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拉长着脸 ,鼻孔出气地说道:“哼,咱们去哪儿?”
四人巡视了一圈,在这漆黑的夜,都不知道要向那个方向走。
张翼指着雪白的一块说道:“我们先沿大道走吧,其它的之后再说。”
郭之蓝点点头说道:“只能先这样了。”
于是四人举着两支火把继续踩着雪白而走。
四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两支火把也燃尽了,可天却更黑了。
杨林甩下包袱,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不走了,我困了,谁爱走谁走。”
张翼飞起一脚,踹翻了杨林,并指着杨林吼道:“杨林,你生那门子气,我他妈早看你不爽了。”
杨林翻身爬了起来,指着张图向张翼说道:“他就是个祸害,害得我们有家都不能回,你不踹他,你来踹我,你是不是有病。”
张翼又是一脚踹在杨林身上。
“那蓝胖子本就该死,阿图他做得没错。如果我早知道,我也会跟阿图一样。你不理解也就摆了,你还一直埋怨。你爱跟着我们走,你就跟着。不愿意就滚回去,爱干嘛干嘛去。”
张翼指着杨林好一通的骂,骂完来到张图身边,拉着张图就坐在地上。
“我们先休息一会儿。”
“他闯了祸,你不怪他,你将我这一通好踹啊。我是你兄弟,还是他是你兄弟。”杨林指着张图向张翼抱怨。
在这漆黑的夜,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但张翼还是狠狠地白了杨林一眼。
“唉,别吵了,别吵了。你们都是我兄弟,有话好好说。”郭之蓝来到两人中间劝道。
“你是我兄弟,但阿图也是我兄弟。阿图今天做的,我觉得没错。你再像之前那样,你爱上那儿去上那儿去,别他妈在我眼前碍眼。”
杨林听了一甩手臂,转身就走。
郭之蓝见了忙上前追道:“唉,别走,别走,都是兄弟,哪能一说气话就走啊。”
杨林走了十几步,突然就停下了,被追上来的郭之蓝撞了一个趔趄。
杨林突然想起了王观所说的话,“连坐”,忙转身笑嘻嘻地来到张翼两人面前。
“翼哥,我错了。对,阿图这事做得没错,是我想岔了。翼哥,咱们还是一起走吧。”
张翼瞥了杨林一眼,没有说话。
郭之蓝跟了上来说道:“不走了就好,咱们一起走,走哪儿咱们都在一起。”
张翼突然说道:“咱们这次是逃难的,不能用之前的名字了,咱们得改改名字。”
“对,那翼哥,咱们改什么名字呢?”杨林附和着问道。
“嗯,我叫张翼,就改成张一吧,一二三四的一。你们自己想想你们的名字。”
张翼又回头看着张图,张图满眼清澈地与张翼对望。
“翼哥,我就要杨木吧。”杨林讪笑着看着张翼。
“可以,不过以后不要叫我翼哥了,得叫我一哥。”杨林与郭之蓝齐齐点头应是。
“好的,一哥,那我呢?”郭之蓝满脸期待地问道。
“你,你就叫郭蓝吧,可以吗一哥。”
张翼听了点点头。
“可以。”
“那阿图呢?”
三人齐齐地看着张图,张图挠挠头,讪笑着也看着三人。
“要不他叫张二,或者我们这四个人,他是老四,叫他张四?”杨林绞尽脑汁地想着说道。
“可以,可以诶。”郭之蓝附和着说。
“嗯,他最好不要再姓张了,咱们四人,两张一杨一郭,走出去很可能会被人猜到,给他改个姓吧。”
三人低头,抓耳挠腮地思考起来。
“要不让他给我一个姓,姓杨吧?”
张翼摇摇头,说道:“我觉得他跟着吴先生姓好些,咱们村就一个姓吴的。”
“可以,可以,那叫什么,或者是叫吴图。”
张翼与杨林齐齐摇头。
“我看就叫吴二,刚好听上与我像是兄弟。”张翼笑着说道。
杨林与郭之蓝点头附和说:“一哥你说的都对,就叫吴二。”
三人拍着张图的肩说道:“阿图,以后你叫吴二了,就不再是张图了,知道了吗?”
“张图。”
“唉!”
张图正点头,突然一声呼喊,张图便下意识就应声了。
“阿图,哦不是,吴二,你以后叫吴二了,再喊你张图,你不能答应了,知道吗。”
张图再次点头。
杨林又逐一点着每个人说道:“你张一,你郭蓝,你吴二,我杨木。那一哥,咱们也不知道要逃到猴年马月,这一路上咱们四个得相互扶持了,要不咱们四个结为异姓兄弟吧。”
郭蓝听了拍手叫好。
“好,那咱们现在就在这儿拜月起誓,今晚咱们就结为异姓兄弟。”
三人拉着张图,一起跪下。
“我张一……”
“我杨木……”
“我郭蓝……”
然后……,然后就没声了,三人齐齐看向张图,张图也看着三人。
“唉!你学着我们。”郭蓝捅了捅张图的腰。
“哦,我张图……”
“诶,不对,是吴二。”
“哦,我吴二……”
“今日我四人在此结为异姓兄弟,以后福祸相依,生死与共,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月亮为凭,大地作证。”
四人说得是参差不齐,但好好歹是说完了,四人齐齐三叩九拜。
完事后,四人相拥而笑。
“那咱们四人谁是老大呢?”
“嗯,按年龄,一哥是老大,我是老二,你是老三,要不吴二做老四。”杨木看着三人一一说道。
“不好,听名字应该是一哥老大,吴二是老二,你年龄比我大一点,你是老三,那么我是老四。”
张一拍着手说道:“好,就这样,按年龄,我们也不知道吴二具体是多大,说不定他比我们都大呢。”
“说不定他比我们都小也有可能。”杨木一脸委屈地说道。
“那没事,就按郭蓝说的,我老大,吴二老二,你老三,郭蓝老四,其实我当老四也是可以的。”
“不不不,就按郭蓝说的吧。”
四人相视一笑,又相互拍了拍。
“那咱们先在这休息会儿。”张一拍了拍嘴向三人说道。
然后四人和着衣,枕着包袱席地而眠。待到阳光直射四人眼睛时,四人才逐渐醒来。
四人胡乱吃了点干粮,也不知道要去哪儿,随便点兵点将指了一个方向便上路了。
几人也不走大道,见城绕城,遇山翻山。
白天赶路,夜晚点起一个火堆就席地而眠。
日子就在四人的脚下一天天地流逝着。
干粮在一天天地减少,包袱在一天天地缩小。
四人的衣衫在破损了,鞋也换成了几人自己用野草编织的草鞋了。脸也脏了,头发也乱了,胡子也成小森林了。
但四人都还是神采奕奕地赶着路,一路上遇到一些野鸡或野兔等动物,几人随手丢些石子或木棒,也能改善改善伙食,打打牙祭。
如果遇到大的动物,有吴二在,几人更会高兴地打了回来饱餐一顿。剩下的肉,又会扛着再管在几日。直到肉开始腐烂,臭味蔓延,才会将剩下的肉扔掉。
而几人身上的装备,除了包袱在缩小。多了几根木矛,与两张编织的木弓。
城不敢进,大道不敢走。几人或遇到一些不排外的小村庄时,也能美美在休息一晚,或饱饱在吃上一餐。再讨些干粮与水,继续上路。如遇到排外的村庄,那在村外便会被驱赶着绕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