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来临
逆流岛上一片狼藉。
易云把整座岛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霍家兄妹的身影。
不过从地面上遗留下的血迹,还有碎裂的盔甲,刀剑,不难看出这里曾经爆发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
易云有些担忧。
霍家兄妹是否遭遇不测。
但是,从种种迹象上来看,他们应该都还活着。
以铁鹞子的实力,不可能轻易灭掉对方几人。
易云在心里宽慰自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在这里担心,也没有任何意义。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尽早离开这里。”
眼下易云失去了船只,只能靠飞剑横渡大泽。
虽然他的法力雄浑,堪比炼气巅峰,但是长时间的御剑飞行,消耗不可谓不大。
更何况,大泽之上危机四伏,恢复法力又需要一定的时间。
如果在此期间,遇到心怀不轨之人,难免会惹出麻烦。
看着茫茫夜色,易云心中想到:“还是先在岛上待上一夜,等天亮了,再到附近寻找船只,然后乘船离开此处。”
易云御使飞剑,在地上凿出,一个足够两三人容身的洞穴,然后矮身藏了进去。
为了安全起见,他又用法力,挪来一块巨石压在洞穴上面,只留出一个通风的口子。
连日的劳累,让易云心神俱疲,他靠着穴壁,竟然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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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的时候,岛上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
易云从睡梦中猛然惊醒过来。
他听见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到地面上。
“要不要出去看看?”
易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待在洞穴里,最为安全。
就这样,他又靠在穴壁上,昏昏睡去。
过了没多久,地面上又传来一阵踉跄的脚步声,正朝着洞穴所在的位置走来。
“不好,有人来了。难道是发现了我?”
易云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乱了方寸。”
易云运转龟息术,将全身气血的运转降到最低,同时连呼吸,都暂时停止了。
他整个人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他所使用的这门法术,属于中阶法术,虽然品级不高,但用处却很大。
通常修士的感官非常地敏锐。
尤其是,凝练出神识的筑基期修士,感知能力更是恐怖。
他们一个念头,便能够洞察方圆半里内,一切活物的气息。
但是,如果他们不刻意使用神识的话,最多也就比炼气期修士强上一些。
而使用了龟息术之后,只要不是被神识反复扫视,很难被人发现。
这也使得龟息术,成为低阶修士非常热衷修炼的法术之一。
只是这门法术易学难精,很多人只能学到一些皮毛。
究其原因,往往出在心境之上、
龟息术讲究心如止水,要能做到,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若是不能做到这一点,龟息术与凡人的闭气功夫,也没什么区别。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易云强行让内心镇定下来。
最终,脚步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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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见咚的一声,一个人影瘫坐在地面之上。
那人靠在巨石之上,口中不停地喘着大气。
过了一阵,只听那人说道:“真他娘的晦气,跟着这个老王八蛋,本想捞些便宜,没想到差点把命都丢了。”
那人嘴里不停埋怨道。
躲在洞穴之中的易云,眼神之中流露一丝寒意。
他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来人正是宋子钰。
“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狼狈。他不是跟着那名白胡子老头么?难道在我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易云又听见宋子钰唠叨着什么。
“什么狗屁结丹强者,竟然连只蛇精都斗不过,真是连废物都不如。害得老子差点白白丢了性命。”
宋子钰捂着胸口,面色惨白,痛的倒抽冷气。
虽说符姓老者帮他们挡住了两头四阶灵兽。
可是尾随而来的蛇群,却让他吃足了苦头,身上的灵符,法器,还有灵丹几乎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这才堪堪捡回一条命来。
“好在我的法宝飞剑还在,要不然,就算逃过这一劫,也难以活着走出大泽。”
宋子钰抚摸着法宝飞剑,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等明日,到大泽之上,寻些散修杀了,夺些灵石,正好能恢复恢复实力。”
地面下方的洞穴之中,易云脸上阴晴变幻。
“这厮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我现在若是不主动出击,等他发现了我,恐怕也是难逃一死。”
“倒不如趁他病,要他命。现在正是杀了他的大好时机。”
易云打定主意之后,决定趁宋子钰虚弱之际,了结了他的性命。
只见他心念一动,系在腰间的灵兽袋中,飞出一群个头非常小的飞虫。
“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们的了。”
易云刚把飞虫放出去,便听见崩的一声炸响,头顶的巨石直接裂开。
一股锐利的剑气,穿过纷飞的乱石,直接朝他斩来。
易云情急之下,连忙祭出圆盾法器,护在身前,险之又险地挡住剑气的攻击。
与此同时,易云察觉到,原本牢不可破的盾牌,竟然出现了一道肉眼难以察觉到的细微裂缝。
这面盾牌,虽然铸造工艺非凡,但是苦于没有好的材料,所以只是一件上品法器。
灰衣老者曾告诉过易云,此盾最多能够承受筑基期修士的三次攻击。
现在这是第一次。
再有两次,这面盾牌,就会彻底碎掉,然后变成一块废铁。
易云堪堪挡住强悍无匹的剑气之后,连忙使出土遁术,迅速与对方拉开距离。
可是对方依旧不依不饶,抬手又是几道剑气斩来。
仗着土遁术的灵活,易云勉强避开其中几道剑气。
但还是有两道剑气,靠盾牌才勉强接了下来。
只听见桄榔一声,盾牌直接碎成七八块。
易云心中大感不妙。
筑基期修士的实力,果然不是炼气期修士能够抗衡的。
即便是天灵根也不行。
于是易云果断丢弃盾牌,披上斗篷法器,化作一团黑烟,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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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钰张狂地大笑起来:“哈哈,你这藏头露尾的家伙,若不是我心细如发,真的差点就让你给骗过了。”
ot就凭你一个炼气期修士,也敢来打我的主意。莫不是猪油蒙了心,脑子勾了芡。”
“你难道不知道,炼气期与筑基期之间的差距,好比雄鹰与燕雀。”
“雄鹰即使再瘦弱,也不是燕雀能招惹的。”
一口青光闪闪的法宝飞剑,护在宋子钰身前。
宋子钰将神识散发开来,方圆半里的一切事物,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但是,这种状态他维持不了太久。
因为他现在的确非常地虚弱。
他在强撑着,赶在耗尽最后一丝法力之前,解决掉易云这个祸害。
茫茫夜色之中,一抹幽光骤然袭来。
“区区世俗之人使用的飞刀,也敢拿来卖弄。”
在确定袭来之物,只是一口平平无奇的飞刀之后,宋子钰不屑一顾,他催动法宝飞剑,护在身前。
就在下一刻,那抹幽光,在碰到飞剑的瞬间,直接炸出一团紫色的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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