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铁笙暗中出了一口气,他几乎流出激动的眼泪,他不敢正视自玉娟,他以为自己不配接受她的关怀。
白玉娟道:“你不是已经治病完毕了吗?深更半夜来此作什么?”
奚铁笙相信,这句话要是在刚才一见面时问他,他一定无法回答,因而露出破绽,但是,他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微微一叹,道:“我体内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所以我想问问爷爷,是不是绝症有了转机。”
白玉娟精神为之一震,这话对她多重要啊,像一一个沙漠中的旅行者发现了水似的,抓着他的双警,问道:“真的?铁笙,你感觉是好是坏?”
奚铁笙信口道:“当然是好的。”
白玉娟伏在他的胸前,一双凤目一眨,滚下两颗大泪珠,但她却甜甜的笑了,她觉得虽是星月无光的夜里,但她眼前已有了曙光。
“走,我叫小黛准备了几样小菜,都是你喜欢吃的,我刚才就是来叫你的!”
奚铁笙呆呆的跟着她向小竹楼走去,脑中一片空白,只觉步子沉重,好像白玉娟对他的情义是沉重的负担,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上了小楼,只见桌上放了五六色小菜,一壶花雕,两付杯筷,白玉娟把他按在座位上,为他
倒了一杯酒。
奚铁笙余悸犹存,他在想:假如刚才白玉娟没有及时走到,情形就不同了,不是自己溅血小竹屋之中,就是白龙川倒地不起或走火入魔,那能像现在这样悠闲!
白玉娟端起酒杯,道:“笙哥,你该高兴才对啊!怎么反而两闷不乐?
奚铁笙呐呐道:“我……我……太高兴了!”说完,也端起酒杯,和白玉娟的酒杯贴在一起。
白玉娟娇靥如花,道,“笙哥,,我们干一杯,为你的病有了起色而庆贺!”
天知道买铁笙此刻的心情,他冷然的喝了一杯道:“娟妹,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感激你!”
白玉娟白了他一眼,道:“不准你再说这话,再说就是看不起我!”
奚铁笙道:“好,好,我以后不说了!”
白玉娟又倒了两杯酒,两人连干了几杯,脸上都有了酒意,尤其是白玉娟,双颊泛红,娇艳欲滴,凤目中荡漾着无限的情意,道:“笙哥,你可知道小妹为你有多么焦灼和不安啊!如今你有了好转,小妹要和你尽情一醉。”
奚铁笙感慨万千,这位红粉知己,今生是无望酬答了。他持杯道:“娟妹,小兄有一句话一定要告诉你。”
白玉娟道:“说吧!我在洗耳恭听。”铁笙道:“万一-小兄……”
“万一怎样?”
“万一小完为了某种重要的原因而辜负了你的一一片热情,你能原谅我么?”
白玉娟面色一肃,道:“笙哥,你何出此言,我们情如手足,你的病已经有了起色,而且爷爷也说有希望。你别再使小妹伤心了!”
此时,在竹楼窗外,有一条黑影,轻灵得有如象两海|绵,飘落地上,深深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