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思索了一下,指向沈夫人:“你先说。”
“是。”
“我嫁给夫君已经一十三年有余,原以为夫君虽说深沉了些,但夫妻和睦,也算不错。”
“但这一切在今年发生了变化,去年年底的时候,夫君要去外地,为镖局收账,这事刘伯伯是知道的。”
所有人都看向刘老先生,老头差点躺下继续睡。
看刘老先生点了点头,沈夫人继续说了起来。
“他出去了半月有余,在这期间,因为快过年了,我便去打些年货,我与夫君虽然无儿无女,但过年的气氛还是要的。”
“但没想到买的东西太多,储物戒装不下,我本打算分两趟运回去。”
“谁知这时正好王焕之一家也在置办年货,便提出帮我一起运回去。”
“我想都是街坊邻居,而且他妻子也在场,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便同意了!”
“谁知最后他将家人都支开了,自己一个人送我回去,此时我已不好拒绝,便让他帮了这个忙。”
“帮我送完东西后王焕之没有就留便走了。我原以为此事到此为止了,没想到从此之后他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赖上了。”
“汪叔您知道的,为了补贴家用,我在街上支了个馒头店,从那以后,王焕之每次都来买馒头,然后端到我对门粥铺里吃。”
“慢慢混熟之后他说我家馒头好吃,想跟我学习做馒头的技巧做给家里人吃。”
“我当时便觉得他似乎有所企图,便将此事告诉了夫君。”
“哪想到,夫君听我说了之后不以为意,说让他学算了,免得天天到我们这里晃。”
“为此,王焕之还专门买了酒肉,跑我们家里来给夫君道谢,两人称兄道弟了很久。”
“再后来,王焕之便借着学馒头的机会,频频对我示好,我虽然给夫君说了,但夫君说着王焕之只是脾气秉性讨人厌了些,没听说有这方面的问题,而且他这么大家业连妾都没有,应该是我想多了。”
“一方面我从未接触过如此炽烈的男子,另一方面夫君对此毫不上心,一来二去事情便发生了。”
“可我没想到,他不仅想要我,还想杀了夫君,我不同意,他便要将我们的事情捅出去,我才知道,所谓的热烈,不过是刹那的烟火。”
“后来,我多次破坏他对夫君的暗杀行动,我们开始出现争执,然后一拍两散,直到月初,我再次看到支离破碎的他。”
见沈夫人已经说完,我们看向了沈钧儒。
只见他满脸痛苦,不知是不愿意回忆起这伤心的过往,还是痛苦于自己没有把握住将生活拉回正轨的机会。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承认人是我杀的,事儿是我做的。”
对于这个答案,三长老明显不满意。
“小沈,不是当叔叔的要接你的伤疤,而是我们必须将事情的始末描述清楚,否则等到执法堂或者城主府插手这件事的时候,可能就是先打一顿再说了。”
见三长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钧儒便也不再隐瞒。
“我其实之前没有发现这件事情,她说了王焕之的异常行为后我也只是稍微留意了两天,并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因为我信得过她的人品,遇到这种事她第一时间就给我说了,我还有什么信不过她的呢?”
“至于用强,我相信他是不敢的,毕竟包子铺那里人来人往的。”
“果然,不久之后,她再没跟我说过王焕之的坏话,甚至王焕之都已经不出现了,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学做馒头的技术。”
“直到有一次我回来得早,看到了他们俩的事。”
“我曾经计划将他们两个人都杀掉,但想不到她虽然背叛了我,但依然处处维护我,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所以我只杀王焕之。”
“但我痛恨她对我们家庭的背叛,所以……”
听到这里,沈夫人回道:“我都知道……”
好家伙,他们两个都知道,却演了半个多月的戏,这下我倒是有点不知道了。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大长老最终拍了板。
“按照仙国律法,沈吴氏属于作风问题,自家解决,概不追究,沈钧儒杀人事实清楚,交由城主府定夺。”
在杂役的带领下,沈夫人回到了自己家,估计应该是要收拾东西了,毕竟沈钧儒杀了人,是要用家产赔偿的。
而沈夫人凭着那纸休书,是可以从这件事脱身的。
等沈夫人离开之后,刘大爷便也告辞离去了。
“唉,小沈啊,你太冲动了,这件事情原本可以用别的办法解决的,怎么就闹成了这个样子呢?你那个夫人也是,对自己、对家庭都太不负责了!”
看三长老一副惋惜的样子,沈钧儒笑了笑,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汪叔不必为我烦忧,不过是气不过罢了!”
“虽然咱们叔侄相熟,但程序还是要走的,跟我去地牢吧!”
等他们去地牢之后,就只有大长老还有我们五个在大厅了。
“老师,那我们也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执法堂估计就来拿人了!”
“去吧,别耽误了修炼!”
“是!”
当我们离开暗堂后,已经是深夜,但大家依然兴致高涨。
“走啊,哥几个,喝点去,我请客!”尼兰克招呼道。
除了穆天顺积极响应外,我们几个都不是太有兴趣,杨魁是因为懒,我是因为嫌麻烦,邓越就不知道了。
不过当尼兰克说不限量供应并保证是他家乡的好酒后,我们立马就来了兴趣了。
“你们几个牲口,就盯着我那点好东西,以后办事送礼的都没了。”
“得了吧,除了汪前辈,谁那么稀罕你那点酒啊!”
“你们要是都不稀罕,那就给我吧!”
说曹操,曹操到,三长老也出来吃东西了,还好大长老没有一起来,不然这酒怕是不好喝下去了。
到地方后,只见肖张和几个执法堂的弟子也在吃东西,肖张正挨个敬酒,也不知道是拉关系还是道歉。
“哟,这不是爱跟在别人后边吃屁的肖师弟嘛,吃完了又拍啊!”邓越欠欠儿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