷。”天罪清晰可见诸葛彩衣低头时阴晴不定的表情。
“许久不见,诸葛妹妹有些见外了!”啸月上下打量诸葛彩衣,态度温和,随即瞟一眼她左侧的青年,温声道:“这位将士昨晚可住的舒服?”
诸葛彩衣神色煞白,脾气尽无,天罪一改之前谨小慎微之态,似志得意满,拱手笑道:“舒服,多谢侯爷厚爱。”
他若不站出来,诸葛彩衣可就丢大人了。
夜白的一反常态不仅让诸葛彩衣意外,就连邢立安、吴华都甚为惊异,啸月杏眸精芒流转,盯着夜白,却反问诸葛彩衣。
“远在他乡,遇见倒也属于缘,姐姐就替妹妹做主,将消息传回诸葛。”
天罪虚眯着眼,凝视着心智不凡的啸月,原以为这帮家伙想从他这做出破口,由于昨晚的突发,便以此要挟诸葛彩衣就范。
诸葛彩衣咬破红唇,冷硬道:“小侯爷想问什么,彩衣也不会讲得。”
“死到临头,还嘴硬,看来你真想把昨晚的丑态传回神机。”红娥冷着脸道。
诸葛彩衣眼眸充血,天罪明显瞧出她想要鱼死网破的想法,紧忙拽住,眯着眼平静道:“咦,都一家人,这位女性对待盟友怎么阴阳怪气。”
盟友?
这个字眼瞬然引起啸月小侯爷的兴致。
天罪咳嗦一声,将说不准随时都要暴起动手的诸葛彩衣拽往身边,嘴角噙着善笑,解释道:“唉,实不相瞒,昨晚她不小心中的毒性实在太弱,害得夜白不仅连口汤都没喝上,还另遭一顿毒打,想传随便传,可勿要败坏夜白的名声,此外,咱不要合作吗,可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侯爷您说呢。”
“胡说,火雨散根本无人可解。”红娥竟然打断啸月,盯着诸葛彩衣,似真得看不出破身的异样,表情狰狞。
啸月小侯爷淡视一眼失控的红娥,红娥心中发虚,低头不敢再造次。
“侯爷一个眼神,实在威武,起初,夜白当真以为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做主呢。”天罪可以说毫无顾忌,听得在座的都怔怔出神。
“夜白,注意你的言辞。”吴华阴沉道。
“天火山庄精于铸兵炼器,而在东矿孽土称得上兵器占比最有优势的要属于五个势力,血鲨帮、恶人坞、令门、寒烟舍与双子阁,我等派出人马多次造访查探,收获不少信息,另外,天火山庄以火为生,吾等也已将东矿孽土玩火的行家一一收集。”天罪随手将一本名册扔予吴华。
“呃,昨晚的情况惹的夜白太过口渴,不知这个诚意够不够让侯爷请我俩喝杯茶水,润润喉咙。”
啸月小侯爷目露奇芒,意味深长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扫一眼不甘的红娥,道:“红娥快倒茶。”
红娥眼神凝固,让她来倒茶,这不等若于示弱于诸葛彩衣么,满脸不肯,可偷瞧见啸月不容分说的威严,令她不敢违抗,躬身率先替夜白斟茶递来。
天罪笑得很灿烂,手指微滑,假装无意,茶杯掉在地上,帐中瞬息冷清。
“抱歉,手滑!”天罪表情充斥愧疚,连声道歉,红娥心中怒极,脸色发青,看得诸葛彩衣怔怔失神。
啸月一脸玩味,托着玉器雕琢般的下颚,道:“无妨,再倒一杯!”
红娥咬着牙,换杯斟上,双手呈上,谁料夜白刚接过,似烫着般,又将茶杯掉在地上。
“勿怪,手酸!”天罪近乎颓废,不断赔罪。
在场的除啸月外,面色都甚为难堪,诸葛彩衣神情平淡,心里却在偷笑。
红娥扭头望一眼默不作声的啸月,红着眼,斟满茶,近乎弯下整个腰,将茶杯置于上等桌木上。
忽然,红娥刚抬眼,便闻龙啸长吟,一柄袖珍如长匕首般断龙刀凶戾穿透红娥的左手腕钉在桌子上,鲜血横流。
手起刀落,冷酷出击,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对不起,手狠!”天罪一脸无辜,松手,不曾想逆鳞都格外清晰的断龙刀聚而不散。
等众人回过神,除啸月、天罪外一齐站立,杀气瞬息迸溅,惊得帐外人马未听传令便忍不住冲进来。
啸月神色冷淡,盯着熟悉的龙状凶器,藏起眼底内敛的惊愕,拍拍手鼓掌笑道:“龙武天兵何时出现的你这么一号人物,断龙刀神聚形凝,精彩,精彩!”
吴华、邢立安等人听见‘断龙刀’仨字,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龙刀,神情阴晴不定。
天罪一口气吞掉断龙刀精气,虚眯眼道:“夜白就一龙武天兵的伙夫,侯爷秒赞了!”
伙夫?
啸月第一次大跌眼镜,心中浮现阴霾,龙武天兵藏得够深的啊!
“夜白相信,跟啸月小侯爷合作,必定马到成功。”天罪拱手而立。
啸月潇洒一笑,似扫尽一切不愉快,强势道:“你够资格跟我谈条件,倒不如在这多待几日,省得今后合作生疏!”
诸葛彩衣绷紧神经,天罪笑意不减,转头撩开帘瞟一眼高挂的炎阳,算计下时辰,又回过头,灿烂笑道:“谢侯爷款待,可貌似仙祭天樂的人不太同意。”
话音刚落,帐外一名守卫徐徐传来禀报声。
“侯爷,东矿孽土的十二位看守使在外接引夜白、诸葛彩衣。”
啸月表情微微凝固,危险气息透发而至,诸葛彩衣闷哼一声,天罪率先将她护住,浑身龙吟大振,星眸似裂电翻滚,撞上啸月的气势。
“侯爷,听说仙祭天樂强势的很,您要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