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协同斗柒颜跟斗赤、凶蛇等斗族人,天罪已很久都未做出过突破,今日仰仗神异花骨打破阶位桎梏,他原本该惊喜才对,可魔魅的不依不饶让他愤怒,可突破在即,他不得已迅疾逃脱,希望可以摆脱魔魅的追踪,另外,花林动静渐渐平静下来,飘零的花骨变得稀少,漫天彩云异象消散。
天罪交错逃脱,孤立无援,想要找一安静区域做出突破,可惜魔魅这战斗狂似乎并不想给予他这段安逸,电光火花之间便已拦截他的去路,红着眼压制膨胀的玄源气,表情阴冷,魔魅妖冶一笑,毫不顾忌近乎半赤裸的凝脂玉肤,似将莽汉视作有趣的猎物,道:“这副皮囊不错,估计够值得小女子折磨蹂躏。”
“你这副皮囊也不差,也不知处女与否,都说七邪众人行为放浪,估计被你伺候过得男人不在少数。”天罪讥笑嘲讽,魔魅也不动怒,反而诱惑媚笑道:“你可以来试试。”
“嘭!”
压制的玄源气似火山喷发,天罪闷哼一声,皮肤竟尽数龟裂,若再不静心突破,必然伤及本源,魔魅虎视眈眈,他也不敢冒险,忽然,两道气息迅疾猛地接近,让他神色极点阴沉,等望见先前的两道人影,心头微喜,脚尖微点,抛出一道流光投往青衣女子。
秋素蝉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似谪仙风姿绰约,这会儿怔怔盯着掌心的一枚古木色佛珠,惊疑望一眼野蛮莽汉,却见莽汉爽笑一声,“替大老粗将女魔头逮住,大老粗必有重谢。”
鱼翡菱发丝散散披在双肩上,略显柔美,微微露齿轻声道:“花坟将要浮现,名额有限,且花坟仅呈现两刻钟,若错过这次还要等十年。”
“擒拿龙魔宫的魔女想必对你我来说等若于探囊取物吧!况且,这人对你来说或许比花坟还要重要。”秋素蝉确认莽汉身份,心海翻滚惊涛骇浪,神态情绪却毫无波澜,世人绞尽脑汁围剿的祸殃就赤裸裸呈显于大众的视野,逍遥自在,念想这两天来北帝都的血案,秋素蝉星光荧眸精芒一闪即逝,微攥紧玉拳。
对于秋素蝉的古怪做派让鱼翡菱一阵惊愕,深深望一眼野蛮莽汉,随即瞥一眼魔魅,叹息道:“如今诸阀混战争执,翡翠王府已夹在中央岌岌可危,若再跟龙魔宫为敌,王府得不偿失。”
“翡翠王府现今人丁萧条,即便仍然保持中立,你却不知帝域四大都的名门望族都已隐约跟诸阀接触,若翡翠王府再不早做决断,瓦解属于必然。”秋素蝉双眸带着淡淡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再好似已有所指道:“少陵帝皇携安侯府千金来花廊,接下来的战役或许需要这莽汉在旁协助。”
鱼翡菱神色冷凝,安侯府?秋素蝉之言何尝不是在点醒她,点醒翡翠府,可这也绝非秋素蝉让他援手莽汉的缘由,莫非这俩人相交相故,鱼翡菱神情阴晴不定,秋素蝉却也不再不闻不问,凌空一跃便与表情阴郁的魔魅对峙。
“等我大老粗突破,先谢啦!”让女人跑出来帮忙,天罪也一丁点也不觉窝囊做作,紧忙倒退数丈。
玄冥三重天!他的战力将暴涨,在这般恶劣环境中,这无异于多出一分保障,玄源气似腾云般遮笼他的身躯,恐怖气息汹涌而出,黄金火般玄源气似炙烤熔炉般点燃收敛至今的威势,花林庞大玄冥源气沸腾似江河涌来。
不远处,依然在踌躇的鱼翡菱也被莽汉非凡的突破境况吸引,表情惊疑不定,野莽之辈竟这般恐怖如斯,即使跟北帝都的年轻代第一人霸业都不妨多让,貌似魔魅察觉秋素蝉不好惹,反观两人并未发生冲突,心生退意,鱼翡菱不得已喟叹一声,瞬息便拦截魔魅退路。
“翡翠王府也要蹚浑水?诸门阀虎视眈眈,还要妄图惹我龙魔宫,北帝都虽说入局容易,可破局甚难,当心翡翠府就如破魔宗般覆灭。”魔魅也不慌张反而妖冶发笑,随即妩媚瞟一眼快要稳固修境的莽汉,玩味道:“想必他也不简单,御兽士?浮屠兽斋寺?未必吧!”
