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名扬天下仅属于顺道而为,张扬跋扈可算作侥幸却不违背修界规则。
断命湮灭,彻底惊呆世人的眼球,祸殃的罪行恶为不仅激化群雄怒火,也让浩如烟海般的修者尊崇狂热,这个优胜劣汰的修炼界推崇强者,狂热风华至尊,而断命峰的暴虐一役让不少世人低头心服口服,天罪之名讳就似晴天霹雳让喧哗的帝皇仙沉寂。
断命山脉尽数踏平,七十余尊生死境,近八千余翘楚侍从长老,尽数被天罪坑死在断命峰,最终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离去,却无一人敢冒然出手拦截。
鬼犬部众五支部众全军覆没,斗族惨败尽灭,夕族、少陵族……
这等弥天大祸却让门阀失声,宗族冷寂。
仙府,帝皇仙最神秘的机构
几尊最年长神秘强大的仙老重复巡查竹简上的传闻,纷纷神情凝重,仙殿下,古代天似冰雕美人般伫立,毫无恭敬之态,语气寒冷却不容置疑道:“来人,随我前往斩杀此人,以解帝皇仙人惑乱尊崇之心。”
“遵命,真仙大人!”
帝阙宫,极为诡秘叵测的洛宫主萦绕道韵涟漪,根本让人望不真切,柴虚圣、竹筠道以及毁青戊这三尊大人物盯着美玉绿尊雕琢的棋盘,神色不一。
“有趣,虽说远不及跟帝苑对弈过瘾,却也貌似登得上舞台。”
柴虚圣、竹筠道以及毁青戊三人闻声心魂皆震,难以平复。
皇狱殿,殿主荧邪眯着眼听着绝惊灭跟数尊老鬼交谈,明亮的双眸精芒流转,偷瞄一眼皇狱殿的‘真皇’玉玲珑,摩擦着食指上的不知久远的青琥珀扳指,低声感叹道:“一代新人换旧人,若大界不乱,帝皇仙在东域将何等的光耀,可惜啊。”
“他已跨域帝域,前来我皇域,此人极具危险,务必要尽快格杀,以免引发皇域世人恐慌,荧邪大人,吾等必须要尽早防范。”一名手持浮尘的老道平淡道。
殿主荧邪遗憾摇摇头,望一眼寡言少语的玉玲珑,温柔道:“派真皇解决此人吧,其他人不可干预!”
同时,帝皇仙赫赫有名的七柄刀锋的领袖人物也纷纷做安排。
不止这三尊庞然大物,门阀族长、宗派门主等大人物身前也陈列着祸殃的罪恶档案。
天罪的风头广传,各个大势力也因天罪一人做出宏大隐秘的策略。
在东域古荒,天罪竟成一跃为除澹台妃宸、古代天外最恐怖的青年至尊,少陵帝皇等人物都竟然屈尊在下,这等若于无上的荣耀,或许会成长为帝皇仙一面旗帜,可惜却要承受帝皇仙人无休止的追杀。
祸殃的潜力价值让世人无法遏制的惊叹,某些人意图铲除祸殃,某些人欲要收服天罪,可仅一点未变,经过断命峰一役,无论仇家或其它都不敢在短时间内触及祸殃,利弊相关,都在斟酌。
仙圣域
一直以来都在蛰伏迅疾发展的仙祭天樂,钱多多浑身兽纹,频繁刀疤点缀的肥胖身体略显彪悍,涨红着脸,大口豪饮一大碗烈酒,激动道:“好样的,主人仅一人便让门阀宗族失声,威慑天下,拜服,拜服啊!”
其余人也神情亢奋,李忘仙也不禁长舒一口气,低头盯着帝皇仙庞大的地图,细致分析主人的路线,黑眉舒展,指着临近皇域的仙圣域区域,威严道:“下令派人往皇域沿线扩张,尽快汇合吾主,或许吾主这个境况僵持未必许久,接下来的挑战才属于最极具危险的。”
“遵命!”
不知何时,天罪的身影已然逐渐浮现在帝皇仙最大的舞台上。
皇域,广袤无垠的北屿沧海。
一艘扬长在海上的大航船起伏于浪口,长帆远航,一名身材干瘪的老头坐在晃晃悠悠的船侧,耷拉着双腿,弯着腰背,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攥着一枚鱼竿,脸皮似干巴巴的枯木苍老褶皱。
海浪拍击船弦发出一阵阵清脆的作响,清冷带一丝咸味的海风掀飞老头披肩的袖袍。
几道脚步声传来,老头微微睁开半眯的眼眸,随即便被扔来的袖袍遮住脑袋,老头憨厚挠挠头,冲着一脸淡然的老妪呲牙一笑,“外边风大,你伤势未痊愈,不好吹风,刚好钓到几条肥美鲜鱼,待会给你补补身体。”
老妪撇嘴冷哼一声,随即贴近坐在老头身侧,怔怔盯着鱼篓中几条干瘪消瘦的鲜鱼,嘲弄斜视老头一眼,嘴硬道:“你伤势未愈,这几条不如留给自己补补吧!”老头闻声埋头苦笑。
“近来外边流言不少,你我已成为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趟航海之旅估计很难,或许你跟我难免都要跳海喂鱼。”老妪冷声中充斥着幽怨。
老头洒脱一笑,甚为滑稽地露出沾着菜叶的雪白牙齿,“放心,事态分两极,好坏皆沾边,你我费尽心机才做到这点,若能平衡好这个度,你我肯定可以安然无恙抵达目的地。”
“北屿沧海浩瀚无垠,这一行都在海上度过,若事发意外,你我根本无处可藏,安然无恙个大头鬼。”老妪撒泼般咬牙切齿。
老头畅快一笑,语气无限轻柔道:“那你不也愿意跟着我试试这北屿沧海的水到底多深么!”老妪撇嘴不再搭话,反而一脚将鱼篓踢下江海,随即生怕老头发飙般逃离此处。
老头摇头好笑,盯望着幽深无际的汪洋,收敛懒散的气质,冷吟道:“这个安稳状态能够僵持何久?下次的战役或许某些真正的大人物都要忍不住动手……”言未毕,却让老头的咳嗽声打断,捂着口中咳出的鲜血,苍老的脸色愈发煞白。
登上大舞台的主角儿,天罪!
