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这一招“拖刀计”更加精研,变化莫测,只闻“登”地一声,白帆的半截左臂齐肩削下。
关啸天再也不留情,“叟”地一声,当头劈下。
自帆自知不免,忽地了下去,大声道:“爹爹饶命,孩儿知罪——。”
关啸天急忙一撤劲,刀锋一偏,整个刀身切入泥中。两小惊出一身冷汗,这时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白惊鸿又要出去,奚铁笙仍然阻止,道
“现在仍然不要出去,白帆改邪归正,难免有点难为情,还是让他们父子谈谈吧!”
关啸天厉声道:“孽障,你是真的悔悟了?”
白帆摸着鲜血淋漓的左肩,道:“爹爹,孩儿真的改过了,不过,孩儿过去作恶多端,还请爹爹赐予惩罚,孩儿才能安心!”
关啸天不由一怔,道:“照你过去所做所为,为父不需留你的活命,既然你能痛改前非……。”
白帆悲声道:“爹爹!我无颜活在世上,请您补我一刀吧!”
关啸天长叹声,老泪纵横,道“为父要杀你,刚才就动手了。你也不必过于自责,能改过向善,从此为武林点正义之事——。”
“不!不!爹爹,我……我惭愧死了,尤其对不起爹和妹妹!”
白帆眼泪汪汪,一脸诚挚之色。
关啸天道:“帆儿,你能如此大彻大悟悟,可见你有善根,你也不必伤心了!”
白帆道:“爹爹,您必须再惩戒我,才能使我彻底向善。”
关啸天老怀激荡,道:“不必了!为父现在已经相信你了。咳!咳!你落得如此凄惨。也够可怜的了!”
白帆道:爹爹,据孩儿所知,您的‘拖刀计’没有这许多的变化,爹爹是不是另有奇遇?”
关啸天道:“不错!为父被你打下绝壁,遇到一位奇人,他救了我之后,又把我的“拖刀计’重新精研了一番,这一次更加玄奥。”
白帆道:“不知那位奇人是谁?”
关啸天道:“为父曾问过,但他老人家不肯说出姓名,他说不久之后或能在武林中露面。”
白帆道:“爹爹因祸得福,可喜可贺!”
说着,身躯颤抖起来。
关啸天道:“帆儿,你起来吧!让我给你敷点药。”
白帆哭道:“爹爹!就让孩儿多跪一会吧,以赎孩儿犯上之罪!”
关啸天道:“为父已经饶恕你了,快起来吧,失血太多对你不利。”
白帆悲声道:“孩儿此时,只觉唯有一死才能赎罪。”
关啸天沉声道:“胡说,你现在死了,还是免不了落个骂名,你应该打起精神,为武林做点事,慢慢的大家都会谅解你。”
他说着走到白帆身边,伸手将他扶起。
白帆默默流泪,投入关啸天的怀中。
关啸天两臂一张,将白帆搂住,道:“帆儿,为父高兴死了。”
了字未落,突然“勒”地一声,身躯一阵颤栗,双目中射出惨厉的光芒。
只见白帆狞笑一声,右掌在他胸前一按,关啸天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下绝壁,只闻扑通一声,落入涧中。
两小心胆皆裂,尤其是奚铁笙心中大为后悔,他不该劝阻白惊鸿显身,不然的话,关啸天绝不会惨遭毒手。
两小同时暴喝一声,掠出大石,就在这刹那间,白帆已经疾奔而去。
两小无暇去追,站在绝壁边缘向下一看,只见涧水急湍,奔泻而下,关啸天早已失去踪迹。
白惊鸿像失了魂似的,欲哭无泪,娇躯颤抖,有如白痴一般。
奚铁笙在她背上连拍三掌,挟起向涧下流驰而去。
奔行数十里,仍未见关啸天的尸体,不由连连浩叹。白惊鸿这时才哭出声来,声震四野,令人断肠。
奚铁笙暗自悔恨,也只得让她尽情哭一会,以发泄润中的悲忿。
一阵阴侧侧的笑声来自背后,两小悚然一回头,一丈五六尺外站定三人。
为首之人正是那蒙面女人,左边是白龙山,右边是古苍。
两小不由骇然,今夜遇上这三个高手,恐怕生还机会不多,但他恨透了这些武林邪魔,大喝一声道:“狗贼,咱们今夜就拼个你死我活!来来来!你这个见不得人的臭女人,我们徒手拼上千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