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监内灯火通明,自打发现样品和制造工艺被盗,
圣主派来御林军把兵器监团团围住,从上至下二百六十八人全部围在院内,等待发落。
大厅内大理寺来了几十号人,把兵器监人挨个问讯。
“老鬼呢?这个老家伙躲在哪里躲清净去了,
来人,把老鬼给我揪出来,我这火烧眉毛了,他死到哪里去了?”唐锻怒喝道。
这时铁虎来到唐锻身边,在唐锻面前耳语几句,
“花郎,跟我走。”唐锻说道。
在兵器监最后排一间屋子里,坐着五个人,
其中一个唐锻认识,是兵器监管事时布丰,其余四个人一看就知道是铁匠。
“少卿,这位时大人你知道,我就略过,
这四位就是龍之刃发明者,这位大名鼎鼎的师傅叫宫冶名刀,
就是龍之刃发明者,祖上三代都在兵器监为帝国锻造名刀,
宫冶名刀更是痴迷制刀,立誓要穷一生之力锻造出传世名刀,
果然不负重托,锻造出绝世名刀,实在是可喜可贺。
这位是他的大徒弟黑牛,中间的是二徒弟雷火,最小的是三徒弟蒙虎,
他们从小跟随宫冶师傅制刀。”老鬼说道。
被介绍的人一一起身回礼。
“看来实际情况还是我来解释吧,他们四个是锻刀制刀好手,
他们把龍之刃看得比老婆儿子还重要,我敢拿向上这颗人头担保,
要是和他们四人有一点关联,你就砍了我这颗脑壳。
这龍之刃名字是当今圣主给起的,要不是真的锻造出来,谁会来这个鬼地方?
大人你白天来过这里,最后这趟房子就是他们师徒四人住在这里,
外面就是铁炉,不管严冬还是酷暑,顶着火红的炉火,
天天与大锤、铁水、炉火为伴,一干就是几十年,
在别人眼里就是臭打铁,连我们兵器监的其他人没事都不来这里,
每天除了叮叮当当铁锤声,就是炼铁,枯燥单调,没有定力是呆不住的,
一般人躲都来不及那,温度太高,环境太恶劣,
可能是天道酬勤,祖师保佑,老师傅终于得偿所愿,
这龍之刃与其说是锻造出来的,不如说是宫冶师徒四人心血熬出来的。”时布丰说道。
“你们怎么知晓龍之刃厉害,现在外面把龍之刃传得神乎其神,到底有多厉害?
能不能叫本少卿见识一下。”唐锻说道。
“不敢瞒少卿,这龍之刃一共做出三把成品,
圣主手里有一把,现在只剩下一把,在宫冶师傅枕头底下压着那,
自打发现龍之刃被盗,宫冶师傅就谁都不让看了。”时布丰回话道。
“宫冶师傅,你放心,这个案子当今圣主亲自过问,限期破案,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丢失那把龍之刃我一定完完整整交到你手里,
我唐锻从来就是言必行行必果。”唐锻动情地说道。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宫冶师傅不好再说什么,
身手就把压在枕头底下那把龍之刃提出来,一道深冷的白光掠过,
嗜血般贪婪,满屋顿生煞气,每个人感到自己呼吸困难堵塞胸间,
一股寒意直逼心肺,全身包裹在寒冷之中,压倒一切气场徒然剧增。
叫人不寒而栗“果然是一把好刀”不知谁喊出一句。
此刀长两米整,刃长一米五,刀把零点五米,刀重十八斤。
“这么大?刀刃长的有点夸张,在灯光下隐隐露出嗜血本性来,寒光闪烁,杀气隐现。”
唐锻把刀握在手里,掂量掂量轻重正和手,
唐锻是标准关东大汉,身高一米八开外,身手敏捷,
龍之刃握在手中那一刻不由自主地胸中激发出来杀戮血性,
体内那条战龙渐渐苏醒,狂暴戾气毁灭世间一切。
“少卿,看来你也是一员虎将,想必也是一身的本事,
外面有刚搭建好的按照重铠骑兵配置模型,
要是有兴趣的话,给我们演示一下如何?传闻唐少卿武学也是顶级高手。”时布丰说道。
唐锻把龍之刃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地说道:“那就出去练练,活跃活跃一下气氛。”
在院子西北角有一个刚搭建好的全尺寸模型,战马和骑兵用木头制成,
外面是帝国重铠骑兵标配,骑兵和战马都穿上现役防护力最好的重铠。
唐锻凝注神,屏住呼吸,龙骧虎步,
突然大喝一声:“中!”手起刀落,连人带马横刀斩断,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小刀切黄油般地易如反掌。
“好!好!”众人一片叫好声,太不可思议啦,
唐锻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上过战场的人都清楚,
一旦步兵和重铠骑兵遭遇,不用说,就是一场杀戮,
重铠骑兵利用自身装备优势,机动优势,刀枪不入,
步兵就是待宰的羔羊,无法与重铠骑兵抗衡,
胜负天平倒向重铠骑兵这边,光那种气势就打碎步兵反抗勇气。
唐锻看着手中的刀,就像看着自己最亲密的战友,
他紧紧地握住刀柄,仿佛能感受到刀的心跳。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的步伐如同龙骧虎步般稳健,他的动作如同猎豹般敏捷。
