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离开了后院。
史浩道:“看来这次西南道场竞争会更加激烈,两位道友考虑的如何,去还是不去?”
“你呢?你去不去?”
矮驼子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若是去,那必然要仔细谋划,约上好友。”史浩眼睛一眯,传音道,“我听说那些大宗弟子身家丰厚,身上动辄件灵器起步,这次去西南道场,与其去掘屎碰运气,不如狩猎那些南域的大宗弟子。”
“你的好友指的是?”
矮驼子斜了眼史浩。
“你,我,外加木道友,萧幻道友,红蜘蛛道友。我们五人相识相交十余年,应该算得上是好友。”史浩笑道。
矮驼子差点没一口唾沫喷出来。
他道:“那杀人之后如何分赃呢?”
史浩眼睛一眯:“那自然是依据功劳分赃。”
“容我想想,过两天给你答复。”
矮驼子沉吟少许,却是没有拒绝。
对于他们风暴海散修来说,杀个人算得了什么?跟杀鸡是一样的。
“这次那些南域筑基会来,想必也是第一次,对西南道场感到好奇。等到下一次,他们说不定就不来了。子道友,你可想好了,千万别错过这次的机会。不说灵器,万一得到一本大宗派的筑基功法,你我的金丹之路,才算是真正有了希望。”
史浩出言蛊惑。
他们这些散修能接触到的功法,基本都是市面上流传的功法,不仅昂贵,而且平庸。
修炼之后,不仅修炼速度较为缓慢,修炼出来的法力也平庸寻常,远远比不上大派弟子。
所以对他们风暴海散修来说。
最渴求的,就是一门好功法。
蛊惑完矮驼子,他又看向李凡:“木道友呢?去还是不去?”
李凡看了眼矮驼子一眼,道:“我也想想,过几天再说吧。”
“好,我等你消息。”
……
李凡回到自己的屋舍。
去西南道场是不可能去的。
以他现在的修为,去了西南道场也只能掘屎,碰到二阶中后期的龙兽,还只能狼狈逃窜。
与其去西南道场找不自在,他还不如待在明珠岛。
他还有一百多年能活。
等筑基后期,有了自保实力,再去西南道场逛两次也不迟。
“西南道场中不仅有筑基后期的修士,还有二阶后期乃至是巅峰的龙兽,以筑基初期的修为前往西南道场,实在太危险了。”
李凡摇了摇头。
事实上史浩问他的时候他就想拒绝。
说想想,不过是照顾史浩和矮驼子的面子罢了。
李凡走进房屋,给自己沏了一杯灵茶。
端起茶水刚准备饮用,便见一点明光从屋外飘进来,露出瞿神通那伟岸的身影。
“咦,这不是深海翠芽吗?这种灵茶现在在南域可是有价无市,我都买不到。”
瞿神通看到李凡泡好的茶水。
顿时眼睛一亮,抢过茶杯,就一饮而尽。
李凡望着自己被抢过去的茶杯,苦笑道:“这深海翠芽我这还有几饼,脉主若是喜欢,拿一饼走便是。”
“行,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瞿神通大咧咧的坐到李凡对面,搓了搓手道,“这次西南道场你去不去?”
“不去。”
“有我带队都不去?”
“等我筑基中后期再去。”
“呃……”
瞿神通表情一滞,道,“你这样的人,果然是天生当卧底的材料,别的不说,肯定能活很久。”
“借脉主吉言。”李凡微微一笑,问,“脉主过来,又要让我干什么?”
“就不能过来聊聊天?”
“若是聊聊天,下次就别来了,我怕被岛主发现。”
“呃……”
瞿神通抓了抓头发,有些幽怨的望着李凡,道,“这次过来找你,的确是有事。对了,你以前是不是跟火云宗有过交集?”
“火云宗?”
李凡眸光一闪,想到罪矿的那些事,内心竟然骤然一紧,呼吸都微微急促了起来。
瞿神通也看出李凡的异样,正色了起来:“前些时日,一具炼尸潜入我们大器宗,去了你曾经的洞府,似乎是在寻找你。后来我们一番调查,发现那炼尸的主人,是一个叫马原的火云宗修士。”
马原。
李凡眉头一挑。
这个马原,应该是那个驭使铁甲飞僵,击杀周乙的那人。
至于他找自己的原因…
李凡内视自己丹田中的小红瓶,瞳孔忍不住的,微微的缩了缩。
他心中涌现出一种想法。
真正寻找自己的,应该不是马原。
而是马原背后,那个躺在血棺之中,蜕变为飞天血尸的筑基修士。
算算时间,血棺中的那人,也的确早就蜕变完成,成为飞天血尸了。
瞿神通见李凡心神不定,又道:“你放心,你那座洞府已经被封闭,那炼尸也被我们斩杀。至于那马原,我们后来了解了一下,发现他从十年前就开始找你。这次过来,我也只是让你注意一点,万一那马原真找到这风暴海,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李凡心中拔凉拔凉。
几十年过去。
曾经炼气后期的马原,现在多半也已经筑基。
但他并不怕马原。
马原再惊才绝艳,顶多也就筑基中期。
他怕的是那蜕变完成的飞天血尸。
飞天血尸号称筑基无敌,一旦蜕变,便是筑基巅峰的实力。
以他现在筑基初期的修为,若被那飞天血尸找到,必然只有死路一条。
一时之间。
李凡竟有种离开明珠岛,回大器宗躲藏的冲动。
“怎么?你在畏惧?据我所知,那马原现在也就筑基初期,和你的修为一样。”
瞿神通心底有些疑惑。
虽然李凡隐藏的很好,但他还是看出李凡内心波动巨大。
这在李凡身上,他还从未见过。
“没有,只是想起当初在罪矿的那些事。当时我是矿奴,而马原是看守矿场的修士。”
李凡揉了揉眉心,不动声色的解释。
大器宗会调查门外的每一个弟子。
他的身份和来历,进入大器宗前去过哪里干了什么,大器宗必然早就知道。
有关罪矿当矿奴的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原来是这样。”
瞿神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一个矿奴,一个看守矿工的修士。
结果矿奴跑了,值守修士必然会被惩罚,对逃跑的矿奴恨之入骨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