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迟迟没传回消息来,刘路阳预感到事情不对头,焦躁的在别墅客厅里踱着步子。
想给黑子打个电话问问,又怕暴露了,心情越发郁闷。
这货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黑子已经得手了,按照计划,黑子这会儿已经逃往了外地,安顿下来后,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他不知道的是,黑子已经被陈哲弄进了刑警支队关押起来。
几乎没费多少力气,案情便真相大白。
黑子坦承,因为林越要把刘华东弄下台来,刘华东的儿子刘路阳气不过,要弄死林越。
刘路阳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制造一起车祸,把林越撞死以绝后患。
适逢建设路上正在进行道路施工,建设路又是林越回家的必经之路。
他和刘路阳商量后决定在建设路上动手。
黑子花钱买通了一个司机,让其开着装砂石料的泥头车在路口待命,等自己给他打电话通知后,从斜刺里杀出来,撞向林越乘坐的红旗车,制造一起车祸,把林越送往西天取经。
听了黑子的供述,陈哲勃然大怒,要不是几名干警拼命拦着,陈哲搞死黑子的心都有了。
就算有人拦着,也没耽误陈哲冲过去狠狠锤了黑子几拳,把本就一脸惨相的黑子打得更没人样了。
“小子,老子告诉你,就算你进去了,在里面也甭想有好日子过!”威胁过黑子后,陈哲对手下说道:“立刻去抓捕刘路阳,老子要让他牢底坐穿!”
一名干警唯唯诺诺地说道:“陈局,刘路阳毕竟是刘书记的儿子……”
话没说完就被火冒三丈的陈哲怒声打断了:“我草泥马!老子管他是刘华东的儿子还是刘西北的儿子,敢搞我哥哥,天王老子的儿子老子也不放过!
你不想干是吧?好,老子不为难你!
扒了衣服给老子滚蛋!老子换能干的去抓人!”
那干警一看陈哲真怒了,心一横说道:“陈局,我能干,你放心,人带不回来,我自个儿脱衣服走人!兄弟们跟我走,抓刘路阳去!”
一队干警呼呼啦啦往外走去。
陈哲怒瞪黑子一眼,也走出审讯室。
他知道,有预谋的故意制造交通事故,企图撞死林越,以达到泄私愤之目的的事情是瞒不住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陈哲也不敢瞒。
走到窗前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后陈哲摸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他爹陈耀文,接通后陈哲说道:“爸,有件事情我拿不准,您帮我拿个主意。”
接到儿子的电话,陈耀文还挺意外的,一听他语气如此郑重,陈耀文就猜到有事情发生了,嗯了一声后说道:“你说吧,我听听怎么个事儿。”
陈哲便把林越当街遇害的事情一五一十向陈耀文做了介绍。
陈耀文听完,心里咯噔一下。
“这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给我三大爷打电话,怕太冒失了,但瞒肯定是瞒不住的,要不,这个电话您来打?”陈哲小心翼翼的说道。
陈耀文想了想后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个电话,你是不能打,你打了,冒不冒失先不说,你三大爷这几年心脏可不太好,一个承受不住,再气出个好歹来,麻烦就太大了。
你说得对,瞒是肯定瞒不住的,但总归小越是安全的,这比什么都强。
这个电话我打倒是可以,但是我琢磨着,打这个电话之前,你应该跟你越哥先见个面,你们兄弟俩商量出个处理意见来告知于我,我再想想该怎么跟你三大爷说。”
陈哲苦笑道:“依照我越哥的脾气,这件事情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这次他怕是要把天捅出个窟窿来。”
“那就让你越哥把天捅出个窟窿来!不然别人会嘲笑我们只知道隐忍,没有魄力的!”陈耀文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稍晚一会儿给您回话。”陈哲挂断电话后又给林越打了过去,得知林越已经回到了家,他说声自己马上过去,又将电话挂断了。
安排几名干警对审讯室进行严防死守,没有自己的命令谁也不许擅自打开审讯室的门,陈哲匆匆离开。
他赶到林越的小别墅时,见芳姐正在给林越的脑门儿上做包扎,忙上前问道:“没啥大问题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林越摇摇头说道:“就是碰了一下,放心好了,没啥大问题。”
王清芳把最后一条医用胶布贴好,眼泪叭嚓地说道:“你们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即便在工作中有矛盾,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搞吧?
这不成公报私仇了吗?
不对,这不叫公报私仇,这叫……叫啥我也说不好,总之就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幸亏孩子爸爸命大,要不然,后果我都不敢想。”
拍拍芳姐的手背,林越说道:“您就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对了,这件事情姐你千万别跟靓靓说啊,我不想让她担着个心。”
芳姐抹一把眼泪,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我不会跟靓靓说的。”
“辛苦姐去炒两个菜吧,我跟哲子喝点儿。”
“菜都炒好了,我去给你俩拿酒。”
林越和陈哲上了饭桌,他把芳姐拿来的剑南春打开倒了两杯,递给陈哲一杯后说道:“喝一口压压惊。”
陈哲望着他,点头,小抿了一口,放下酒杯后低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这时候就看出兄弟俩之间的默契来了。
陈哲这话的意思是,往大里搞还是慢慢来,老大你给个话吧,我坚决支持你的决定。
林越目光冰冷,语气更是透着一股子森然:“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仔细考虑过了,刘路阳想要搞死我,无非是为了帮他爹保住官位。
但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敢对我下手,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那个凶手全吐了吧?”
陈哲笑着说:“不整齐把人打得那叫一个惨啊,进去后没费多大劲儿就全撂了。”
林越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说道:“别让刘路阳跑了,大戏,这才刚刚开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