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跟他说了一些事。”许筱玖开口。
她把之前和姜许的对话内容讲给白发女子。
“没想到你竟然自己跟他坦白了,不过你该怎么跟他解释你真正的身份?听起来他好像很担心你。”白发女子说道,她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抱怨。
“让他自己去猜吧,对了,你说能不能让上官芸汐加入你们?”
白发女子低头沉吟片刻,说:“虽然不是真正的魔女,但好歹有了魔女的特质,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到时候你带她过来就是了。”
她顿了顿:“还有他,也一并带来。”
“他现在可不是当年的阿哥,你确定吗?”许筱玖面带戏谑笑道。
“不就跟你一样吗?最后总会记起来的,实在不行你直接把那些记忆还给他呗。”
许筱玖冷哼道:“看我心情吧。”
两人沉默片刻,白发女子看着许筱玖,表情有些埋怨。
“话说回来。”白发女子再度开口,“你真的要让那个断罪皇女当你儿媳妇呀?你忘了她为什么被她那个女儿奴的父亲赶下来了吗?”
“我知道,但她其实很乖的,只是现在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到时候就看那小子怎么跟她相处了。”许筱玖自若道。
白发女子阖眼,然后缓缓睁开:“你真不介意?”
见许筱玖点头她又追问:“我那里那么多可爱的小天使你不选,为什么偏偏要选一个得罪你的熊孩子呢?”
“这不是跟他说好了吗?”许筱玖耸肩笑道,“况且我又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
白发女子一脸鄙夷:“我看你就是想骗他说出那句话吧?我看到时候你怎么处理婆媳关系。她遇到你还真是倒霉。”
“切,跟着谁倒霉还不一定呢,你忘了你当年骗他跟你学医的事了?还有后来他出生在西方,你去找他,害得他被烧死。还有……”
许筱玖像是要罗列白发女子的罪证一般,却被她打断:“行行行,行了!这些事都过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拿出来说?还说你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而且你不也害死过他一次吗?”
“那次是意外。”许筱玖淡淡道,她目光逐渐变得暗淡,“况且他本来不会死。”
“嗨,不说这些了。”白发女子赶紧转移话题,“社稷娘娘的事处理好了吗?”
“嗯……她不会擅自插手了。”
“那就好。”白发女子松了口气,然后又说,“那其他皇子呢?下界了吗?”
许筱玖思考一阵子,点头道:“大皇子和三皇子下界了,其他的除了六皇子,都有下界的想法。”
“他们这是想……”白发女子一脸无语。
“没关系,不过是让他稳固地位垫脚石罢了。”
“行吧。”白发女子点点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
“绿茶。”
姜许把绿茶放了出来。
绿茶用小爪子揉了揉惺忪睡眼,没精打采道:“你干嘛啊?我睡觉呢~”
“没事,就是,呃,你知道断罪皇女吗?”
绿茶身躯一颤,跳起身惊愕道:“你怎么知道她的?许筱玖告诉你了?”
“冷静冷静。”姜许见绿茶有些激动,连忙劝道。
“确实是筱玖姐告诉我的,她说要收她做儿媳,但她又没告诉我对方犯了什么错,所以想找你了解一下。”
绿茶听完却是愣在原地。
“绿茶,绿茶!”
姜许的手在绿茶眼前晃了好几下她才回过神。
绿茶:“怎么说呢?呃,其实断罪皇女也不算犯错吧,就是得罪了忘川玄女,审判之王迫于压力只能把她赶到凡界了。”
“得罪忘川玄女?忘川玄女是什么?她又怎么得罪她了?”姜许记得这位神明也是跟他有直接关系的。
“是……不不不,忘川玄女是执掌[情绪]、[心灵]、[灵魂]、[记忆]、[戒律]、[往生]和[梦境]权柄的神明,至于得罪祂嘛,就是因为她偷偷拿走了她爹的[断罪]权柄,然后跑到忘川把那里的鬼魂统统净化了,忘川玄女去阻止也被她封印了部分力量。”
姜许恍然大悟:“所以她就被那些帝君、仙王什么的抓住了,然后她爹才把她丢下来?”
绿茶点头:“对,而且审判之王没有收回[断罪]的权柄,而是把它封印在她体内,只要在她晋升生命等阶的同时慢慢解开封印,之后就能重新成为执掌[断罪]权柄的神明。”
“嘶。”姜许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后台硬的好处吗?犯了那么大的事只是被赶下来重新刷级,真是恐怖如斯。”
绿茶突然语塞,看上去很是无语。
“总之,既然许筱玖要收她做儿媳的话,那应该是没有问题了。”绿茶打了个哈欠,“好了,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行吧,你走吧。”虽然还是有很多疑惑,但姜许还是把绿茶收回了。
奇怪,姜许托着下巴沉思,为什么绿茶像是不能说忘川玄女的真实身份呢?还有她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姜许左思右想,最终猜测绿茶可能也和忘川玄女有仇怨,然后就是许筱玖可能已经找到成神的方法了。
他浑身轻松地躺下,自语道:“看来得更加努力才行啊。”
……
在南郊区烂尾楼旁不远处的墓地外,停放着一辆红色跑车,跑车上,王绝与花和千绘身着正装出来。
他们手牵手穿过静谧的小道,两旁尽是墓碑,同时也是某人朝思暮想之人的安息处。
他们最终来到一块相对简陋的墓碑前,不王绝不再与他牵手,上面的墓志铭是:吾母——上官思君 穿越时间的尘封,安息在此。
墓志铭很简陋,同时上面的字迹也模糊不清,似乎是很早以前刻上的。
王绝忧郁地看着这块墓碑,已而没有了刚刚与姜许交谈时的乐观豁达,云淡风轻。
花和千绘也有些心疼似的默默凝视着他,悄悄地,她又将王绝早已无力得下垂的手握住。
王绝双目无神地看着她,她只是摆了摆脑袋,静静与他向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女性默哀。
她不再想过问对方是如何逝去的,这样毫无意义,只会让她的儿子重拾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