“嘭!”
大地开裂,黄金火炎逐渐消散,天罪目露犀利精芒,凝眼盯着被围困却毫不畏怯的魔魅,他也闻见魔女先前之言辞,心海杀机凝质。
魔魅姿颜婀娜,妖冶媚艳,柳叶眉一蹙随即又舒展,展颜意味深长道:“天魔殿中的龙魔宫、虎鲨宫恰巧齐聚帝皇仙,也恰巧齐聚北帝都,也不知到时候会发生何等有趣的摩擦,倒不如尔等便在这将魔魅擒下,或许将会加剧摩擦,残酷杀戮,流血造孽,岂不快哉!”
天罪闻声忍不住虚眯眼,魔魅简直就乃一战争贩子,貌似根本不将人命视作生命,就如斗兽般将世人都视作狂兽牲畜,即便自身也都同等对待,或许在死亡的瞬息她都在享受快乐,他心念百转,灵光一闪即逝,这妖女貌似对天魔殿以及帝皇仙都不怎么感冒,若可收服绝对称得上一招暗棋,露出一抹邪笑,“北岸花廊不可杀人,可既然魔女要求,吾等实在盛情难却。”
鱼翡菱闻声不由表情微变,即使秋素蝉也容颜稍微冷凝,“龙魔宫、虎鲨宫高手如云,若在蛮荒还好,在这可无人替你拾掇烂摊子!”
天罪心底忍不住暗赞秋素蝉七窍玲珑,仅稍微表明身份却并未多余提醒便让她猜测出大概,澹台妃宸曾告诉他此女可完全信任。秋族遗孤,乱古红颜榜上的真女,秋素蝉,仙祭天樂剑侍天宫绝代之主。
魔魅表情浮现一抹奇芒,显然也不曾预料到莽汉竟敢这般大胆,要知由于她跟龙魔殿主关系匪浅,等若于在龙魔宫的地位非比寻常,即使龙魁都要敬让三分,天魔殿副殿主魔尊也不敢招惹,可今儿个竟即要让一不明来历的莽撞野汉擒拿,这让她兴趣盎然,若被龙魔殿主知晓,估计会很搞笑。
“她在龙魔宫的地位甚为特殊,你如今现状堪忧,若再招惹天魔殿,后果不堪设想!”秋素蝉隐秘传音,谨慎之态让天罪心神微紧,盯着一脸玩味挑唆的魔魅,看来此女远非想象的那般简单,现如今的状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惜世间事往往事与愿违,香味随清风徐来,勾勒魔魅凹凸有致的躯体,抿嘴妖冶哂笑:“即便尔等不拿妾身怎样,几位也已跟天魔殿为敌,另外还无一人能够在北岸花廊神不知鬼不觉杀人,妾若不死,尔等迟早变作龙魔宫死敌,倒不如擒下妾,也可威胁……”魔魅舔抿着红唇,诱惑揶揄。
仨人闻声不禁嘴角抽搐,龙魔宫的魔女简直不可用常理来对待,若非顾忌北岸花廊的强势规定,仨人真的想痛下杀手,天罪也心下冷凝,随即讪笑一声,“来日方长,老子刚好要在北帝都多待些时日,今儿个估计花廊将发生大事,我等想必都不会作壁上观,龙魔宫跟帝皇仙诸族也定然不会置身之外。”
魔魅妖瞳异彩涟涟,莽汉‘委婉’借势,倒让她以及鱼翡菱刮目相待,她们原以为此人就是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愣头莽夫,却不料也懂得借势。魔魅意味深长盯望莽夫一眼,随即摇曳转身,玩味道:“帝皇仙兴亡,龙魔宫覆灭?妾毫无关心,腥液染残阳,雪骸葬血土,这才来的痛快!”