断命峰一役,天罪攀上帝皇仙头条的同时也身受严峻的重创,不仅境界下跌,心魂也大伤,肉身空瘪,一只眼形同半瞎,近半个月都依然未曾调养好,他务必要从尴尬危险的处境中尽快想法恢复。
行驶附近据闻乃北屿道族的航道,而这艘航船也属于道族雇佣聘请来押往前线的战略物资商支,整个航船近两千余人,环境甚为繁杂,北屿沧海海峡不计其数,各族门阀爆发的征战也甚为残酷,跟陆地上的争斗比有多之而无不及都,意图一统北屿,随时都可望见汪洋浸染鲜血,这让让深不见底沧海中的海兽止不住蠢蠢欲动。
各族杀戮、自然海灾以及海兽栖息,这让海上行驶极具危险。
“老伯,你在看啥腻,海风海水可凉可凉喽,快回船舱休息!”
奶声奶气童音让天罪身心都舒坦,乍眼一瞧,一个粉雕玉砌般的精致娃娃点脚尖着晃晃悠悠,大眼睛灵气十足,天罪扫一眼六岁左右的娃娃,心中大奇,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谁还敢带着嗷嗷待哺的娃娃出来冒险,看其身上着装衣料,必然大户人家出身。
“小豆丁,小豆丁!”忽然,一道道呼喊声传来,嗷嗷待哺的娃娃浑身一个激灵,踉踉跄跄扑往老头膨胀的长袍下,天罪略带微白的剑眉微蹙,望见数位贵妇美眷焦急呼唤找寻,心里愈发狐疑于娃娃的不凡的家世,等人消失,机灵娃娃贼兮兮偷摸从长袍探出头。
“她们都走啦!”天罪兴致盎然,装作爷爷辈,慈祥笑道。
娃娃微舒一口气,不满嘟着嘴道:“这群大人真的讨厌,出来透透气就跟俺要离家出走一样,老爷爷,你人不算差。”
天罪心里苦笑,这有趣的娃娃竟说他人不算差!这如今天底下不知多少人对他既敬又恐,成为门阀诸族的噩梦,他的恶名早就广传四野,称之比妖魔要魔,比恶棍要恶。
“小娃娃,你叫啥?”
机灵娃娃小胳膊小腿颤颤巍巍,装得极为正式,拱手作揖,礼貌道:“晚辈道一,不知前辈名讳。”
道一,好怪的名讳,道?道族的公子?
天罪心头惊奇,他跟道族貌似也存在或多或少的过节,之前杀过不少杀他的道族人。
“小豆丁!”
天罪刚要应对随意编造个名字,一阵菊花般淡雅香气扑鼻,一支莲藕般玉臂横空,就宠物一般随手便提搂起机灵娃娃的背衣领,小豆丁露着半个小肚皮,半拖着下巴,一脸脾气。
“这糟老头谁啊?”
道姝芳龄十八,生得闭月羞花,耀如春华,一袭乳白色长裙勾勒凹凸有致的身形,此时她捏着娃娃的光滑细嫩的脸蛋,狐疑问道。
“老朽扬四海,北屿朝汉人士,因遭受战役伤势恶劣,即要油尽灯枯,闭眼之前想要魂归故里啊!”天罪神情悲苦遗憾,咳一口鲜血,他这绝对未曾假装,他着实伤势不断再变得恶劣,真得好似行将朽木。
道姝虚眯着眼审视佝偻的老头,机灵娃娃顿时紧张道:“老爷爷……”
“住口,死亡不过过眼云烟,这老头貌似已看破红尘,若死必然死的洒脱,死的泰然。”言毕,恶狠狠捏着小豆丁粉嫩的脸蛋,消失在最大的船舱,根本不想管老头丝毫。
天罪嘴角抽搐,随即沉吟半响,玩味道:“这各势力的警惕性倒也真映衬如今的乱世,可惜对我来说佛高一尺,魔高一丈,不偏不倚碰见我这等穷凶极恶,北屿大的很,若能安然跨域这片神秘的海域……”
海风呼啸,大浪淘沙,一股股浓郁的血腥味猛地让航船众人一阵躁动,天罪也猛地站起来,盯着远处被鲜血浸污的碧海,一具具尸体泡浮在不平静的海浪上。
“唉,又死这么多人,这北屿何时才能太平啊!”一名中年商人一脸感叹。
“咦,好像属于凛岸群岛的流寇!他们怎会死在这?”
“快瞧,几人未死还在挣扎,缚虎鲨,缚虎鲨群,快让众人做好防备!”
顿时,海浪铺天盖地袭来,天空猛然昏暗下来,天罪、斗柒颜盯着迎天而上浪尖上的鲨群,忍不住绷紧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