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简陋的木屋中。
光线昏暗至极,木桌上一缕孤零零的火苗在老旧的木桌上摇曳着,那是一盏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油灯散发出来的火光。
木桌的不远处,两兽相对而坐,正是白团与白泉春晖。
橘黄色犬兽人的面色憔悴不堪,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医师,你想知道些什么就直接问吧?”
白团现在的状态并不好,在经过经过特殊手段下他消除了一部分多余重复的记忆,不过他的灵魂仍然在不断撕裂着,整个兽的状态糟糕至极。
白泉春晖看着赤宵痛苦的模样,脸上流露许悲伤与不安,语气却是落了下来“赤霄,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白泉春晖其实并不关心他们是怎么进入到时间长廊的,他现在只关心白团的身体。
一缕清风从窗外吹过,吹拂在大白熊的身上,将他身上的素色白袍轻轻掀起。
白泉春晖伸出手来,关切的拉住了橘黄犬兽人平放于大腿上的的手,像是哀求的说道。
“好吗?”
在白泉春晖看来,白团为了带他们脱离那无垠的长廊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甚至还危及到他的生命。
赤霄肯为他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白泉春晖又怎能辜负他呢?他会想办法去治好赤霄的。
师傅说过的归梦钥的梦境又怎能轻易脱离呢?
更何赤霄说过那个长廊是类似于梦境的地方,这代价恐怕不小。
这一刻白泉春晖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在心中还有些看不起眼前半残的犬兽人,是他错了,赤霄他真的很厉害。
白团强压着灵魂不断撕裂的痛苦,心中微微动容,缓缓开口“这是我使用力量的代价。”
“什么代价?我能治好你吗?”
白泉春晖猛的抬了起头,豆豆大小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注射着眼前的橘黄色犬兽人,隐约有泪光在他的脸上浮现,于火光之中显现。
“抱歉……你恐怕不能治好我。”橘黄色犬兽人歪了歪头,几滴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我的灵魂正在被撕裂,我活不久了。”
“这已经不是身体上受伤了。”
橘黄色犬兽人撇了撇嘴,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白团已经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了,他的生命总是徘徊于生死之间,不欢喜也不悲伤。
现在他已经看开了,在生命的最后的日子里跟大白熊一起度过倒是值得开心的事。
“对不起……”大白熊的声音渐渐越来越小,隐约带着几分微弱的哭腔声。
白泉春晖松开了紧抓着白团的手,垂下了脑袋,将脑袋拱进了橘黄色犬兽人的怀里。
“哎……”
白团微微叹息着,在心中想着有着成年人的身体,却是小孩子般的心思,白泉神医啊!后世人也不会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神医。
白团伸出手来,缓缓抚摸在大白熊的脑袋上。
挺软的。
还暖和和的,摸起来怪舒服的。
真好撸。
白团的脸上透露出淡淡的笑意,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医师啊,其实这也不怪你,因为我愿意。”
橘黄色犬兽人的嘴角越咧越大,笑的似乎更加开心了。
许久,白泉春晖缓缓抬起了脑袋,从白团的怀中缓缓起身,橘黄色犬兽人伸出黑色的长袍擦拭起白熊眼角的泪水,但他眼角依稀有泪光闪烁。
“真的吗?”
“真的。”
白团的脸上依旧挂满笑容,看不出丝毫的悲伤。
许久,白泉春晖才颤颤巍巍的问道“你还剩下多长时间?”
白团坐在木凳上,略微思考了一下“大概一年吧。”
“时间还算挺宽松的。”
“别伤心了,说起来我们还不是很熟,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呢。”白团用那双死暗色的眼睛看着白泉春晖,神色平和。
犬兽人笑着,看上去丝毫不在意。
“你不好奇那个长廊是怎么样的地方吗?”白团继续说道。
白泉春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白团。
“算了,我说吧,那是类似于规则入侵狛纳而出现的地方,是一切规则的起源。”
“规则?”白泉春晖终于提起了好奇心。
“对,就是规则。”
白团拍了拍手,随即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橘黄色犬兽人。
“这就是规则。”两个犬兽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啊?!!!”
“两个赤霄?”
白泉春晖无比震惊,看着突然出现的另一个赤霄差点从木凳上摔了下来。
白团看着震惊无比的白泉春晖心中不由得有些小得意。
两个白团说道“没错,这就是规则,你看到的另一个我就是从过去记忆中入侵到现实中来的。”
“厉害吧?”
此刻的白团有点像像小孩子一般向着白泉春晖炫耀了起来。
好一会儿,白泉春晖才回过神来。
“你就是用了这种力量才变成这样吗?”
“对,像我这样的凡人一旦过度使用这种力量,就会受到规则的侵蚀,加速自身的死亡。”
白团从木凳上站了起来,扭过身子向窗外“看”去,视野中一片黑暗。
“其实我之前状态还挺好的,但是之前使用已经突破了凡人的极限了,灵魂开裂是必然的,这个规则本身就寄宿于我的灵魂。”
白泉春晖也随着站了起来,一灰暗一明亮的豆豆眼看着白团的背影“这就是你失明后依然能看见的真相吗?”
“可以这么理解。”白团在白泉春晖看不到的地方笑了笑。
“我一直用这份能力去看也没有到达使用的极限,说起来我运气也挺好的。”
白团没有解释是系统的原因,而是继续说道“规则本不属于狛纳,我会想办法将其完全送回祂该去的地方。”
他不想暴露穿越者的存在,即使现在他已经算投胎转世了,不是他不相信白泉春晖的为人,而是当心隔墙有耳。
虽然这不太可能……
突然白团猛的转过身来“好吧,我开玩笑的,其实我还有机会活下来。”
“什么办法?我能帮忙吗?”
“恐怕不能哦,方法就是再驾驭另一种十分特殊的规则。”
橘黄色犬兽人咧了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