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苏幼荷将这话一说出口,少女心中就升起了一股后悔。
少女并不是怕这个请求冒犯了师父,也不是担心自己的画功不行。
而是担心若师父答应了自己的请求,然后自己为师父画画,那样一来,只怕往后自己画尽全天下的风景人物都会觉得索然无味。
同时,苏幼荷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在将这句话说出口后,心中似乎出现了一抹邪念,尽管很弱小,但还是被敏感的少女察觉到了。
“师父,要不弟子不画了。”
少女十分这股邪念是什么,就像自己画笔下的那些画本之所以卖的火爆的原因,这一瞬间,感到有些后悔的苏幼荷不想画下自己师父的模样了。
然而尽管苏幼荷脑海是这样想的,同时说出的话也是在为白流云考虑。
但少女心中的想法似乎和嘴上说的不一样。她的内心在告诉少女,师父这般绝世,一定要给师父画上一张,那样自己就能每天都看到师父了。
异样的想法在少女内心滋生,好似腐败的黑暗,又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渊,但人看向它们的时候会被它吸引,最终堕落其中,再也翻不了身。
但这股腐败的黑暗又好似源于少女深处的灵魂,它的根源扎根在那,宛如生来就和苏幼荷一体。
在说出这句话后,苏幼荷便看着面前的美人师父,弯弯的眉眼也恢复平静,没有露出笑容。
此刻的少女在心中暗自想到,师父,这次弟子画不画都由你来决定了,要是你同意了我的话,那弟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或许那就是上天决定不让弟子有这样一个机会。
但若是你今天同意弟子画了那弟子也只好欣然接受,但不管今后因为这画发生了些什么,那也不能怪在弟子身上了。
毕竟那就代表今天你同意了。
少女紧紧看着白流云,双眸复杂无比,苏幼荷想要师父同意,但又不想让师父同意,杂乱的心绪在脑海中纠缠不休,仿佛不分高低的龙虎。
苏幼荷此时思绪复杂,杂乱不堪,小脸更是有些苦恼。
然而在白流云的眼中,眼前的少女分明是怕冒犯了自己,或许这也是幼荷为什么刚刚说出口的话便再次改变。
白流云的心中宛如一颗石头落水,溅起了一阵水花。
难道自己在幼荷面前很严格吗?难道幼荷在面对自己时很害怕吗?
幼荷将那么多的灵石作为礼物送给自己,然而现在却依旧担心冒犯我,自己在教导徒弟这方面好像有些失败。
这些想法在白流云心中转瞬即逝,他没有多想,因为还有幼荷还在看着她的师父。
“幼荷,你今天若是想画那就画,不要考虑师父。”
原本苏幼荷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但白流云依旧沉默而感到一丝后悔。
但此刻白流云的话如滚烫的热油一股脑的钻进她的全身,挣扎的内心在这一刻瞬间恢复平静,铺天盖地的喜悦马上覆盖了大脑,那抹腐败的黑暗也随之慢慢壮大,扎根灵魂,仿佛要发芽开花。
师父,那就不要怪弟子了,这可是你说的,是你让弟子画的,日后弟子用这些画做了什么,师父你也怪不了弟子了。
听到白流云的话,苏幼荷心中也不再犹豫,更不想着继续推脱,或者是再次给自己师父一个机会。
少女内心的挣扎已经完全消失,仿佛这才是符合她内心的真正想法。
更何况自己已经给师父一次机会了,是师父不要的。
想到这,苏幼荷微微低下头,生怕无法掩盖内心的激动和喜悦。
“师父,你真好。”
少女的话在这一刻显得极为真诚,似乎是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
话语落下,苏幼荷不想再节外生枝,快速取出灵纸,木架,画笔,还有千年矿石研制的彩料。
“幼荷,需要师父做什么吗。”
看着轻车熟路的将这些东西摆放整齐的少女,白流云说道。
“师父不用,你只要保持现在这副模样就好了。”
苏幼荷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面对着白流云连连摆手,似乎一切交给她就好了。
白流云点点头,不再多说。
毛毯上,苏幼荷慎重的将灵纸放在木架上,仿佛接下来是什么极其重要的仪式一般。
将画笔拿在手上,少女这才重新看向对面自己的师父。
师父,你真的好美
看着此时静止不动,宛如一件白墨瓷器一般被她欣赏的白流云,苏幼荷眼中是深深的惊艳。
平时在少女眼中,自己的师父便是一个绝世美人,若是有人问起她有没有见过天上的仙子,那苏幼荷一定会摇摇头,带着微笑不说话。
不是因为没见过,而是因为在少女眼中,自己的师父就是天上的仙子。
在往常,懦弱的苏幼荷都不敢长时间的和白流云对视上,仿佛就连自己的目光看到师父都是在玷污他。
但现在不一样了,苏幼荷不仅敢和白流云对视,而且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少女的胆子还更大,直接盯着此刻的白流云,好像要看出花来似的。
但在此时苏幼荷眼中,那里的风景比花还好看上无数倍。
在得到白流云同意的情况下,少女能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师父,同时加上师徒二人距离并不远,都在一张毛毯上,并且苏幼荷还是一个褪凡境修士。
所以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苏幼荷看的更加仔细,并且也比平时看的更加认真入迷。
在少女的注视下,眼前的仙子每一寸露在衣袍外的肌肤还有雪发都被少女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