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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谋出路

    现在能做的,就只剩下等待。无论是乡试的结果,还是秦可卿的病。

    青青自那晚过后,见到贾琮,脸上常挂笑容。这天清晨起床,青青给贾琮洗漱,冷不丁地问:“我想了好久,依旧不知道你会如何处置我和白莲姐姐。”

    院子里两人的身子都给了他,青青觉得,既然如此,那么两人未来就该有一个名分。可是两人终究是丫鬟,万一三爷以后的妻子带着一个陪嫁丫头,四个女人,贾琮如何应对得了。左想右想,都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恰好白莲端着早饭进屋,听到青青说的话,一时愣住。白莲没有心计,不像青青那样考虑很多。此刻才想起来,自己今后的名分该如何?

    “三爷,乡试放榜在即,我知三爷天纵奇才,或许可以同老太太提起,让你到别的地方做官。我愿意跟随在三爷身边,不离不弃。”

    青青果然聪慧。贾琮留在贾家,那么他的婚姻自己做不了主。若是三爷出门上任,离开贾家,或许还会有一些转圜的余地。白莲放下早饭,快步走上前来,也说着:“三爷去哪,白莲就去哪。”

    这确实是个问题。贾琮没有想得那么长远,青青这么一说,也确实有几分道理。四人,若是当了个大官,也不是不行。

    不不不,这对眼前的两人极为不公平。

    “贾母一心要把我留在贾府,同她商量必定出不去。”贾琮缓缓说道,“或许可以找到贾政,同他说说看。”

    青青知道贾琮同意,开心地抱住他的脖子。

    贾琮拍拍青青的后背,说:“你们就这么认定,我可以上榜。”

    “三爷天纵奇才嘛。”

    这些天担心秦可卿的病情,贾琮内心压抑,觉着不能在这么下去,漫无目的在荣国府里闲逛。府内已经有好些人认识贾琮,看见他时都会同他打声招呼。府内小路弯弯绕绕,贾琮不小心误入一处小院,撞见一个女子在院子里洗衣服。

    贾琮连忙退出来,行礼道歉,说自己对府里不熟悉,迷了路,这才误入院子。

    这女子也不恼,见贾琮生得俊俏,上前问公子是谁。

    贾琮知道,这女子不是小姐,抬头打量。女子天生一副媚相,细看五官不是个个好看,但组合在一起显得娇俏。

    “我是贾琮。”

    女子一听,显得更加欢喜。二话不说就抓住贾琮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进院子。贾琮不知所措,忙拒绝:“姑娘可要作甚,这不合礼数。”

    女子笑了,说:“你说迷路误入,我看着不像呢。到我多姑娘院子里的男人,心里就想这一件事。琮哥儿,别人都说你生的比宝玉还好看,果然如此。进来吧,让我来疼疼你这个俊俏公子。”

    多姑娘?鲍二家的因同贾琏的奸情败露,投井自杀,鲍二又娶了多姑娘,同样和贾琏勾搭上。这些都是后话。

    “多姑娘自重,否则我会告诉凤姐。”

    听到贾琮如此说,多姑娘恼羞成怒,“哼!你们这些男人,肚子里几条肠肠我都摸得一清二楚。提了裤子不认人,还搬出来凤姐儿。都说你这琮哥儿是天纵奇才,我看未必,只是讨着老太太开心罢了。”

    贾琮没有和她理论,挣脱开她的手臂,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多姑娘在原著里,被描写成一个淫荡的女子,贾府内但凡长得好看些的男子,都和她有过。贾琮对她的印象并不好。

    隔日,白莲特地找到贾琮,说:“贾府里有传闻,说三爷其实是个绣花枕头,只会讨老太太开心。”

    贾琮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昨日撞见多姑娘,因为搬出凤姐,便忌惮贾琮,四处传播谣言。

    白莲见贾琮不以为然,着急地摇摇他的胳膊。“上午我去厨房交代午饭,所有人都对我爱搭不理的。追问下,我才知道这事。”

    “她们可还有说些什么?”

    “周瑞家的特地去厨房交代,说琮三爷最近惹老太太不高兴了,让她们看着办。她们要怎么办,本来我们秋香院的东西就少,还想克扣。三爷,这事不能就只这样轻轻放过。”

    从来没有见过白莲这么说话,贾琮一脸好笑地看着眼前这张娃娃脸。

    周瑞家的是王夫人身边的人,贾琮读书好,讨得老太太开心,估计是觉得本该是宝玉的东西,被贾琮抢走,心生不满。这会子出现谣言,自然第一个落井下石。他都不用到贾母跟前,就能知道王夫人一定在旁边编造贾琮的坏话。

    无论老太太信不信,对贾琮来说,都不过是另外一种选择。那么好,我就去探探他们的口风。

    贾琮借口请安,来到贾母屋里,一进屋内,还真给他碰个正着。王夫人就在里面,还有王熙凤,李纨,甚至连邢夫人都在。

    贾家权力中心开会,属于是。

    “琮哥儿来了,这秋闱放榜是在什么时候?”邢夫人率先开口。如果不是贾母指望贾琮能给贾家考来功名,顺便给大房长长脸面,邢夫人压根不会给贾琮好脸色。如今听王夫人这么一说,心里开始动摇。

    “有消息说,这几天了吧。”

    贾母没说话,王夫人也没说话,王熙凤知道情形不对,也没有开口。个个都是人精,只有邢夫人有一搭没一搭和贾琮聊着。贾琮也烦,一句话都不让他问出口。说了半天,贾母有些不耐烦,凤姐看出端倪,连忙打住邢夫人的话,问贾琮;“琮哥儿这会子来,可还有什么事情?”

    贾琮微微一笑,笑的,是邢夫人愚蠢。

    “今日听到些传闻,不知老祖宗听到没有。”

    贾琮的嗅觉非常灵敏,他知道这件事可以用做和贾母谈判的筹码。借题发挥,把自己赌出贾家。

    “不曾听闻。”贾母镇定得很。

    “我院子里的姑娘去厨房交代午饭,听到周瑞家的说,我刻意装的读书人模样,博得老太太高兴,还特地让厨房里的克扣我院子里的东西。”

    贾母假装震惊,“还有这种事。”

    王夫人的脸色有些难看,刚才她和老太太说了好多贾琮是坏话,这会子贾琮又说周瑞家的到厨房里嚼舌根,瞬间把她推到无法回头的位置。

    眼见已经没了退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撕破脸皮,好过现在百口莫辩。

    “琮哥儿,我可听闻政老爷说,他动用关系去查上榜名单,这上面可没有你的名字。”

    这话还是有些威慑力的。若不是贾琮对自己十分自信,这下还真让王夫人给唬住。

    “王夫人,这乡试上榜名单可是机密,不说看不看得了,单论这个行为,就是重罪。”贾琮冷笑。

    “琮哥儿,不可无礼!”贾母训斥。

    “老祖宗,你可信我上得了榜?”贾琮见贾母怒颜,心里石头轻轻放下。

    贾母心里自然是偏向自己的儿子。王夫人这么说,估计贾政真的去看了,而且没有看到贾琮的名字。她们几个身怀诰命,哪里会惧怕这种小小的罪行。

    “琮哥儿,若不是看在那一日你救了黛玉一命,你连在我跟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政儿所讲,未必不是事实。你说,自己是不是想着来哄骗我这个老太太,讨得一些好处?”贾母已经把话说开,这正中贾琮下怀。

    “老祖宗,不如,我同你打个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