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连“天台棋痴”和“黑刀客”也不由惊噫一声,面色凝重,传说“纹身野叟”脸上及身上都刺了花纹,一身武学高不可测。
“魔笳”横笳在手,立即吹奏起来,正是大笳十八拍,笳音袅袅传出数十里之外,有如故友夜话,夫妻生离,魏转凄切,令人愁肠百结。
“洞庭神君”对“黑刀客”道:“这正是白前辈的大笳十八拍,晚辈曾听过。”
一千高手顿生借别之情,陷入悲切的笳音之中。
突然,音一变,又是小笳十八拍,音调恋壮,有如雷动山川,同时“仙剑”也引吭高歌:“燕台一去客心惊,茄鼓喧喧汉将营,万里寒光生横雪,三边曙色动危旌。沙场烽火侵胡月,海畔云山拥蓟城……。”
一干高手面面相觑,尤其是“天台棋痴”和“黑刀客”空费了一番心血,仍未察出一点喜色。
而奚铁笙和白玉娟眼见师祖和爷爷叉踏上征尘,大叫数声,湖上传来回音,四山回应,不由怆然泪下。
白帆道:“看起来果然是乐、白两位大侠,不知他们为何如此急急离去?”
“黑刀客”突然灵机一动,电目四扫,不由冷笑一声,道:“阴阳双煞’哪里去了?”
“天台棋痴”面色一变,正待通问白帆,突闻看棚之后有人道:“老黑!难道你还不让我们拉屎吗?”
语音未毕,“阴阳双煞”提着裤子自棚后走了出来。
“黑刀客”不由一怔,恨声道:“真他妈的没有出息”两个少女不由掩面不迭,白帆和白惊鸿不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阴阳双煞”听“黑刀客”嘲骂于他,冷冷说道:“谁说我俩没有出息,参加此番大会,竟身价十倍,人家都怀疑我们是两位绝世高人!哈……。”
白帆向“洞庭神君”抱拳道:“白某尚有俗事待办,不便久留,就此告别!”
白惊鸿道:“哥哥……。”
白惊鸿显然还恋恋不舍,她看了奚铁笙一眼,两人四目相对,脸上都泛上一抹离愁。
白玉娟看在眼里,暗中冷哼了一声。
此刻白帆也深深看了白玉娟一眼,白玉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站起来,好像在考虑,是否跟白帆同走。
奚铁笙见她竟有跟着一个身世不明之人而去之意,不由恨上心头,低声道:“要走就走吧!免得两地相思!”
白玉娟本来还在考虑,现在被奚铁笙这句话一激无异火上浇油,她冷哼一声,竟向白帆走去。
“齐鲁双残”的跛子沉声道:“妞儿,别意气用事,和奚小子在一起,最低限度他没有使你失德败节的企图!”
这句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说和白帆在一起,则有这种危险。
白帆见白玉娟有与他同走之意,心中窃喜,并未听清“齐鲁双残”的话,忙道:“白妹妹,你如果一定要跟着我,我必能负起护花之责,但小兄不便担负拐带或引诱之,所以你必须向在场诸位说个清楚。”
白玉娟大声道:“这是我自己的私事,谁也管不了,爱怎样就样!”
这些白道人物之中,只有“天台棋痴”、“黑刀客”及“齐鲁双残”四人昔年和“仙剑”、“魔笳”本人或门下熟识,他们对白氏兄妹已经起了疑心,当然不能让白玉娟去身涉险啊!
“黑刀客”“呼噜”一声,吸进鼻涕,沉声道:“小丫头,你疯了么?”
白玉娟道:“你才疯了!”
“齐鲁双残”的瞎子道:“白姑娘,老黑是一片好意,你怎能对他这等无礼?况且我们“齐鲁双残’昔年跟随‘无鞘剑’乐逸,与你死去的母亲也都熟悉,我们不忍………”
白玉娟轻蔑地一笑道:“谢谢各位前辈的关怀,我的心意已决,谁也管不了!”
她走到白帆身边,道:“白大哥,咱们走吧!”
小黛为人聪明,而且是旁观者,她对于白氏兄妹也起疑念,况且白玉娟和奚铁笙已有白首之盟,绝对不能自乱步伐,立即上前把白玉娟拉到一边,低声道:“小姐,无论具何,你暂时不能跟白少侠去,你要知道这几位前辈都是见多识广之人,他们不忍看你失足……”
白玉娟见奚铁笙目视天际,根本没有留她之意,不由羞忿交集,“叭”地一声,打了小黛一记耳光,道:“哪个叫你胡说八道,滚开!”
白氏兄妹抱拳裣衽为礼,带着白玉娟出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