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了贺图等人精心设下的天罗地网和多路追兵的重重围堵,
一路向西,如脱缰野马般疾驰,翻山越岭,穿越茫茫沙漠,
渡过大河,历经千难万险,数月的长途跋涉,终于踏上了天竺这片神秘的国度。
阿里摇身一变,成为了向导,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天竺的风土人情。
天竺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大天竺,此时五大天竺已被一统,国王乃是摩迦陀王。
自孔雀王朝衰亡后,几百年里天竺一直分崩离析,如一盘散沙,互相攻伐,陷入了战国混战的时代,
天竺境内分化成几百个土邦各自为政,浑浑噩噩几百年。
而如今的摩迦陀王犹如一颗璀璨的明星横空出世,东征西讨,
靠着铁血政策和手下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一统江山,
手下数十万精兵猛将,战象万余头,号称万象国王。
天竺近在咫尺,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想揭开这个如神话般美丽而又陌生的国度的神秘面纱。
刚刚来到印度河渡口,人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郁,
传说中那载歌载舞、静谧祥和的氛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无奈和迷茫,唉声叹气的神情,如阴云般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让白飞雪心中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远远处,好像有人在招手,这实在是出人意料。
来到近前,竟然是窦颺,他的脸上隐隐流露出一丝不安的神情。
已经等待许久的雾影听风首领窦颺带回了消息,“回禀主人,
天竺国刚刚发生内乱,老国王摩迦陀王尸骨未寒,手下的宠臣宰相便趁机叛乱,已经自立为王。
不知是何缘故,阿三遒那在边城外伏击了帝国的使团和帝国的商队,
将咱们的人囚禁在边城牢房里,商队的货物也都被没收,拉到了他们的王城。
黄金商路在此已经被堵死,我派出多路咱们的人前去迎接你们,
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等来了,咱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消息真的可靠吗?这究竟是何时发生的事?”柳骄烟心急如焚地问道。
“主人,消息千真万确,这可是我和手下亲自验证得来的消息,
如今咱们的人还潜伏在城中,静候主人的下一步指示。”窦颺回答道。
“雾影听风在天竺还有多少人?现在情况如何?”柳骄烟追问道。
“回主人,此次共带来三十人,派往大食国十人,如今手中仅剩不到二十人,
一切皆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行动。”窦颺回话道。
“事情来得如此突然,幸而你及时传回消息,我们才没有误打误撞落入他们的陷阱,
如今我们只能暂且在此安顿,稍后你将情况向白龙使禀报,
共同商议下一步的计划,之后再做定夺。”柳骄烟说道。
“遵命!”窦颺回话道。
白飞雪简略听了一下,便让冷峰等人寻觅一处隐蔽的高地安顿下来。
帐篷内,窦颺将天竺国发生的动乱原原本本地告知白飞雪、柳骄烟、冷锋等人。
“窦颺,你们在天竺边城久居,想必应该知晓这个新上台的阿三遒那为何要袭击咱们的使团和商队吧?
按理说,咱们并未卷入他们内部的权力争斗,正常出使,正常缴纳关税,前任老国王对咱们也是以礼相待。
毫无直接的利害冲突呀?为何说变就变呢?这实在是有悖常理啊!”白飞雪说道。
“我曾与那阿三顺那有所交集,柳家生意上的往来,彼时他尚未篡权夺位,还是摩迦陀王的宰相,
掌控着贸易的商路大权,自是好处颇多,各国来往商旅若想顺利通过,不受刁难,一路平安无事,
就得向他进贡大量的金银,美其名曰交税,实则都落入了他的私囊,
此人贪婪至极,喜爱将金银珠宝据为己有,他那老婆更是目光短浅,
他们夫妻二人简直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自打他自立为王,他的妻子就堂而皇之地当上了所谓的王后,愈发变本加厉,飞扬跋扈,
对内对外皆是横征暴敛,贪得无厌,
或许是嫉妒咱们的货物财富吧,知晓咱们的货物皆是奢侈品,价值连城,
乃王公贵族的抢手货,便千方百计地刁难,扣押咱们的货物。
短短数月,他们王宫里的金银珠宝等宝物便堆积如山,奇珍异宝更是不计其数。”窦颺说道。
“真没想到这两口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已然富有四海,却还如此贪婪,
真他妈的是瘸驴配破磨——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冷锋恨恨地说道。
“阿三遒那自立为王,名不正言不顺,难道其他邦国也不反对吗?
王国又不止他一个大臣,难道就凭他一人便能只手遮天?”柳骄烟问道。
“回主人,摩迦陀王一死,国内犹如被狂风暴雨摧残的花朵,瞬间陷入混乱不堪的局面。
他的宠臣阿三顺那趁势而起,自立为王。
最关键的是,他手中紧握着摩迦陀王的权杖,天竺律法规定,世袭罔替,
谁手握权杖,谁便是王国的主宰,王国之内所有人都必须对他俯首称臣。
其他邦国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实则早已分崩离析,联盟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
各邦国都在暗中积蓄自己的力量。
整个天竺犹如一座摇摇欲坠的大厦,名存实亡。
如今,阿三顺那已然掌控了军队的指挥权。
只要他的军权还在,局势对我们着实不利。”窦颺回话道。
“依常理而论,这个伪王初登王座,根基未稳,理应大赦天下,以金钱开道,
抚慰并收买其他邦国,笼络人心,对外修好,对内安抚民众,
哪怕是装模作样,也得等到天下太平之后再做打算。
听你这般描述,这伪王和伪王后岂止是贪婪和吝啬,简直是贪得无厌。
他们依仗手中的兵权,让军队对其唯命是从,
对国内的百姓、各国途经的商队皆是雁过拔毛,杀鸡取卵。
这两口子贪婪成性,挥霍无度,穷奢极欲,全然不顾死后是否会洪水滔天。
他俩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莫不是脑袋被门框夹了,或是被驴给踢了,
或许是觉得距离咱们中央帝国万里之遥,便奈何不了他们吧,
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抢劫,公然与中央帝国为敌。
大臣和民众们皆是敢怒不敢言,这条商路也日渐萧条。”窦颺说道。
“目前的情形唯有趁乱将使节和商队营救出来,窦颺,
你可知道他们被关押的地点?你们是否还能混入王城?”白飞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