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三人。
许父盘膝坐在木板上,木板在许均的背上背着,他就这样与许均背靠背。
许母在路边摘了几颗野果,吃起来酸酸甜甜的,她先给了许父一颗吃,再给背着许均吃一颗。
“小菜花要不要吃一颗?”许母问道。
小菜花张开了嘴,等着许母放把野果放进嘴里。
“哈哈哈,别说,这小菜花还真可爱。”许母笑得很开心,因为他们一家人很久没有这样一起赶路了。
许均也跟着笑了起来,摸了摸小菜花的头。
许均大伯许立山,炼气一层,勉强入了炼气的门,但也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高耸的院墙,偶尔会有果树的枝丫伸出来,许均他们沿着院墙走了很长的路,才走到正门。正门前摆着两个石狮子,守着朱红色的大门,上面有一张烫金的牌匾,写着两个大字——许府。
咚咚!
许均背着许父去敲门。
“均儿,你先放我下来。”这大热天,许父心疼许均全身是汗,
“不行。”许均可不想自己的父亲坐在地上和他大伯他们打招呼。
打开门的却是个奴仆,见是许均他们一家人,冷冷的道:“跟我来。”
走过了院门前的一堵屏风墙,后面就是一池好看的荷花,正在盛开,里面还喂养了漂亮的金鱼。
三人身穿这带有补丁的衣服一路穿行,走到了院子的正堂。
坐在座位上,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
他们就干坐着,下人连一杯茶水都没有带来。
很快院子内就传出了饭菜的香味,三人都相视了一眼,许均见父母都非常的尴尬,他把提前准备好的干粮饼拿出来,给了许父和许母一个。
“均儿你先吃。”许母带着歉意的看着许均。
“娘,我这儿还有,我和小菜花吃一个,你和爹吃一个。”许均道。
他们就这样就着外面滚滚而来的香味,把干瘪瘪的饼给干吃了下去。
作为干农活的人,吃这种饼是很正常的,有时候地远了,为了抢农时,来不及回家吃饭,带一个这样的饼充饥后就可以继续干活。
等他们吃完了饼,许立山才带着许能行和许能战走了出来。
许立山坐在主位上,许能战和许能行站在他身后。
“许立亭,你废成了这样还不甘心吗?”许立山开口道。
“我废了,我儿子没废,我也会给他争取他该有的权力。”许父开口道。
许立山冷冷的盯着坐在凳子上的残废的许父,端起了茶,慢慢的喝了一口,而许均他们见此都咕咚的暗吞了一口水,毕竟渴了一上午了,都还没有喝一口水。
“你要怎么比,我给你这个废物一个机会。”许立山不屑的看着许父,他根本不屑于看许均。
许父咬着牙,道:“武斗。”
“输了就把机会让出来。”
许能战早就忍不了这一家子穷亲戚,站出来道:“好,如果我把他打死了,你这个残废断腿的就不要心疼了。”
许均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喝道:“你说谁残废断腿了?我爹是你能说的?”
许均一声大喝,吓了众人一跳,都看向了许均,只见许均拳头捏紧,青筋暴露,眼睛发红,喘着粗气。
“你算什么东西?他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家子残疾废物的穷亲戚而已,来求求我,我可以发发善心给你们一点钱买一身干净一点的衣服。”许能战气血如火,而且还是明火,加上自己父亲是炼气一层的修仙者,怎么可能将许均一家人放在眼中。
许父最了解自己的儿子,连忙喊道:“均儿,不要冲动,千万不要冲动。”
许母紧紧的握着许均的手,近乎带着乞求,道:“均儿,千万不要动手,受点委屈没有什么,你一旦动了手就真的输了。”
许均心疼的看着父母,忍受着如此的屈辱,还在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
“哈哈哈。”许均突然笑了起来。
然后是放声大笑。
胸中一股气,缓缓升腾而起!
众人都看着许均,以为他失心疯了。
许立山皱眉的盯着许均,充满了厌恶,心中生出了一掌打杀了的想法。
许能战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长枪,捏在手中有一股钢铁的质感存在,他拖着长枪走了下来,走向了许均道:“这里是许府,不是你发疯撒野的地方,给我滚出去。”
他一枪刺向了许均。
众人都吓到了。
然而许均冷冷的盯着许能战,并未有任何的动作,如同一棵不倒松一般。
极速穿行的长枪停留在了许均的面前,许能战想要看到许均仓皇逃窜的样子,可许均冷冷的看着他,反而让他骑虎难下。
他虚晃一枪,准备收枪而立。
砰。
一只脚将枪踢飞,在空中,许均一个转身,一手肘打在了长枪上,长枪极速的倒飞向了许能战。
许能战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手中的长枪就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再然后就是一根长枪索命。
“既然你没有把我父亲当成长辈,没有将我当成兄弟,那么对不起了,你们也不是我的兄弟。”许均脚下一踏,一个加速冲击,全身的气血运转杀了过去。
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这是许能战给他的出手机会。
“父亲、大哥救我。”许能战现在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许立山看向了许能行,示意让他动手,许均的实力确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许能行的气血运行,身体中发出钟鸣般的响声,一个闪身挡在了许能战的前面,一手挡住了长枪,另外一只手运转了气血,一掌拍向了许均。
许父见此,立刻喊道:“住手。”
许均气血全力运转,一声被压制得很轻微的钟鸣声响起,一个笨拙的拳头缓缓打出。
许能行不屑的看着许均慢如龟爬的拳头,他抱着要一掌拍废许均的念头。
可当他接触到拳头之时,心神俱震,拳头上无比强大的力量让他不可抵挡,那力量摧枯拉朽的轰击在他的手上,他能够感受到手臂的断裂,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及时运转气血抵挡。
然而他的身体却如同一道残影一样飞了出去,撞在了大堂的屏风上,将整个屏风给撞碎,露出了一群偷听的女人。
那群许府女人吓傻了。
许父也震惊的看着全身血气蒸腾的许均。
许母惊恐的捂住了嘴巴。
许立山的杀意凝结到了极致,喝道:“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