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啸云脸上表情复杂,不过还是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见她心灰意懒,他也为自己的厚脸皮感到几分汗颜,无奈叹了一口气道,“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明早一起,你就要成为武林盟的第一夫人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就忘记了赵凌乾吧,爹爹知道你心里苦,但是爹爹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过完你的人生。”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出去,我不想听这些。”韩香凝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居然对着这位向来敬重的父亲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宣泄,韩啸云自知心底亏欠女儿,也不再多言,只是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拂袖而去。门口的婢女轻轻关上了门,只剩下红烛孤影,嘲笑着这位可怜的丽人。她的眼角微微湿润,泪花在她那水汪汪的宝石般大眼里轻轻打转,她抽了抽鼻子,随后还是掩面躺下,睡了过去。
清晨的艳阳照耀着森林,透过树叶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晕,原本还是雾气弥漫的森林渐渐被扯开了面纱,变得清晰可见起来。“爷爷,爷爷,你慢点啦,这边的水珠还没干,走那么快,全身衣服都被打湿了!”
开口的是一个年纪估摸十六七岁的少女,她穿着一身翠绿石榴裙,配上那精致的脸蛋,倒是像极了这森林中守护仙女。女孩的口气颇显得几分娇气,心疼地捋了捋头发上沾上的露珠,嘴里一阵牢骚不满对着前面一位精瘦老者喊道。
这边的老者背上背着一个草药篓,篓子里已经装了一些采集的草药,郁郁葱葱在他背后晃动,倒像是随着鸟儿的歌声载歌载舞。老者听到了少女的呼唤,这才转过身,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我的姑奶奶,一开始是你嘟囔着要跟我一起来采药的,现在才刚进山一会,你就开始抱怨了,早知道,就应该让你在药庐待着跟小白玩的!”
“不,我才不要跟小白一起玩,他整天调皮捣蛋,上一次把我的衣衫都扯破了,哼,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猿猴!”少女说着嘟囔着嘴,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倒是煞是可爱。
这边的老头倒是眼角余光微微扫了扫女孩的脸蛋,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女孩的身材,随后才开口道,“谁叫你一个女孩子家,穿的这么不检点,你看看你肩膀位置,露出那么一大块出来什么意思?你这是要诱惑动物犯罪么?”
老头倒是眼睛刁钻的很,这么一说,少女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把自己的衣衫往上拉了拉,这才把露出的肩膀稍稍盖住了,嘴里却小声嘟囔道,“人家怕热嘛。哼,你也不是什么正经爷爷,就知道看这些。”少女说着白了一眼老头。
老头只是干咳了一声,随后便扯开了话题,“好了好了,赶紧采药去吧,这山里听说藏着千年山参,据说已经修炼成人形了,要是能找到这样的宝贝,爷爷说不定还能返老还童呢,到时候,那可得疯魔多少少女啊!”老头说着,脸上露出得意的奸笑。
少女白了这边的老头一眼,冷嘲热讽道,“就你啊,还想返老还童,我看啊,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您要是返老还童了,估计全天下都会围过来阉了你这个老淫棍!”
“臭丫头,没大没小了啊,你再顶嘴小心爷爷我抽你!”老头倒是被这少女的毒舌给刺激了,故作愠怒道。
这边的少女倒是吐了吐舌头,做出一副调皮的样子,然后道,“好了啦,我的爷爷,谁还不知道您是蝴蝶谷最负盛名的医仙啊,返老还童,对您来说还不是举手之劳,咱们可是过来采药的,得快点啦,等一下太阳出来了,我娇嫩的皮肤会被晒伤的。”
“美死你!”老头瞪了一眼这边的少女,然后转身摆了摆手,“那就快点走吧,看看这山里有没有什么好宝贝!”老头说着迈开步子向前走去,少女提起了自己的石榴裙,迈步跟了过去。
老头用手里的镰刀轻轻拨开了一些藤蔓荆棘,向着森林深处探寻而去。这边的女孩倒是小心翼翼跟在后面,又惊奇,又颇有几分胆怯。前面倒是出现了一个直径足有五米宽的大坑,坑洞向下凹陷,长满了奇杂草与一些蘑菇菌类。老头的脚步停了下来,少女跟了上来,倒是立马道,“怎么了,爷爷?”
老头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他的脑袋特地偏了偏,用下巴暗示少女向着坑洞中心位置看去。少女倒是颇显得几分好奇,这怪老头倒是少有这般动作的时候,看来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宝贝,少女也顺着他的指引仔细探了过去,这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少女差点尖叫出来,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双目圆睁,脸上写满了激动,声音都近乎颤抖吞吞吐吐道,“千年……千年……千年野山参!”
少女近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运气未免好的有点过分了,老头也是舔了舔嘴唇,轻轻挽起了袖子,从背篓里拿出了小锄头,小心翼翼蹲伏下来,他生怕吵醒这个熟睡中的人形野山参。
他近乎快要缩成一团了,生怕一点点声响都会惊动这边的人形野山参,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小声对着少女耳边叮嘱道,“等等我过去抓住这个野山参王上面的那一丛小辫子,他便跑不掉了,你到时候直接给他脸蛋上来一锄头,敲晕他,爷爷能不能返老还童,你能不能青春永驻,倾国倾城就看你这最后一击了。”少女听到老头这么一说,更是两眼发光,连忙点头,接过这边的锄头,双手紧攥,做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攻击状态。
老头慢慢摸索了过去,他近乎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蹑手蹑脚,在距离人形野山参三步开外的位置,忽然五指如钩,如一道闪电一般划空而下,瞬间掐住了野山参那一丛茂密蓬勃的头发。
也就在他手触及到野山参上部那一层浓发时,这人形野山参自茎叶露出土地那部分躯干忽然睁开了眼睛,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个野山参竟然张开了嘴,脸上露出痛苦浮夸的表情,嘴里发出一阵阵比婴儿还要凄厉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