他手中的刀,就像一道闪电,瞬间划破空气,
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斩断了连人带马的模型。
这一幕,就像一场华丽的演出,让人惊叹不已。
“这绝对是一件神器,宫冶师傅,您就是中央帝国稀世国宝都不为过,
从此步兵和骑兵较量力量对比就被翻过来了,您要是有多余的,
千万别忘记给我一把,多少银子我都掏。”唐锻激动万分地说道。
“第一批吗,想都别想,明天一早,圣主派专人把他们师徒四人搬进一个专门地方,
规模比这里大十倍,征集全国最有名铁匠,统一归宫冶师傅调配。
御林军护卫,圣主亲在监造,
第一批制造出来拨给镇守帝国将军,接着就是帝国的精锐部队,
第二批还有可能,圣主的雄心你懂的。”时布丰回话道。
“少卿,发现没有,这把龍之刃实在太大了,
不管是谁要想把它偷出来都不太现实,不光是太重还太长,
就算第一步得逞侥幸偷出去了,大理寺最好发出帝国通缉令,
把龍之刃尺寸形状画影图形,重金悬赏捉拿,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接下来盗匪手里龍之刃就会变成他们的沉重负担。”花郎建议道。
“马上把这件龍之刃画影图形,火速传达到帝国每个角落,
抓住盗贼缴获赃物重重有赏,渎职致使盗贼和龍之刃侥幸过关,
一经发现,主管人员全部撤职查办,
提供重要消息者,赏铜钱一百吊,
明早就要看见告示贴在帝都各个城门旁。”唐锻命令道。
唐锻把龍之刃递给宫冶师傅,“果然是把绝世好刀,
既然配方和制造工艺都丢了,如何还能造出龍之刃?”
“唐少卿你说配方在那里,制造秘诀在那里,在宫冶师傅脑袋里装着呢?还能在哪里。”
旁边的时布丰接过话茬道:“唐少卿,下官有一事相求,只是现在提出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唐锻激动万分地说道,他的语气仿佛是在向宫冶师傅表达着最高的敬意和赞美。
唐锻的声音充满了热情和兴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宫冶师傅的崇拜和敬仰之情,
他的心情激动万分,他的语言中透露出对宫冶师傅的无限敬意和钦佩之情。
“你是说龍之刃这件事叫本官已经焦头烂额了吧,没关系,本官抗击打能力强。”唐锻说道。
“宫冶师傅儿子和女儿可能不见了。”时布丰说道。
“什么?什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俩孩子多大了?”唐锻问道。
唐锻连续问了四个疑问,仿佛四颗连珠炮。
“这不昨晚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完了整个兵器监被围起来,不许走动,
大家伙都蒙圈了,接着挨个被询问,把这事忽略了,
天黑了才发现孩子不见了,这俩孩子平时哪都不去,
就在这个院里,他俩刚满十五岁。”
时布丰说道:“还有,这俩孩子不是宫冶师傅亲生的,
宫冶师傅一生未娶,这俩孩子是捡的。”
在场的每个人不由得惊讶起来,再看这宫冶师傅四十开外,
一脸的络腮胡子,标准的车轴汉子,
敦实强健,周身上下全是古铜色腱子肉,
痴迷于制刀竟连婚姻大事都耽搁了,实在是匪夷所思的很。
“进屋说。”
众人回到屋里。
“宫冶师傅事情来龙去脉没人比你更清楚的了,还是你说吧,这样唐少卿好帮你。”时布丰说道。
“其实,整个兵器监谁不知道,有啥可说的,
就是十四年前春天一清早,我一推门,
就是现在这间屋子,门口放着一个柳编大篮子,里面挨排放着两个婴儿。
黑牛,去把那篮子拿来,给大人看看。”
“宫冶师傅那我问你,兵器监这么大,
为什么偏偏把篮子放到你屋前,而没有放到其他人门前,
再说你这地方偏僻不说,要是外人送来,黑夜里不熟悉路,恐怕不是那么好找的吧,
要是兵器监里的人做的吧,扪心自问,
彼此知根知底,你也不是什么有钱人,没有妻室,
整天与炉火相伴,除非特别的原因,不可能送到你门前,
除非另有所图,看我说的有道理没,
再说了,十四年前的事啦,图你啥呀,
最多图你的冶炼制造兵器的手艺……”唐锻没敢再说下去,脑袋里灵光一现,
心底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要真是这样的话,对手也太处心积虑,
算到骨子里去了,不敢在想下去,第一个出现的就是赵氏孤儿典故。
黑牛把拿个篮子进来,“这就是拿个篮子,孩子东西都在这里,
没敢扔,怕有朝一日孩子亲人寻来,你看看吧。”宫冶说道。
“老鬼,过来好好看看,”唐锻说道。
时间流逝,东西蒙上些灰尘,还是保留原来的样子,
篮子里除了小被,就只有一条一米余长白布,再无其他东西。
老鬼看了看,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最后把注意力集中在那条白布身上,这是什么东西?
