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看到那个散修的惨烈模样,四周那些在宝物诱惑下红了眼的修士顿时冷静下来,一个个变的丢盔卸甲似的,毫无形象的落荒而逃起来。
可惜那些水蛭在品尝到新鲜血液后,像是一下子被激发了凶性,顷刻间四散而开,朝着周围那些逃开的修士追逐而去。
并且在中间那血色灵池中,大量血色水蛭前赴后继,源源不断的从中涌出。
很快就有几个反应稍慢之人,先后被这些血色水蛭包围,紧紧的吸附在身上。
甚至还被这些水蛭从眼睛、耳、鼻、口中侵入,钻入体内。
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开口便是咳出大量血液,然后就如先前那人一样,身体迅速瘪了下去。
片刻后这些吸满血液的血色水蛭又从那被吸干的躯体中跳跃而出,飞速寻找起下一个目标。
面对这些无孔不入的血色水蛭,众修士瞬间慌了神,不少反应快的修士早已经取出防御符箓拍在自己身上,在周身形成一层防御光罩。
周围修士见状,这才纷纷反应过来,现学现卖的同样施展各种防御手段。
也有一部分修士却是一脸苦相,经过十几日的地宫之行,他们在打斗中早已耗尽自身的防御手段,而自身又没有掌握那种防御法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血色灵池中不断爆发出血色水蛭,暗自着急。
无奈之下,这些没有防御手段的人只能对周围的同伴苦苦相求,希望能匀一些防御符箓给自己。
可惜在如此危及性命关头,即便是身上有多余存货的人,也都将其留给自己备用,哪里还肯接济他人。
因此这些没有防御手段的修士、自然就成了血色水蛭攻击的对象。
即便是奋力抵抗,不断释放法术轰杀,或是催动法器斩杀,面对这些犹如蝗虫过境般的血色水蛭,起到的效果完全是微乎其微。
当即便有一位全身挂满了血色水蛭,眼看就命不久矣之人,竟是大为怨毒的看了眼先前、不肯借给自己防御符箓的同伴。
随后竟是出乎意料的全然不顾身上的血色水蛭,反而操控着法器发疯似的攻击起同伴的护身光罩。
或许是那护身光罩上本身就爬满了不少血色水蛭的缘故,仅仅几个呼吸间就在法器的连环攻击下,出现了一丝裂痕。
“哈哈,不愿借给我防御符箓,那你就跟我一起喂这些鬼东西吧!”那即将被血色水蛭淹没的修士脸上露出疯狂之色,然后声音戛然而止。
再就见那身处防御光罩中的修士,一脸呆滞的看着那裂痕如蜘蛛网般扩散而开,继而支离破碎。
直到被掉落在身上的血色水蛭爬满一身,其脸上还凝固着浓浓的难以置信神情。
仿佛想不通为何自己得同伴在将死之际,会有这般难以理解的做法。
这一幕在周围不断地重复上演,整个地宫中瞬间乱作一锅粥似的,四处都是打斗、呼喊、和凄厉的惨叫声。
只有先前并未急着靠近血色灵池,距离稍远的一些人,才勉强避过了血色水蛭的重点攻击。
石尹毫不费力的催动法器,一连斩杀十余只周围的血色水蛭,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
这些血色水蛭虽然单体并不能对他构成威胁,一个法术或者催动法器,瞬间就能灭杀不少。
但若是它们从四面八方不断袭来,他恐怕也坚持不了太久。
如今之计只能寄希望于那些血色水蛭、在吸收到一定数量的血液后,能将自身喂饱、乖乖的回到血色灵池中去。
此时,除了那些被血色水蛭吸干的修士尸体,剩下的人几乎都退到边缘,背靠石壁苦苦抵挡起来。
而那些吸收大量修士的血色水蛭,体型从先前的细长模样转而变的肥大起来,行动也变得大为迟缓。
但或许是因为饥饿太久的缘故,它们仍旧不依不饶的朝边缘位置的修士们蠕动而来。
面对速度大不如前的血色水蛭,这些修士可不会客气,纷纷以法器或是法术予以反击,一时间竟也将其斩杀了不少,双方各有损伤。
眼见这些血色水蛭的威胁大不如前,突然有一个反应快的修士主动朝着那血色灵池跑去。
其余人见状不由大为惊讶的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心中暗道竟会有如此不要命的人,冒着那些恐怖的血色水蛭,竟还会主动接近那灵池。
谁知就在众人心中暗自嘲笑时,不远处那人却是忽然在一处死去的修士尸旁驻足不前,转而俯身摸索起来。
不一会,就一脸喜色的从尸体怀中摸出一个储物袋来,随后险之又险的斩杀几只血色水蛭,马不停蹄的朝不远处地上的那件法器跑去。
这番动作,让前一刻还在大肆嘲讽他的那些人幡然醒悟过来,随后竟是争先恐后的、冒着被血色水蛭吸干的风险争抢起那些死去之人遗留的宝物。
甚至几个灵蛊门的师兄弟也是耐不住诱惑,自持拥有法器符箓等手段,艺高人胆大的冲了出去,与众人争抢起那些无主的储物袋或是法器等宝物。
孙玉虎原本也是一脸急切的就要拔腿冲出去,却被石尹出言拦下,沉声说道:“不要冲动,这地宫中处处透着危险,没到最后一刻,我们还是尽量节省自身法力,最终活着离开才是目的。”
一边说着,石尹伸手一挥,又是一道土壤凝成的天然屏障,将几只跃然袭来的血色水蛭抵挡在外,而周身始终悬浮一剑、一盾,两件法器蓄势待发。
孙玉虎闻言,略一思索便是一阵恍然之色,连忙学着石尹的样子,将那件龟壳状防御法器套在身上,同时手中握着一颗灵石,以补充自身不断消耗的法力。
与此同时,某处通道间出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姗姗来迟的费胖子等一行人。
只他们此时的状态看起来可是大为狼狈。
其中那凝气六层的方白走起路来竟摇摇晃晃需要人搀扶,脸上也是毫无血色,一副受伤不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