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哈哈大笑道:“铁笙,还是你行!”
说着,两道鼻涕又流到嘴边,他舌头一伸,便吃了下去。
白玉娟一看他这份德性,骂了一声“邋遢鬼!”小六子大声道:“你骂那个?”
白玉娟道:“骂你!”
小六子“呼噜”一声,吸进鼻涕,道:“你为什么要骂我?”
白玉娟道:“我看你不顺眼!”
小六子泄了气道:“这也难怪,除了我师父之外,任何人也都看我不顺眼,他们都以为我吃鼻涕,太邋遢,其实你们不知道其中的滋味。哼!这鼻涕象海蜊子似的,咸咸的还有点鲜味!”
奚铁笙想笑,却又不便当着白玉娟笑出来,道:“小六子兄,快别说了,你这人也真够窝囊!”
白玉娟指着奚铁笙道:“小贼,你别轻松,我们今夜非拼个你死我活不行!”
奚铁笙道:“娟妹,你听我解释好不好?”白玉娟掩起双耳,道:“不听!我不要听!”奚铁笙道:“那么你要怎样?”
白玉娟厉声道:“我要杀死你!好贼子,你伤了我爷爷,还装聋作哑。上次你伤了我爷爷之后,我爷爷重伤却未致命,他老人家知道你误会他是你杀师仇,所人故意叫你打了一掌,哪知你昨夜又潜来此地,将我爷爷引走,还明知击问!”
奚铁笙不由一怔道:“你看见我昨天来了?”
白玉娟道:“我虽没有看见,却听到我爷爷说:‘好小子你又来了!’哼!不是你是谁?”
奚铁笙不由一怔,白玉娟魔笳一抡,厉声道:“小贼,今夜有你就没有我!”
奚铁笙心知无法辩白,却又不想与她真的动手,心急之下,不由灵机一动,心道:“刚刚学的诈死之术,正好试上一试,她无非是要我死,我死了她的气也消了,以后再想法澄清此事。”
他心念已决,向小六子使了一个眼色,道:“好吧!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你就动手吧!”
白玉娟魔笳一顺,一叠已经出手,此时她已真动了杀机,准备杀死奚铁笙之后,再自绝而死。
奚铁笙仅以“圣者之剑”外三剑和中三剑应付,打了百十招,不分胜负。
白玉娟大声道:“小贼,你有绝招为什么还不施出来?”
奚铁笙冷笑道:“我身有五阴绝脉,你也不是不知道,刚才和两个老人动手,已经耗去不少真力,若再用力过度,五阴绝脉会发作起来。”
白玉娟已抱必死之心,抢攻不已,两人又斗了百十招,奚铁笙大喝一声道:“你欺人太甚,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白玉娟道:“我若死在你手上,只怪我学艺不精,血仇来世再报!”
奚铁笙招式一变,施出内三剑第二式“搜魂罗魄”。白玉娟本来就略差一点,不由震退一步。
买铁笙趁机向小六子一使眼色,再次大喝一声,黑刀一震,发出震耳巨响,招式再变,“追魂十三刀”已告出手。
突然他哼了一声,满脸痛苦之色,退了一步。
自玉娟怔了一下,心中老大不忍,可是想起爷爷被杀,怒火再炽,集五成真力,戳出一刀。
奚铁笙一个踉跄,要避已是不及,只听“卜”地一声,血花四溅,奚铁笙“卜通”一声倒地不起,胸衣已破,鲜血暴涌而出。
白玉娟刚才就手下留情,仅用了五成力道,况且她知道以奚铁笙的功力,闪避这一招绝无问题,那知他用力过度,触发了五阴绝脉,根本无法闪避。
一见奚铁笙倒在血泊中,忙以手掩樱桃小口,惊愕倒退三步,美眸之中立即布满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顺腮淌下来。
她呆呆的望着奚铁笙的脸,只见他的脸色由白变紫由紫变黑,双眼突出眶外,神态甚为可怕。
白玉娟突然扑在奚铁笙身上放声大哭起来,一面用玉手抚摸着奚铁笙暴睁的双目,道:“你闭上眼吧!如今我们的恩怨已了,我也要跟你一道去了…”
她哭的天昏地暗,有如梨花带雨,小六子悠然站 在一边,两道鼻涕又流到嘴边。
白玉娟哭了一会,突然收泪止悲,抱起奚铁笙向楼下走去。
小六子也不阻挡,默默地跟着她,白玉娟大声叱喝,道:“你……你还不走,要讨死吗?”
小六子道:“他是我的好友,既然死了,我怎能不看着他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