“是男孩子身上兜裆布。”宫冶回话道。
“兜裆布?”老鬼眼睛一亮。
“这个我借用一下,不介意吧?”,“陈年旧物,无甚大用,拿去就可。”宫冶答道。
“宫冶师傅,讲讲俩孩子以后的情况,”唐锻说道。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来的,好在有三个好徒弟,
尤其大徒弟黑牛,帮我照顾着,男孩从小记事起跟着屁股后面,
渐渐长大了取名镔铁,跟我还有这几个徒弟打下手,
迷恋上打铁锻刀,是个做铁匠的好材料。
至于那个女孩吧,取名小悦,从小就懂事,
长达后帮着我做些家务,缝缝补补的,
我一身痴迷名刀,希望有生以来锻造出一把旷世名刀。”宫冶师傅说道。
“什么时候发现的孩子不见的?又什么时候确认最后一次见到俩孩子。”唐锻问道。
“晚上吃饭时,不见来孩子。今天一早发现样品和制造工艺不见了,
接着你们的人一波一波的来,乱哄哄的,
每个人都被传唤好几遍,我也没在意,孩子也懂事了,
尤其小玉,几乎从不出门的,这不发生这件事,我的脑袋嗡嗡的,
天黑了,安静了,发现少点什么,
黑牛一提醒,才知道俩孩子不见了,昨晚睡觉前还好好的呢。”宫冶师傅回道。
“铁虎,把画师叫来,快点。”
唐锻命令道:“还有你们几个到兵器监外面瞧瞧,看看俩孩子是不是被拦在外面进不来。”
不多会,画师带着工具进来,
“宫冶师傅,你把俩孩子长相、体貌描述一番,
我让画师现在就画,这样才能帮助你尽快找到孩子。”唐锻安慰道。
画师按照宫冶和几个徒弟的描述反反复复画了十几张,
最后这张画的大家伙确认无疑,就是他俩。
“也就这样了,多谢你们几位,时候不早了,歇息一下吧,
白天听说你们还要乔迁新居,有不明白之处还回来打扰的。”唐锻说道。
回到大理寺,已过子时,“花郎,你认为谁最可疑?”唐锻单刀直入问道。
“那俩孩子。”花郎回话道。
“凭什么这样说?”唐锻问。
“直觉!”
花郎回话:“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老鬼呢?死哪去了?”唐锻如雷般的声音在大厅里炸响。
“回老大话,回来还在,可能道上被落下了吧。”铁虎回话道。
“告诉画师,连夜工作,明早张发出去。”唐锻命令道。
天一亮,老鬼满头大汗地跑进来,
手里拿着那条白布,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老鬼,干什么去了?半路就没影子啦。
”老鬼也不理会唐锻说什么,抓起唐锻的茶碗,
也不客气一下,张口一饮而尽。
“嗓子快冒烟了。那俩孩子是倭人。”
老鬼最后一句话声音并不大,却极具穿透力,所有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说是么?”唐锻怀疑地问道
。“俩孩子是倭人。这把听清楚了吧。”
老鬼重新大声复述一遍,大厅里鸦雀无声。
“你怎么知道的?”唐锻问道。
老鬼抖了抖那条白布,神秘兮兮地说道:“秘密就在这条白布上,
这不是一条普通的白布,是倭人的白布,
倭人男孩都用这种白布给男孩缠裆部,连夜找明白人咨询的,
人家断定是倭人的织布技术,所以,俩孩子是倭人,
从而推断出——俩孩子连夜盗走东西,是内鬼作案,老大,看我推断的是否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