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姐好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妈你烧得这道红烧肉太好吃了。”林越把一块肥而不腻的五花肉塞进嘴里。
齐韵又给他夹了一块,笑着说:“好吃就多吃点。”
见靓姐气呼呼的样子,林越方才捏捏她的俏脸,嘿嘿一笑说道:“老何家这下麻烦大了,何志超涉嫌从事违法犯罪活动,被专案组请过去配合调查,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老颜家的大儿媳也被牵连了进去,这会儿两家正鸡飞狗跳呢。”
李亦靓眨着大眼睛问道:“就是故意找耗子茬,跟你们抢包厢的那个何志超吗?”
林越说对。
李亦靓哼哼两声,说道:“活该!让他再仗势欺人,在里面关一辈子才好呢。”
李文戈端起杯子喝口茶,又瞥了眼傻了吧唧的闺女,心说这孩子还是太单纯了,你只看到了最浅显的那一层,也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整件事情最关键的一点是两大家族之间的政治斗争。
对自家女婿和老颜家那档子事情,李文戈太清楚了,颜老二和颜如玉被送入大牢,就是自家女婿的手笔。
李文戈更清楚的是,林越至今仍然对老颜家耿耿于怀。
倒不是说林越小心眼儿,是老颜家做的事情让人感到齿冷心寒。
对此事,李文戈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但是站在林越老丈杆子的角度上,话题既然说到这里了,他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放下茶杯后,李文戈严肃望着林越,说道:“小越,爸就嘱咐你一句话,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已经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了,既然这样,你就要无条件的听从林老的安排,万不可以自作主张、轻举妄动。”
林越听明白老丈杆子的意思了,郑重点头道:“爸,我记住了,一切以家里的大局为重。”
李文戈哈哈大笑,对女婿的聪慧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奔驰大G是李亦靓开回去的,半斤酒下肚的林越很自觉的坐在了副驾驶上。
第一次驾驶这种大型越野车,靓姐开得极为小心谨慎,双手紧握方向盘,目光紧盯着前方,转速表全程没超过一千三。
看得林越直乐呵,还不敢去干扰她。
甚至于两辆警车跟大G平行时,交警同志都忍不住向车里看了一眼,看到驾驶员是一位漂亮女士时,交警都乐了。
车子在甲11号院门口停下来。
下了车的李亦靓对林越说道:“老公,一身汗呐,我今后再也不开这个大个子了,真驾驭不了。”
林越这才放声大笑起来,搂着靓姐的小蛮腰说道:“再过一段时间,你就是想开都没机会了,肚子一大,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驾车上路。”
李亦靓闻言小脸一垮:“肚子大了会不会很丑啊?”
林越带着她往院里走:“胡说,怀孕的女人是最美的。”
李亦靓展颜一笑,说道:“老公说话真好听,本宫决定了,这月多发你三百块钱零花钱。”
“娘娘圣明!谢主隆恩!”林越贱了吧唧地说道。
把李亦靓逗得笑靥如花。
其实呢,李亦靓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在钱这方面,她从来没管过林越,南都家里保险柜的密码两个人都知道,保险柜里有李亦靓取出来的现金,谁想花谁取就是了。
发现钱少了,靓姐也从来没问过林越把钱花哪儿去了。
看上去李亦靓像个大财迷,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钱是男人的腰,男人兜里没有钱,在外面腰杆子就挺不直。
夫妻二人说笑着走进客厅,见偌大的客厅里只有老爷子和裴景鸣在喝茶交谈。
林越快步走到裴景鸣面前鞠躬行礼道:“老师好,感谢您昨天给我们夫妻俩证婚,您辛苦了。”
望着越发成熟的学生,裴景鸣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来:“你大可不必跟我如此客气,我和你爷爷的关系你也知道,早年间一起住过牛棚,一起下地干过活儿。
你爷爷为了保护我,拎着个锄头把大队支书的儿子追的满村子乱窜,深更半夜睡着后被那小子报复,一瓦刀豁在后背上,到现在还有个六七寸长的疤。
说我俩是过命的交情都不为过。
你上大学那会儿,我要把你收入门下,你小子竟然拒绝了,歪理说了一箩筐,我犹记得,当时你说过,我既然担任了你们班的经济学老师,就是你的老师,不必专程跟随我学习。
你小子知道当时我什么感受吗?”
林越笑着反问道:“您一定想狠狠踹我两脚吧?”
裴景鸣哈哈大笑道:“真被你给说着了,我真就想狠狠给你两脚丫子,你个不识抬举的玩意儿,多少人托人走关系想拜在我门下跟我学习,我主动找上你,你小子还不知道好歹,踹你两脚都是轻的。”
林越窘迫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想当年自己年少无知啊,用后世的话说就是,经过三年炼狱一般的高中学习生活,考上大学就放飞自我了。
学习?
学个屁!
把师姐盖过的被子卖给师弟赚几个零花钱它不香吗?
跟靓姐手牵手漫步在京大烂漫的校园里它不快乐吗?
逃课出去打游戏机它精神不愉悦吗?
既然有那么多让自己感到很舒服的事情可做,哥为什么还要浪费脑细胞去跟你学习呢?
现在想想,当年的自己就是个大傻×啊!
裴景鸣是谁?
京大副校长、光华学院院长、中科院院士、国家泰斗级经济学大师。
光这一连串的头衔就够让无数人仰视了,正如老师所说,拜在他门下,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那么好的机会,自己轻而易举就放弃掉了。
现在想起来林越都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那个啥,老师,我现在还有机会不?”林越腆着脸问道。
林逸珩啧了一声,嘀咕道:“这个臭不要脸的劲儿倒是随了你爹。”
林越身边的李亦靓没忍住,噗嗤笑了。
裴景鸣哈哈大笑:“看你表现吧。”
林越赶忙端起茶壶给裴景鸣斟满茶水,恭敬地递到他面前,说道:“先生请喝茶。”
称呼变了。
裴景鸣本就有收关门弟子的意思,见林越态度诚恳,他把茶杯接过来,轻轻呷了一口后正色说道:“读我的研究生就要守我的规矩。”
林越也一脸肃容道:“先生请讲。”
裴景鸣满意地缓缓点头道:“经济学方面,你是有基础的,眼界和思路也比较开阔,在这方面,我能教你的东西不多。但你进了师门,不教你些东西又实在说不过去。
思来想去,在政治学这方面倒是可以教你一些常识。
希望你勤于学、善于思、敏于行,且将学到的知识用于造福于民。”
林越郑重点头道:“学生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