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未落山。
黑暗也未降临,天边只剩下璀璨如火的夕阳。
一只披着黑色披衣的橘黄色犬兽人站在瓦屋的门口,抬起头,向着远方眺望而去,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
“又快到晚上了嘛。”他喃喃道,然后转身向屋内走去。
缓步走到厨房一侧的圆形饭桌前,然后从圆桌旁的橱柜中取出了一根红色的蜡烛,随后向客厅的书桌走去,将蜡烛放于烛台中,伸出指尖冒出的一缕火苗点燃了蜡烛的棉芯。
很快屋内亮堂了起来,光亮驱散了黑暗。
而这只橘黄色的犬兽人则安安静静的坐在书桌前,默默的注视着烛台上跳动闪烁的火光。
他晚上并不想做什么,偶尔随便看看东西休息一下倒也能放松放松。
在他慢悠悠的等待中,天终于完全暗了下来,漆黑深邃的夜空,像浸透了墨水般不断的攀附蔓延。
天完全黑了下来,看不到一丝光亮。
下意识的扭头望向窗外深邃的黑暗,白团心头没缘由的的感到一股压抑窒息,那是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是错觉吗?”
白团用手挠了挠脑袋,目光仍注视着窗外深邃如墨的黑暗。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强烈的不安。
我到底怎么了?
橘黄色犬兽人猛的站起了身子,睁大眼睛看向了窗外,似乎想要将屋外中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外面似乎很安静,不,是如死一般的寂静。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以前的夜里可不是这样的。
据他了解,每天这个时间点总会有兽人来附近的河沿洗衣服,并且发出声声捣衣声。
是木棒敲击衣服发出的声响。
但今天却没有,是平日洗衣服的兽人没有来吗?
是出了什么事吗?
白团玫瑰金色的兽瞳微微流转,大脑开始飞速的转动了起来。
若是平时他根本不会思考这种小问题,但今天他的那种难言的不安感似乎在预兆着什么。
要不出去看看?
在迟疑几秒后,白团吹灭了蜡烛,提起的那把赤红色的武士刀向着屋外走去。
静,静的出奇,这是白团的第一感受。
放眼望去,远方的灯火却少的惊人,只能看见廖廖几个,零星又散落。
“发生什么了?”
橘黄色犬兽人目光微微动摇,背离着唐猫酒肆方向缓步走去……
河道旁。
七零八落的雌性兽人的尸体随意的躺着,身上满是刀割般的创伤,甚至锋锐的刀口出现在尸体的脖颈上,腥红的鲜血从中喷涌了出来,滑落在缓缓流动的河流中,将河水染成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红。
她们睁着眼睛,脸上是惊慌与不安,眼中则满是不甘与些许的困惑。
正提着刀在路上默默行走的白团突然闻到一股有些刺鼻的血腥味。
果然出事了!
他轻轻嗅了嗅了嗅那股腥臭味的源头,却惊奇的发现竟是从河道传来的。
“去看看。”意识到问题之后,白团没有丝毫犹豫便向着事故点快步走去。
很快,白团便来到了河岸前,远远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河岸旁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那条几乎被染红的小河,他的脸色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了起来。
“死了这么多兽人吗?”
闻着空气中不断弥散着血腥味,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真难闻。”
在略微扫视了一番河道旁上兽人尸体后,白团也逐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那位前辈说的话果然是对的,这个时代并不如我想象的那般安宁,战乱灾祸才是主基调。”
随即便叹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赤红武士刀。
想了想,便不打算再管河道旁那些死相狰狞的兽人尸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除非事情找到自己头上来,不然白团是不愿管的。
先回家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白团开始思考起来这场屠杀的源头。
难不成是那群黑袍兽人做的?
他越想越有可能。
那群黑袍兽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外表上看就像是邪神的信徒。
哦,对了,邪神的信徒!
橘黄色犬兽人猛的拍了拍腿,邪神信徒是干什么的?他们是会将兽人献祭的。
这种猜测迅速的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虽然并不确定是不是那群黑袍兽人干的,但是多半跟他们有关。”
有些麻烦了……也许现在死的兽人并没有我表面上看见的这般少。
算了,这不重要,先保护好我自己吧。
很快,白团便来到了自己家屋前,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的一转。
咔嚓~~
门开了。
轻轻推开门,有些老旧的木门与地板发出摩擦的声响。
屋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橘黄色犬兽人没有犹豫,很自然的走了进去。
但下一秒,异生突变,一把闪着寒芒的钢刀迎面砍了过来。
“咚!”
白团立刻反应了过来,挥出赤红色的武士刀扛了下来,挡下了突如其来的袭击。
看着黑暗中突然出现的黑袍身影,白团也没有啰嗦,只是脸上冷峻了起来。
“死!”
白团怒呵道,迅速将自身红色血气附着于那把赤红色的武士刀上短,经暂蓄力后挥砍了出去。
黑暗中的黑袍身影似乎有些惊慌,这才慌慌张张的撑起钢刀将这一次袭击挡了下来,但是这道袭击的力量过于霸道,他的虎口不由的喷出血来。
白团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趁势追击,拔刀进行连续的挥砍。
先是一刀将这只黑袍兽人的黑袍砍破,又一刀在他的胸膛上开了一个血痕。
在这短暂的进攻缝隙中,白团将自己的那片无色领域再次撑开,他将以自己为圆心展开了半径为两米的领域。
[记忆领域]开!
这一刻他能看清被笼罩于无色领域之中的一切。
在他凌厉的攻伐手段下,黑袍兽人节节败退,不断伸出钢刀阻挡袭击,但这终究是无事于补的。
他的力气越来越衰弱,在强烈的进攻之下,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终于在一次对抗之中,让白团注意到了他伸出钢刀格挡的一瞬间空档。
好机会!
老子送你上路!
下一秒,白团的气势攀附到极点,全身的血气几乎汇聚于掌心之中,配合着闪烁着红芒的赤色武士刀。
“斩!”
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白团成功的斩下了他的首级,连头带衣的。
咣咚~~~
一个豺狼的脑袋滚落了下来,与地面碰撞发出了声响。
而眼前的无头尸体在失去脑袋之后,开始往外疯狂的喷涌出磅礴的鲜血。
“呕……”看到这恶心的一幕,白团忍不住俯下身呕吐了起来,但是由于晚上并没有吃什么,导致几乎吐不出来什么。
这是第一次杀人后才会有的正常感受,白团这次倒是深深感受到。
大概五分钟后,他终于从呕吐中恢复了过来。
“这就是第一次杀兽的感觉嘛。”橘黄色犬兽人目光微微闪烁着。“看来我之后得好好适应一番。”
随即目光看向了地上的豺狼头颅,看到了这头颅的主人眼中的凶厉,白团则满是不屑,然后一脚踢开。
咣咚~~
脖颈下带着血的脑袋顺势在地上滚动着,然后向着屋外滚出去。
“那群家伙又盯上我了吗?橘黄色犬兽人半蹲下身子,看起了眼前的那具无头尸体,神色无喜无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