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道:“这种刀伤只要略施金创药,天就可痊好,小师弟,你现在该相信了?”
说着又把鼻涕揩在衣袖上。
奚铁笙道:“前辈请体谅晚辈的苦衷,在未说明家师之前,晚辈不便于前辈师徒相称!”
“黑刀客”道:“其实者夫并无收徒之意,只是受天台痴老儿之命,不能拒绝于你!”
奚铁笙别了“黑刀客”,“黑刀客”打发小六子与其同行,两人上了山,直奔河南卧龙岗。
奚铁笙站在卧龙岗之下,俯首岗上一片树林之中,不由黯然,记得数日之前,他还和玉娟在一起,那种情景如今想来,更加内疚。
两人来到“仙剑”所住小室,奚铁笙边跑边叫,那知空谷回音,毫无人迹,小室依旧,人影已杳。
奚铁笙心胆皆裂,心想:“莫非师祖已被‘魔笳’白龙川发现,遭了毒手?”
茅屋中本就别无长物,除了两床一桌之外,一无所有,此刻床桌仍在,地上一滩紫血,看样子是数天前所留,已经干涸。
奚铁笙默然落泪,小六子道:“别哭了,这滩血是不是你师祖身上的还不一定,我们四下去看看再说!”
此时已是初更时分,奚铁笙决意先到自龙川所住之处查看一番。
二人来到“魔笳”所住的山谷,只听一缕哀怨的笳声,自那竹楼上传来,奚铁笙对小六子道:“小六子兄,到了这里可要小心了,不管家祖师和‘魔笳’自龙川是否有深仇大恨,只因上次小弟曾企图杀死他,且如今生死不明,白王娟可能不会放过我,如果动起手来,你可别插手!”
小六子道:“铁笙,那姐儿对你不错吧?”
奚铁笙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愧对于她!”
小六子道:“如果她不管三七二十--,向你施毒手呢?”
奚铁笙道:“你也不要管,反正我一人应付得了!”两人施展绝顶轻功,站在竹楼窗外,向里看去。
这一看可不要紧,奚铁笙差点惊呼出声,原来那两个身着青袍戴着毡帽的老人并肩站在竹楼之中,白玉娟手持魔笳,正在吹奏。
筋音凄切,动人心肺,她边吹边流泪,楚楚可怜,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
两个戴毡帽的老人,一面倾耳静听,一面用手打着拍子,十分入神,但他们两人也被“魔笳三叠”的奇音所摄,神态逐渐凝重,目光流转。
白玉娟见两个老人已被笳音打动,更是不遗余力,笳音一变,有如山川雷动,天马行室,令人心中升起无边的杀机。
两个老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敌视起来,奚铁笙不由心头大震,心道:“原来‘魔笳三叠’竟有这等魔力,这两个魔头,竟也渐渐被迷了心窍。”
白玉娟茄音再变,这正是“魔笳三叠”最后一叠,声如鬼哭,杀机重里,听得奚铁笙心中也充满了杀机,热血沸腾,就要进入楼中。
六子轻轻拍了他一下,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奚铁笙这才发觉自己又差点着了魔,不由十分惭愧,看来小六子的巧力要比他深厚的多。
茄音越来越恐怖,两个老人重重的哼了一声,各自退了一步,作势欲扑。
就在这紧要关头,笳音戛然而止,原来最后一叠已告终了,也就是“魔笳三叠”全部吹奏完毕。
两个老人心神一定,同时大喝一声,道:“好丫头,老夫差点儿着了你的魔儿!快说,你爷爷哪里去了?”
白玉娟功败垂成,她深知自己功力太差,功亏一篑,只得横笳胸前,冷冷的道:“我爷爷就在附近,你们不会自己去找?”
两个老人冷笑一阵,道:“人小心眼不少,技穷了吧,还不束手待缚!”
白玉娟冷笑道:“天下没有这样容易的事,你们不要做梦!”
两个老人对看一眼,矮的立即向白玉娟欺近,两掌错,掌心泛出淡金色的炙人热浪。
白玉娟骇退了一步,但她稍退即进,乌黑的魔笳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矮老人两掌一分,热浪炙人,如同置身于火炉中一样,也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白玉娟惊咦一声,道:“老贼,你怎会本门的招式?”矮老人闷声不响,拍出三掌,这三掌竟又类似“仙剑”乐奇的“圣老之剑”,白玉娟不禁骇然,将魔笳招施展开来,只听楼中异声大作,乌光耀目生花。
两人接了百十招,矮老人虽然功力深厚,将白玉娟迫退三步多远,但要制住她,却也不是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