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淑敏讷讷不敢言,秦瑜这才上前仔细品鉴。
这是一幅明代书画家唐伯虎的春宫图,从纸张,笔法,画技和字体,印章上看,都没有什么问题。
“这确实是唐伯虎的真迹!”秦瑜道。
李雄才笑的合不拢嘴,介绍道:“这幅画是我三年前在港岛佳士得拍卖会上捡漏得来的!不少人说是赝品,我觉得不像,果断买了下来!”
“这证明李先生眼光独到!”秦瑜笑呵呵道,瞥了一眼林珺博,心道我能帮的,只有这些了!
林珺博感激的笑了笑,悄悄对对秦瑜竖起大拇指。
有秦瑜开头,其他人也纷纷夸赞李雄才慧眼识珠,有鉴赏天赋,各种马屁话铺天盖地。
李雄才笑的合不拢嘴,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趁此良机,秦瑜提议道:“李先生佩戴的血弥勒不是凡品,不知道能否让大家开开眼界?”
这话说的很有技巧,并非是他秦瑜想看,而是让大家开眼界。李雄才虚荣心强,一定会认真考虑这个提议。
果然,听秦瑜这么一说,李雄才犹豫了。
若换作其他人,他早就回绝了。
李雄才有点动心了,刚要摘下来,邱淑敏突然道:“亲爱的,不能离身,洪大师可是嘱咐过的!”
“洪大师不让我离身,我就不离身,总可以了吧?”
李雄才从衬衣里取出血弥勒,但并没有摘下,感慨道:“我佩戴已经很多年了,若非秦医生要看,我可是不轻易示人的!”
血弥勒刚刚掏出来,一股血煞之气扑面而来。
秦瑜皱眉道:“李先生,这玉佩在血水中浸泡过三年吧?”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吓人呢!
李雄才和邱淑敏对视一眼,纷纷惊讶万分,这件事极为隐秘,除了洪大师之外,就只有他们夫妻二人知晓。
这个秦瑜一眼就看出来了?
李雄才脸色微红,解释道:“大家切莫惊慌,制作这玉佩的大师提醒过,这是养玉之法,所用血水也是我本人的!”
他这么一说,众人松了口气。
养玉之法,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但还没听说过要用人血浸泡三年的!
但很快的,就有人想明白了。
港岛那边很流行风水玄术,特别是巨富豪商,十个巨富中有九个信奉此道。
“李先生,恕我直言,如果你继续佩戴这血弥勒,一定会引来灾祸!”
秦瑜话音刚落,李雄才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他将血弥勒收起来,淡然道:“秦先生,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医术和古董鉴赏很有一套,但对于风水玄术,却知之甚少啊!”
这是摆明了不信任秦瑜。
而且,对秦瑜的好感也一并清除。
既然你不懂风水玄术,充什么大头蒜?
眼看老公这么说,之前一直闷闷不乐的邱淑敏就来劲了,不屑的瞪着秦瑜,冷笑道:“我家亲爱的自从佩戴这玉佩之后,财运亨通,事业有成,根本就没有什么灾祸!你不懂,就别瞎说!”
刚才秦瑜已经看过了,这个血弥勒依靠人的精血存活,好处是能改变人的气运,令佩戴者步步高升,但坏处却是以人的寿命为代价。
换句话说,李雄才命不久矣!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扔掉这血弥勒,才能延缓寿命。
至于这血弥勒的形成,秦瑜也已经看出来了。
这枚血弥勒原本只是一块普通的蓝田玉,在血水中浸染三年,变成了血红色。
若再从血红色变成灰白色,那时就是血煞之气爆发之时,李雄才必定在劫难逃!
“这血弥勒是邪法所制,迟则一个月就要爆发,届时血煞之气冲天,想要弥补的话,难上加难!”秦瑜沉声道。
“放屁!”
邱淑敏掐腰,指着秦瑜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TMD再敢乱说,老娘割了你的舌头!这是洪大师精心为我老公制作的血弥勒,能带来福音,不懂就别放屁!”
这女人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混迹社会多年,如今急了眼,各种粗口随口就来。
然而,众人关注的并非这个,而是洪大师!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在港岛,洪大师可是风水大师,享誉港岛30多年,曾替多位巨富勘测风水,名声很大。
李雄才阴沉着脸,盯着秦瑜,缓缓道:“当年我创业艰难,负债累累,好几次都想一死了之,若非偶遇洪大师,替我制作了这血弥勒,恐怕李某人此时已经是冢中枯骨,更别提什么财运亨通了!”
说起洪大师,李雄才一脸的崇敬。
可以说,洪大师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引路人,因而他时常探望洪大师,送去丰厚的礼物,比伺候亲爹还要亲。
李雄才这么一说,众人惊讶不已,但更多的则是想要见见这位洪大师,若他们也有这么一个血弥勒,他们岂不是也能身价百亿?
“姓秦的,你还有什么话说?”邱淑敏掐着腰,得意洋洋的看着秦瑜。
秦瑜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李雄才,他对这个李雄才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准备再做最后一次努力。
“李先生,这血弥勒确实可以改变气运,但却是以阳寿为代价!所以说,您若仍然执迷不悟,很可能……”
“别说了!”
李雄才粗暴的打断了秦瑜,“我赏识你,不代表你可以胡言乱语!洪大师对我恩重如山,绝不会害我!我倒是怀疑你这么说,究竟是何居心?”
说完,转而瞪了一眼林珺博,“林先生,你请来的这位秦医生这么喜欢搬弄是非吗?”
林珺博吓了一跳,给秦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而后打圆场道:“李先生,你肯定误会秦医生了,他不是喜欢搬弄是非的人!”
李雄才摆摆手,“林先生,你不必替他说好话,我还没有老糊涂呢!”
说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秦医生,你一定是累了,我就不多挽留了,请吧!”
林珺博讪讪一笑,急忙拉着秦瑜离开,一边走一边小声道:“你刚才真不应该说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