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一群难缠的狗皮膏药。”
易云架着神虹穿梭于高天之上,不时回头看向身后,但见几道速度同样不慢的身影死死地跟在后面,无论自己去哪里对方都会紧紧地跟在后面。
俯瞰下方了无生机的灰暗大地,易云一个俯冲落到一座断山之上,静静地等待后方的追兵。
只见几道神虹如流星坠落,落在地上变作几张熟悉的面孔,正是颜渊等人。
“我的好师侄为何不继续逃了,难不成你想开了,想改投门庭拜入本座门下。想来也是云天舒那个死鬼能够教你什么。只要你愿意对天起誓,本座定不会亏待于你。”
颜渊故意出言讥讽,想要激怒易云,使对方先乱了方寸。
但是易云又岂是等闲之辈,这种粗浅的伎俩如何能动摇其心志。
“按理说你身为前辈,我理应称呼你一声师叔,只是你这厮的行径实在令人感到不耻,不敢与我堂堂正正一战也就罢了,还偏偏使些见不得人的阴损手段。”
易云并指如剑,正气凛然地朗声道:“前些日子败于尔等之手,是我易某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今日我便以祖师白日烈的名义,替天行道诛杀了你这个叛逆。”
“好小子当真是牙尖嘴利,就算是白日烈那老东西复活,也不是本座的对手。就凭你这个连空间领域都无施展的家伙,竟敢大言不惭想要诛杀本座,当真是不知者无畏。”颜渊目光森寒,面色铁青,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当年他为了活命,不惜背叛师门,不知害死多少手足。后来得到某位大人物的赏识,一路青云直上,建立名噪一时的太宇道门。
但是过往之事犹如梦魇,即使过了几千年一直纠缠着他。因此他才用掩耳盗铃的方式,尝试捏造历史,用谎言去粉饰那段不堪的过往。
他颜渊允许别人唾骂他的无耻,但却不愿听别人骂他是叛徒。
这也是一直以来,颜渊为何如此执着,非要亲手杀死易云的缘故。
在其看来只要知道真相的人全部死掉,那么他所说的便是真相。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说他是叛徒。
“我不是叛徒,是他们冥顽不灵,如果当初他们愿意听我的话,根本不会是这副局面。”
颜渊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背后再次升起十二盏白骨灯笼,方圆千里再次被灰雾所笼罩,弥漫着死亡气息的阴雷,如腐烂腥臭的污浊之水,化作一条黑色的大河在地面奔腾。
那几个被颜渊以重利收买的化神修士,见此场景一个个无不骇然,此刻他们终于知晓对方先前那份淡定从容究竟从何而来,是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
“这股力量很不寻常。”
易云双瞳猛地射出两道金光,以武道天眼洞穿黑雾,映入眼帘的是十二颗呈现出森白之色的星辰,看上去明明是那样的洁白无瑕,可偏偏周围又没有一丝光亮。
“你身体里有旧神留下来的气息。”
颜渊不置可否,只是冷冷地笑道:“谁的力量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赢就行了。”只见其双手捏诀,地上的那条黑色的大河,掀起滔天巨浪向着易云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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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一同出手杀了这厮。”颜渊一声令下,那几名化神修士纷纷祭出法宝,向着易云发起猛烈进攻。
与此同时,地上那条黑色大河,掀起汹涌的巨浪,浪花中交织着幽暗电芒,从四面八方快速易云所处的方位聚拢。
这些黑水皆是阴雷所化,不仅能够腐蚀修士的肉身,还能封锁元神与外界的联系。
那种痛苦的滋味,易云至今记忆犹新,但今时不同往日,掌握了五雷正法之后,他已经能够直面阴雷的侵蚀。
“这世上会雷法的可不止你一个人。”
但见易云运气凝神,体内电芒攒动,双臂轻轻抬起,掌心发出数颗雷球,黑色的浪花还未抵达身旁,便化作一阵黑烟消散。
下一刻又有数道攻击转瞬而至。
那名手持葫芦法宝的化神修士轻轻念动口诀,空中立刻呜呜咽咽地作响,无数拇指大小的砂石像是蝗虫迎面飞出。
易云双手变幻印诀,向前轻轻一指,指尖发出一颗碧绿色的雷球,正是五大神雷当中的乙木神雷。
乙木神雷在空中不停闪烁,竟幻化做一头体长数十丈,背生双翼的青色蛟龙,蛟龙张口轻轻一吸,飞舞的砂石尽数吞入腹中。
那名修士见法术被破,连忙抽身向后退去,立刻又有一人补上,新来的那人甩出一杆镶嵌着许多宝石的金如意。
随着口诀催动如意身上的宝石绽放出无穷无尽的毫光,那些光芒先是向外不停发散,然后猛地向中间聚拢。
下一刻,只听得叮叮当当响成一片,数不清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诸般兵刃如长河之水向下宣泄而来。
易云眼疾手快,连忙收了乙木神雷,抬手又打出一道离火神雷,但见火焰与电芒交织而成的雷球横空飞过,那杆如意变化出的兵器,要么变作融化的铁汁,要么变作阵阵青烟,全都消失不见。
那名化神修士见形势不妙,想要如先前那人一般,尽快抽身撤离战场,岂料易云突然飞身向前,手中印诀变作剑指,一缕带着锋锐之气的白色剑光,从对方眼前快速闪过。
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哀嚎,那名化神修士的肉身被剑光拦腰截断,紧跟着易云掌心向前一探,手掌上泛起淡淡清辉,刚猛至极的掌力化作狂风,瞬间把对方的肉身打成血雾。
在血雾之中,一颗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元神,被一连串的攻击吓的瑟瑟发抖,一时间竟然忘记了逃走。
正当易云准备上前,彻底解决掉对方之时,颜渊再也按捺不住,挺身挡在那颗元神面前。
“你怎么会天心正宗的五雷正法?看来你小子表面上说的冠冕堂皇,暗地里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面对颜渊的质问,易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师叔说的极是,所以我从未以正道自居,我只知道谁敢碍我的事,我就杀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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