腥液染残阳,雪骸葬血土?
仨人闻声尤为上心,心下冷凝,能够说出这等说辞的,绝非寻常人杰可比拟。
鱼翡菱无奈暗叹一声,冒然得罪一名让人摸不透的女人以及龙魔宫实属不智,余光微瞥一眼罪魁祸首,旋即盯着秋素蝉,平淡道:“花坟浮现,不然定要让其他人捷足先登的。” 秋素蝉眼底精芒流转,颔首示意。
“我大老粗虽对善嗤之以鼻,可也懂得知恩图报,两位前往那花坟估计能够用得上在下。”天罪彷如心领神会,拱手答谢,再爽笑道:“实则我大老粗不想也不习惯欠人情。”
就这样,仨人重新组队,迅疾前往花廊深处花坟,由于齐族等人同行以及花廊的规定,也许会受点皮肉之苦,天罪却也不担心华族明珠的安危。
花郎迂回蜿蜒,瀑流摇挂花谷涧两侧,紫藤、绿藤、蓝藤等各异色泽的藤条缠绕勾勒幽深隧道,云霭悠悠,当真称得上畅游绝胜人间境。
不少年轻卓越人物都迅疾似风冲往深处,天罪却无暇顾及这些人,反而虚眯着眼细听秋素蝉对鱼翡菱毫不遮掩的笼络,鱼翡菱心中警戒,外人在侧,秋素蝉却依然执意伸出橄榄枝,她一直都在迟疑抉择,站队对翡翠府的牵扯太大太广,先不谈秋素蝉,现如今诸多门阀宗族也都不断拉拢翡翠府,另外由于数千年前破魔宗的覆灭变故,翡翠府也已元气大伤,威势远不如巅峰,若非府中老人撑着,翡翠府早已苟延残喘,行将亡矣,当今乱世,她若做出抉择,等弱于牵一发而动全身,翡翠府将会再临风口浪尖。
最重要的,破魔宗遗孤,她翡翠府也占其一。
“秋小姐,这件事望你切莫再提,虽说翡翠府先祖曾跟秋族先辈故交,可生逢在这乱世,你我都懂得不可言深之理。”鱼翡菱坚定谢绝,不再犹豫。
秋素蝉闻声略感遗憾失望,这时,她猛地深深扫望一眼疾驰豪不转头的天罪,微微平静波动的心海,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跳声,谨小慎微传音道:“你可知今世真仙?”
鱼翡菱神情狐疑,略显意外,眯起细长的眸子,紧盯着秋素蝉,同样传音道:“世人皆传仙域那个?”
秋素蝉摇头浅笑,随即平静道:“仙圣域那个!”
言毕,破风声猛地戛然而止,鱼翡菱猛地僵立住曼妙身姿,死盯着表情泰然的秋素蝉,大喘粗气,酥胸起伏,心海翻江倒海,想要追究询问却发现被惊得忘却怎样张口。
原本荒天下之大缪的言辞可引世人发笑,可她怎麽都笑不出声。
“仙……圣……域,恕……翡菱不解……其意。”
秋素蝉一绺靓丽的秀发微微飞舞,眼眸间流盼妩媚却又充斥感叹,满含深意道:“鱼姐姐秀外慧中,我想很清楚其中意味的。”鱼翡菱心神皆失,感觉天旋地转。
“曾经的传说将不再虚无缥缈,尘归尘,土归土,这天下曾经归哪,最终也要归哪的。”秋素蝉故意吊胃口,她也清楚言多必失,随即补言道:“秋族先辈跟翡翠王府先祖曾经同气连枝,切莫做出灭族之决断。”
秋素蝉点到即止,鱼翡菱知晓这等若于威胁以及警告,浑身发冷却又自发止不住的亢奋,催发她想要一口应下来,可依然拿捏不住秋素蝉似晴天霹雳般的真幻之谈,犹如热锅上心痒难耐的蚂蚁。
“今天,我需要翡翠府的答复。”
盯向逐渐消失的勾魂倩影,鱼翡菱神情极致挣扎,北岸花廊一行的目的都近乎忘却,不再重要。
今天最终的决定将影响翡翠府的兴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