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淮城封城了?”无双城中,宋燕回原本正在密室中练剑,结果卢玉翟慌慌张张地跑来通报了这个消息。
卢玉翟半跪在地上,满头是汗:“师父,这与我无关啊!”
“知道与你无关,你胆子虽然大,但不至于那么大。”宋燕回沉声道,“什么人做的?”
卢玉翟连连摇头:“不知。我前后收到了两只信鸽,都是匆忙发出的。第一只信鸽,是说城中有人在以无双城的名义寻找卓月安,很明显是为了故意抹黑我们无双城和师父您。第二只信鸽,则是说城中出现奇毒,寻常百姓全都被迷晕了,而有些武功的,也都内力尽失,半点气力都用不上了。”
“花烬散之毒?”宋燕回一愣,“让剑山岳来见我。”
“剑长老……”卢玉翟犹豫了一下,“宣布归隐了。”
“那现在掌事的是……”宋燕回皱眉道。
卢玉翟额头上的汗又不停地往外冒:“讲武堂掌事的从来都不是剑山岳,而是堂主剑无敌……只是因为剑无敌长期闭关练剑,所以权力基本都交给了剑山岳。而剑无敌长期闭关的地方不在无双城,而是……”
“四淮城。”宋燕回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师父,我们该怎么办?”卢玉翟低声问道。
宋燕回提着剑往外走去:“我去趟四淮城。”
卢玉翟犹豫了一下,立刻手持长枪跟了上去:“师父,我与你一同去。”
四淮城内。
长生门。
苏昌河点足一掠,跃到了院墙之上,看了看远处:“方才还热闹喧嚣的四淮城,现在几乎已经成了一座死城了。”
“会不会现在还没倒下的,只剩下我们了?”葛修问道。
“不会。”苏暮雨摇头道,“必然有一批人提前服用了解药,就比如方才和你对战的八方雷动中的雷豹。而这些人,现在行走在城中,必然是在清洗像我们这样没有中毒的人。”
“有贵客来了。”苏昌河手握匕首,“这些人还真奇怪,衣服怎么都是银色的?”
“银衣?”葛修一愣,“是否都拿着长枪?”
“是的。你认得他们?”苏昌河问道。
“是银衣长枪门。我兄弟我兄弟,门主司徒茶,也是八方雷动之一。”葛修挥手道,“开门,放他们进来!”
“等等!”白鹤淮厉喝一声,“他们为什么没有中毒!先问清楚!”
“得嘞!”苏昌河伸了个懒腰,将手中的匕首丢了两柄出去,插在了那些银衣枪客的面前,“几位兄弟,先别往前走了。”
为首的那人抬起头,看着苏昌河,喝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长生门?你将我的好兄弟葛长生怎么了!”
“还挺重情义。”苏昌河丢出一根傀儡丝,直接将葛修拉了上来,“你与他说!”
葛修坐在院墙之上,冲着下方挥手:“司徒老弟。你没事吧?”
“我在路上遇到了雷豹他们,打了一架,死了几个兄弟才杀出一条血路。”司徒茶的银衣之上血迹斑斑,证明他所言非虚,他随后问道,“然后就发生了一件怪事,我们发现这一路上的人全都睡倒了,我们查了气息,没有死,但就是怎么叫都叫不醒。葛老弟,你咋没事?”
“我,我有高人相助啊。”葛修回道,“司徒老哥,你咋也没事?”
司徒茶一愣:“我……我也不知道啊!”
苏暮雨看了白鹤淮一眼,白鹤淮皱眉一想:“若刚运过功,与人酣战一场,那么周身气血流动,确实会阻止毒素的蔓延。”
“那快让我兄弟进来。”葛修急道,“我与司徒茶老哥可是共经过几次生死的,绝对信得过他。更何况若是他有意瞒我,自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哪会像现在这般一问三不知?若放他在外面,他一会儿必定也会中那奇毒。”
白鹤淮看着苏暮雨,苏暮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毕竟这是人家的地方,自是由主人做这个决定。”
“多谢苏公子!”葛修抱了抱拳,最后朗声道,“开门,迎长枪门的兄弟进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长生门的门人们立刻走上前,抬走了门栓,那长枪门的兄弟们纷纷走了进来,为首那人长得有几分秀气,却留了长长的胡须,进门就走向葛修:“葛兄弟,这四淮城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关了城门,还睡倒了一片,跟闹鬼了似的。”
“应当是讲武堂那边发起了内乱,据说还请了五毒门助阵。”葛修也向他走去。
白鹤淮眼睛一眯,手中银针立刻挥出,与此同时,苏昌河的匕首也插在了两人的中间,苏暮雨则一个纵身掠到了葛修的身旁,一手抓住葛修的肩膀,猛地将他拉了出去。
“这是何故!”葛修大惊道。
白鹤淮猛地摇头:“这些人,是毒种!”
“毒……毒种?”司徒茶抬起手掌,上面布着点点黑斑。
随后一声声惨叫响起,那些个去开门的长生门门人全都倒地,身上全都现出了暗黑色的黑斑,他们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一边哀嚎一边伸手挠着皮肤,但一挠就是一个血手印。
“是血爪子。”白鹤淮低声道,“他们没救了。”
而那些刚进门的长枪门弟子则都面露惊恐,似乎对这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缘由,随后他们全都腿一软,倒在了地上,不多时后竟都化成了一滩黑水。
许安从未见过这般可怖的场景,此刻双腿发软,半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而那司徒茶则看向葛修,嘴唇微微颤抖着:“我……我没有……”但话还没有说完,他也倒在了地上,化为了一滩黑水。
葛修吓得一身冷汗,已经语无伦次了:“这……司徒兄……我……不可能!”
苏暮雨摇头道:“此时应当不是他做的,他只是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被人下了毒,当做鱼饵投进了这里。”
“那么。真正的敌人应当很快就要到了。”苏昌河从院墙之上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