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张九生,龙虎山新任天师,即今日起入职这所火葬场,希望你们能够守规矩,不要给我胡乱诈尸添麻烦,否则我上去就是一个五雷正法!都听懂了没有?”
张九生开始管理这些尸鬼了。
在他的核善管理下,无一敢不从。
“现在给你们十分钟诈尸时间,赶紧给我将这件事通知出去,如果遇上什么刺头,就将他带过来见我。”
张九生也懒得一间一间去查寝。
那么多停尸房,得需要多久才能查完?
他要效率工作,让这些尸鬼帮忙通知。
此外,他还要在每一间停尸房设立小组长,以便监视以后谁敢不守规矩。
嗯!
自己真有工商管理的头脑。
当道士屈才了。
尸多力量大,不一会后,通知就成功下达出去了。
顺带着,他们还给张九生带回来了两个“刺头”。
一个是之前迷路的白衣阿飘。
另一个则是看起来很是稳重的中年男子。
通常来讲。
一般尸首诈尸后,灵性与智力会大幅度降低,并失去言语能力。
可这个中年男子不一样,死后一样有城府。
张九生掐指一算。
惊愕发现,该男子不仅命格强大,就连运势与体质也很强盛。
生前显然是大富大贵之人。
而且命本不该绝。
至少也能活到一百零七岁左右。
这怎么死的?
按理说,这种拥有大气运之贵人,阎王爷的生死簿里都舍不得写他的名字,无论遇上什么事都能化险为夷才是。
可他为什么偏偏就是死了?
“小道长,你你好。”
中年男子开口了,吐字虽然不清晰,但智力与灵性明显远超一般尸鬼。
“你生前被人改命了?”
除了这个死因,张九生想不出第二种。
也只有被改命,才能让如此大气运贵人死于非命。
闻言,中年男子顿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被准确猜到。
“是的”
中年男子努力吐字道:“商业竞争对手请了阴阳先生,让我不得不得好死”
“哪怕折寿也要硬改贵人之命,这个阴阳先生倒也是个狠角,看来你很遭对手记恨啊,他甚至不惜花无数重金也要弄死你。”张九生神情寒漠道。
这个阴阳先生确实有够离谱的,居然敢动阎王爷的人。
道行不知道有多深。
但胆子一定够大。
简直利欲熏心。
“呵。”中年男子扯着干涩嘴角笑了一下,“我一个人的命没什么,主要他让我的这些工人们都死了”
言罢。
周围尸鬼皆都目露出了凶光,怨气在一时间共鸣,甚至就连灯光都被影响到了,忽闪忽闪的。
听到这样的内幕。
张九生这才反应过来。
怪不得全体诈尸了。
原来死因相同,怨气共鸣,外加这个地方古尸繁多,阴邪气过重,可不得诈尸吗?
张九生就说,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诈尸事件。
合计着,这个地方就是收粽子的!
他母亲的。
这算不算被领导坑了?
“都是怎么死的?”张九生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
“对方对方为报竞标之仇,恶意爆破工地,导致八十九人死亡重伤一百五十五人”中年男子发着抖道,情绪波动极大。
“竟有这么大的胆子!?”
张九生愣住了。
都这个年代了,还有人能做出这种事?
光天化日之下,恶意爆破建筑工地,炸死近百人?!
这哪来的胆子!
“钱家势大,没有没有什么是他钱横生做不出来的可我接受不了这个结局!”中年男子面露憎恨道。
“所以你想报仇?”张九生平静地看着他。
“对!”
“抱歉,这不行,我不能放任你修行,为祸苍生。”
“我喻子廉做事向来向来问心无愧,怎么怎么会为祸苍生?我此番就只为钱横生一人!”
“尸鬼修行就得需要人命阳气,怎么不是为祸苍生?”
一时间。
氛围中就只剩下沉默,以及无言以对。
邪不胜正是假的。
自古便是邪胜的多。
“唉”
张九生不由叹了一口气,被烦的直挠头,早知如此肯定就不来了,哪怕饿着也能图个清静。
现在好了。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
“别丧着个脸了,这个事情我会上报,还你一个安息。此外,看你这个被他人拥戴的样子,想必生前也做了不少好事,我理应善待于你,在这弥留之际如果有什么遗愿的话,大可以告知于我。”
“对了!女儿!女儿!我女儿!”
中年男子忽然激动了起来。
微弱人识中除了钱横生外,还有从小培育到大的女儿。
紧接着,只听噗通一声,他给张九生跪下了:“救她!救她!请小道长救她!钱横生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起来,不用跪。”张九生果断上前,一把将他拉起:“其他奇术学派或许会教你如何跪下去,但在我龙虎山,只让你站起来。”
“小道长”
“不用多谢,我这也是为自个积功德。”
张九生由衷言罢,转而又看向一旁目光呆滞的白女阿飘,“这位女士,你又有什么遗愿?大可以一并说出来,今天我一并解决。”
“遗愿?”阿飘一歪头,露出藏在长发中的困惑柔眸,随后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你来干嘛的?找事?”
张九生当场便拔出了腰间天师剑,此阿飘与喻子廉属于同一种命格尸鬼,绝不能久留。
“不是,我只是单纯过来看看的。”
阿飘老实巴交的说道。
“我看你真是闲了。”张九生顿时嘴角一抽,没想到她这么爱吃瓜。
“嗯,我太闲了,那间房里,始终就我一个人。”阿飘很是孤独的说道。
“就算是闲,你也不能走出来吓人啊,你今天就差点把一阿姨吓疯!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了,知道吗?”张九生当即威严道。
“噢”阿飘委屈地点了一下头。
“不是,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小委屈受得了。”
“还哭了?”
“没有,只是水进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