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公。”
齐念青神色匆忙地将红色信笺交到易云手中。
能够看得出此女刚才显然是经历了些什么。
蒲杰,魏琸等人见状,立刻围了上来。
易云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红色信笺,随后眉头微微皱起。
因为这信笺的材质,竟然与贝罗金叶极为相似。
如此一来,结合玉灵子先前所说。
送出这张信笺的很有可能就是血魂子的师兄,来自极阴魔宗的另一位天之骄子——血神子。
当初血魂子被万法雷宗的高手所伤,为了恢复伤势,沿途四处杀人放火,后被易云以巨灵罡斗诀灭了神魂。
易云本以为此事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人给发现了。
“没想到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还是被他们给找了过来。”
易云轻轻打开信笺,只见上面写着一行黑色的小字。
“十日后,莒(ju,四声)州神木崖,与君公平一战,请勿失约。”
魏琸把信笺上的内容,一字一句读了出来,随后说道:“莒州位于南北战场的东北部,那里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荒漠,离泥螺山有几千里的路程。”
“此人把约战的地方安排在那里,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师父您千万不能中了敌人的诡计。”
蒲杰也在旁劝道:“师父您刚刚闭关结束,再加上现在敌在暗处我在明处,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小心谨慎为好。”
易云把信笺收进袖子里,故意把话题岔开,说道:“此事恐怕由不得你我。敌人既然能够找到这里,说肯定明早有准备。”
“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找到一个安身之所,以防不测。”
魏琸道:“师父,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地方,就是不知道您老人家愿不愿去。”
易云道:“你只管说便是。”于是魏琸走到跟前,耳语了几句。
易云听后,点了点头,当即吩咐下去,众人轻装简从,立刻动身前往。
至于永安寨此时只剩下一片废墟,还有一具具死尸。
临走之前,易云放了一把大火,整个寨子最终消失在火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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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临安城内,一座占地极广的宅院当中,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的蒲杰,正在院子里闭目清修。
在其身旁不远处,一袭素衣长裙的齐念青躺在藤椅上,惬意地喝着茶水。
槐树精春娘化作的少女,在旁边跟个丫鬟似的,负责端茶倒水。
而另外三妖则是站在不远处,兢兢业业地为蒲杰护法。
尽管四妖心中有诸多不愿,但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毕竟受些窝囊气,总好过被杀掉。
另外一边,彩娘等一干女眷,在院子里四处奔走,欣赏园林景色。
出生大海之中的她们,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风格的建筑,只是第一眼就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见到这一幕的春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一想到自己的神魂被易云中了禁制,刹那间便清醒了过来,心中不敢再有半点邪念。
“魏师弟,你这主意是怎么想出来的,真是太妙了。”金蟾子望着雕梁画栋,装饰奢华的宅院,不由得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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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也不会想到,魏琸口中的好地方,竟然一处凡人居住的庭园。
虽然庭园四周修建有一堵堵高墙,但是除此之外,便再无半点防护。
对于普通的蟊贼尚且有些作用。
可是在修士眼中如同无物。
“书上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就算那些家伙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我们就藏在烟火气浓厚的市井之中。”
“对了,这几日怎么没有见师父,还有龙马怎么也不见了踪影。”魏琸突然问道。
“听说好像是出去采购什么东西。具体的师父并没有说。”
“对了,师兄你有没有感觉,自从师父出关之后,感觉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
魏琸继续说道“要是放在以前,那四只妖怪绝对不可能活到现在。可是师父竟然破天荒地把他们留了下来。你说有没有可能,师父被什么东西给……。”
“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
金蟾子立刻打断对方的遐想,同时呵斥道:“师父对你我都有救命的恩情,作为弟子,我们不该在背后乱嚼舌根子。”
魏琸自知触碰到了对方的逆鳞,于是连忙赔罪。
即便如此,金蟾子还是甩了甩衣袖,一脸不耐烦地气冲冲离去。
因为在他的心目中,易云就是天,就是地。
不管对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无条件地选择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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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五百里处,有一座连绵百十里的大山,名为雁荡山。
此时,雁荡山的一座绝峰之上,易云正闭目凝神地坐于一株苍劲挺拔的松树下方,在其周身阴阳二气不停流转,交织出类似混沌的蒙蒙雾气。
过了不知多久,易云缓缓睁开双眸,混沌雾气随风消散,此时他体内的法力终于不再虚浮。
先前借助天欲魔尊遗留下的宝液,易云的修为短时间内,从结丹中期迅速提升到结丹后期。
对他来说,修为提升的过快并不见的是一件好事。
如果根基不牢,日后冲击元婴境界一旦失败,没有数十年的功夫,休想恢复过来。
见易云苏醒过来,龙马在旁问道:“为什么你要来此处修炼,而不是和蒲杰他们在一起。”
“你既然这样问我,说明你心里应该清楚才对。”易云故意卖了个关子。
“难道是真的不成?”龙马有些震惊。
易云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你的意思是说,在你门下弟子当中有人出卖了大家。那个人到底是谁?”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那伙人的实力属实不容小觑,暂时还是不要撕破脸皮的好。”
随后易云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当下我有一件事情,要让你去办。”
“什么事情,非要我去做不可?”龙马有些好奇。
易云脸上露出微妙的笑容,道:“自然是帮我演一出好戏。”
“一出戏?”
龙马对此深感无奈,它实在想不通,易云这样做究竟要干什么。
“你现在不用管,到时候你自会明白。”易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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