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殿内的众人忽然听到一阵“轰隆隆”的战鼓声,隐隐从远处传来,并且声音逐渐清晰,如同晴天雷鸣一般。
时玖等一众修士的脸色瞬间为之一变。
“哼,看来柔然人已经杀到近前了,白道友他们刚刚逃回来,这些家伙后脚就跟过来了。”
黄坚面若寒霜,目露杀机的森然说道。
“也好,我们就先看看这些柔然人的成色,了解一下里面的家伙有没有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这次两位道友也一同出战吧,毕竟论起战力,我们几人是拍马也赶不及上宗的两位。”
黄坚对着樊瑞和尚旭两人一抱拳,很是诚恳的请求道。
此刻听黄坚这么一说,樊瑞两人互望一眼后,当即也是用力拱手的满口答应下来。
而时玖此刻,却已离开人群,在门口悠悠的望向远处鼓声传来的方向,脸上面无表情,不知道心中在盘算什么。
在铁灵晶矿的西南侧,一大片黑压压的柔然修士,正乘坐着一些造型奇特的飞行法器,整齐地在高空处严阵以待,俯视着下方的浓厚绿色毒瘴。
这些柔然修士的最前方,有七八人并肩而立,身上的灵压极为强大,正是领头的高阶修士。
而在这些人之中,有一人十分惹眼,其通体都是笼罩在一件黑色的长袍之中,并且周身泛起来阵阵黑气。
如果凑近了此人,还会听到一阵阵凄厉的鬼哭狼嚎之声,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其他数名柔然灵师都离着此人的距离有些远,让他更显得格格不入。
并且,有一名浑身散发浓郁火属性灵气的结丹中期老者,也总是不经意的瞥上黑袍人几眼,目中畏惧和仇恨之色不停交织。
除了那名黑袍的结丹期修士之外,其余之人都目光盯着下方的阵法,在小声商议着如何破解此阵。
片刻之后,这些结丹期修士似乎商量出来了一个大致的意见,其中一名高瘦修士身形一晃,便来到了那名黑袍人的身边。
“蝎心上人,我们是否可以开始破阵了?这铁灵晶矿是这片区域里比较大型的矿脉,所以大阵的布置也是极为厉害。
并且我们得到情报,这里近期可能会有七曜宗的弟子前来增援,甚至会有结丹期修士,若是拖下去恐怕夜长梦多啊。”
虽然同样是结丹境界,但是这名高瘦修士却对黑袍人十分客气,态度也放的很低。
“哼哼,不用着急,这些家伙们已经要先出来了,咱们就先试试这些人的神通如何吧。”
黑袍人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有些刺耳。同时,他微微一摇头,否定了高瘦修士的提议。
而那名高瘦修士闻言,急忙向着下方的绿色毒瘴望去,对黑袍人的话语真的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
果然,不消片刻,下方原本慢慢翻腾的绿色毒瘴,忽然剧烈的涌动起来,然后像被大风吹走一样,慢慢的消散出来一片空地。
随后,里面光华闪动不停,同样飞射出来了不同颜色的遁光,在毒瘴上面略一盘旋,便显露出了樊瑞等人的身形。
按照黄坚的安排,这次出来拒敌,只有他们这些结丹境界的修士,以及时玖等七曜宗前来支援的筑基弟子。
而晶矿本身的驻守修士,大部分战力都很普通,挑挑选选下来,只出了十几个修为战力的确不错的。
而作为灵植师的时玖,本来是不用参战的,但是那位名叫梁汉文的弟子,却生拉硬拽的将时玖拖了出来,让他很是不爽。
时玖面色阴沉的定住身形,目光朝着天空另一边的柔然修士群望去,自然是看到了站在队伍最前方的一众结丹期修士。
而那名似乎有些特立独行的黑袍人,同样被时玖格外注意到了,于是眼神不由得一缩。
这人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有些像当年在悬空山被自己杀死的那名鬼修。
当然了,气息阴厉上面,自然是远胜于时玖见过的所有鬼道修士,而且其中也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魔气。
其实,若不是时玖身怀至阳至刚的雷系至宝不灭雷诏,他恐怕也难以感受的如此清晰。
原来只听说柔然人擅长的是一些大开大合的功法,尤其是召唤各种兽灵来增强自身实力,很少有这种古怪的修士,难道是什么特别的秘密武器?
就在时玖等人在下方警惕不已的时候,天空中的柔然灵师之中,那位刚刚偷眼仇视黑袍人的结丹强者,周身火系灵气弥漫的化作一个火团猛然间冲了下来。
而下方的黄坚等人,则是目光冷峻的望着此人,并未露出什么惊慌之色。
这人如果想以一人之力单挑他们这么些人,那就是活腻歪了。
果然,那柔然灵师在离着众人百余丈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整理了一下衣冠,淡淡开口道:
“在下柔然草原焰鸟部落的火系灵师鸠摩空,想先来领教一下尔等修士的神通如何。
若是有种的话,那就出来一个人与我大战一场,若是没种,我劝你们趁早让出铁灵晶矿,早早滚蛋!”
时玖知道,柔然人一般来说,管自家元婴以下的修士统称为灵师,只有到达元婴境界后,才会在前面冠一个“大”字。
而此人身上灼热异常的火灵之气,即便相隔如此远的距离,还是能让时玖等人感受的很清楚。
并且这厮如此直接的求战方式,也让在此地的众多结丹期修士脸上一阵愤怒之色。
“哼,一对一,生死各安天命吧!”
这时候,刚刚就要率先出战的那位面色悲苦的老者尚旭,瞪着远处火球中的身影,寒声应答道。
“哈哈哈,好!正合本人的心意,看你这家伙与我一样,乃是中期修为,我也不算欺负你!”
那位名叫鸠摩空的灵师,一阵狂笑后,肆无忌惮的叫起阵来。
这下,包括后面的黄坚等人,也一起愤怒起来,而尚旭更是面色一沉,脸上杀机难以掩盖的直接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