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中,一片死寂与黑暗!
若是有生灵能意外闯入这里,定能窥视到无垠的黑暗,还有那无声缥缈的世界。
这里是虚空,是一片黑暗虚妄都会在时的无垠空间。
但虚空之中偶有不知从什么地方飘荡过来的光团,渺小却无时无刻散发着皎洁的微弱光芒。
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光团在虚妄的黑暗空间游荡着,如同一叶又一叶的无根浮萍在茫茫大海中飘荡着,似乎在寻找属于它自己的彼岸。
但事实上,大部分光团都在时间的流逝中失去自己的光芒,最后迷失在无垠的虚空中,只有极少数的光团能追寻到属于自己的彼岸。
……
虚空不记年。
不知何时,虚空中,一个散发着昏黄光芒的光团到来了。
不,应该说是一个周身笼罩着蓝白色虚幻粒子的昏黄光团,这一次到来的光团似乎与虚空以往的光团有些不太一样。
虚空中,拖着蓝白光粒组构成的璀璨拖尾的昏黄光团就这样向着虚空的更深处迸发而出……
狛纳大陆,一个普通夏日的夜晚。
一颗拖拽着蓝白拖尾的紫色流星从满是璀璨星辰的天边划过。
“哎,什么东西过去了?”
山头里的一只看上去约莫成年的雄性白毛兔逊兽人突然抬起了头,淡绿色的瞳孔震了震,目露疑惑,略微看了几眼,在寻找无果后便抬下了脑袋,继续做手头里的事。
砍橡树,他打算做一个新的家具。
“估计是砍太久了,产生幻觉了。”白毛兔逊微微晃了晃脑袋,看了一眼身边的一堆已经砍好了的木材。“这可不行,等一下我可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白毛兔逊兽人放下手中满是红锈的斧头,然后插回腰间,面露微笑“今天就先砍到这里吧,明天继续。”
随后便用早就准备好的木藤条将地上的木材捆扎了起来,猛的起身,直接将一捆木材背在身后,转过身向着山脚下走去,完全消失在夜幕之中。
小小身体,竟然有大大力量。
沙沙~~
迎着月色,白毛兔逊背着一捆木材,走在有些崎岖的山路上,赤着脚踩在满是枯枝的土路上,脸上满是从容。
他淡绿色的瞳孔微微闪烁着,借着月光,将视野中的路轻轻的装进了眼中。
上山容易,下山难。
下山总是伴随着危险的,他必须小心一点,当初他的爷爷就是在山中采药的时候失足跌入谷底的,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终于,他带着一捆木柴来到了一座弥散着昏黄火光的木屋前,不,应该说是来到木屋前的简陋栅栏旁。
“终于到了。”白毛兔逊眯着眼,轻舒了一口气。
眼前的木屋正是他的家,他是一人独居于此,直至今日,已经有五年时间了。
他也渐渐忘记了外面的世界,相对于外面的世界,很显然他更喜欢的是大自然青草的芳香还有那独属于泥土的味道。
他并不孤独。
清晨,打开窗,看见的是窗外明媚温暖的阳光;中午,在林间甜甜的午憩;晚上,躺在瓦房上安安静静的吹拂着夜间的山风。
与森林里的鸟儿为伴,沐浴晨光,吹着清风。
而现在眼前约这间山脚下的木屋正是白毛兔逊的其中一个屋子,他有两个屋子,一个屋子在山脚,而另一个屋子在山腰上。
不过他更喜欢住在山脚下,当然,这绝对不是他在建造山脚下的木屋所花费的心思更多的原因。
他叫久安,今年26岁,是一个雄性兔逊兽人,现在正在山中隐居,是个喜欢独处的兽人。
8年前,他毅然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在外开始打拼。
5年前,他满是失望的离开了龙族港口,他几乎把当初离家时家里给的一身家当全部赔在了那里。
久安只感到满是挫败,一想到家里对他满是期待的家兽们,他只感到无颜面对,一番纠结下,他选择了于山间归隐,寄情于山水之间。
这就是他的选择。
不,这就我久安的选择。
就这样,久安便完全断了与家兽的联系,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
久安不后悔,就是有时候会想父母,特别是每当月圆的时候。
但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一天傍晚,他砍柴而归,在崎岖的山路上,他失足跌下山间,在满是尖锐石砾的山头滚落,尖锐的石子死死的扎进他的身体,淋漓的鲜血从他的血肉中溢流而出,久安感到从所未有的痛苦。
随着久安在山间的翻滚,终于在翻过一丛灌木丛的时候,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尖锐棘刺贯穿了他的喉咙。
久安停了下来。
他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感从心头涌起,随后便是混杂着恐惧与思念的复杂情感。
他想妈妈了。
但粗大的棘刺已经贯穿了他的喉咙,蓬勃的鲜血顺着被洞穿的伤口喷涌而出。
他说不出话了。
意识渐渐在模糊,他紧握着掌头,脸上满是愤恨与不甘,走马灯开始像黑白剪映片放映,放映出他在狛纳大陆的一生。
从久安在父亲欣喜的拥抱下出生,在母亲牵着手中长大,在兄长与父亲的鼓励下成长与学习。
隐约间,他看到了母亲望着天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久安知道母亲在等什么,下一刻,久违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闭上了眼睛,意识渐渐模糊。
腥红的鲜血染红了山间的灌木,山林间的一草一木开始贪婪的汲取着鲜血中的养分,以此来壮大自身。
在意识完全模糊的那一刻,久安听到一句机械冰凉的话语。
“检测到宿主生命垂危!系统开启!”
“开始觉醒前世记忆!”
“系统?”
久安在意识完全消失的那一刻,听到了完全听不懂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