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辅两袖清风,实为百官表率,有您在,社稷之幸也,我回敬您一杯。”
酒桌上的规矩自古差不多,来而不往非君子,赵明见风使舵,马上回敬了一杯。
宰辅宋被捧得如风面色红润,心情不错。
“赵小友文采飞扬,很快便会名震京都,不知赵小友婚配否?”
宰辅宋如风问完,赵明的眼睛不经意的看到旁边桌上的秦功,秦功低着头,也不吃菜,一个劲的喝酒。
“未曾婚配。”
宰辅宋如风睁大眼睛,好像不可思议一般,“如此年轻俊杰,居然还没婚配,真是奇怪,难道我们大夏国的姑娘如此没有眼力吗?我有一个远房侄女,年方二八,长的如花似玉,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宰辅宋如风化身红娘,嘴里呼着酒气,说话的声音很大,周围几桌人都听到了,包括秦功,秦功再次喝干一碗酒。
“不对呀!赵小友,我听说,您和秦侍郎家的千金可是有婚约的,秦大人,这消息可准?”
宰辅宋如风特意回过头来冲着秦功问道。
秦功苦笑一声,也没言语,冲着宋如风拱了拱手,随即站起身来与众人告别,踉跄而去~
“秦大人,若此言是虚,赵小友的姻缘之事,可要从长计议了。”
秦功醉熏熏的回到府上,秦管家让他去休息,他却执意让人把小姐秦美卿叫来。
“爹爹,有什么事吗?为何喝了这么多酒?”
秦美卿进来看到秦功,忙让人准备醒酒汤和洗脚水。
“丫头,你和爸说实话,你喜欢那个,赵明吗?”
秦功的舌头有些大。
秦美卿一愣,不知父亲何出此言。
“快说,你喜欢不喜欢。”
这样的话,如何能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呢,秦美卿只是羞涩的略点一下头。
“好,好,明天爹就去找那小子,爹给他赔罪。”
“爹,为什么要给他赔罪?你又没得罪他?”秦美卿不解的问道。
“傻孩子,你和他有婚约,若不是我在中间阻拦,也不会有这么些事,今天在朝堂之上,圣上对他那个器重,别说圣上,连那司空砚对他都礼让三分,恕我眼拙,居然没发现这小子还会写诗作词。”
“圣上用他的诗引到北伐之上,他又说出一套什么理论,圣上更加赞赏,唉,早知这小子有这般前途,前初我就不该~”
“还有,咱们家现在风雨飘摇,这事都怪我,怪我~”
“啪啪啪~”
秦功左右开弓抽自己的嘴巴。
秦美卿这才知道,原来赵明上门提过亲,被父亲拒绝了。
善良的她也不忍心父亲如此作贱自己,忙上前拉住父亲的手。
“爹爹,您没错,您不是也想女儿将来有个好归宿吗?”
秦功闻听此言,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孩子如此懂事,当爹的却如此混账。
第二天一早。
由于昨晚皇家盛宴结束的太晚,酒喝的太多,赵明还没起床。
“主人,外面有人找您。”
七七在门外轻轻敲着门。
“喔!”
赵明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尽管有昊天诀护体,酒喝的太多还是有些疲惫。
“谁呀!”
赵明穿好衣服推开门,跟着七七来到前面。
嚯!
前厅已堆满的像小山一样。
在成山的礼物后面,转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秦管家。
“秦管家,你这是何意?”
秦管家苦笑一阵,“赵大人,小人来有两件事,一件事是为上次在东寓医馆的事感谢你出手相救,第二件事,我们老爷让我来提亲!”
“提亲!”
听到这两个字,赵明瞬间清醒。
“什么意思?你家大人不是不同意我和秦美卿小姐的亲事吗?现在怎么又~”
秦管家为难的苦笑道:“赵大人,您大人不计小人怪,我家大人现在终于想明白了,答应把美卿小姐嫁给你了。”
赵明点了点头,秦美卿确实是他喜欢的类型,可他却不喜欢以这样的方式娶秦美卿,感觉有些仗势欺人,自己现在得势,秦功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万一有一天失势了呢?那秦功还不得让女儿改嫁?
婚姻不自由,生活还有何意思?
但也不能一口回绝,毕竟他是喜欢秦美卿的。
怎么办呢?
“秦总管,东西我收到了,请你回去转告秦大人,请他选择良辰吉日,与我商量后,我八台大轿娶美卿小姐过门。”
“好嘞!”
秦管家没想到赵明如此爽快,乐呵呵的回去复命了。
看了看时间,赵明猛然想起,昨天还和司空砚有约呢。
西四胡同在皇城西面,这一带是繁华的市场,西蛮,北夷和大夏国的货物在这里流通,牵骆驼的,卖丝绸的,卖貂皮的,甚至卖各种高低档棺材的,应有尽有,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在西四胡同转了一圈,看看时间也到了,也不见司空砚的身影。
这老头不会放我鸽子吧!
正在犹豫间,只感觉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是一个蒙面的女子,身材高挑,女子冲赵明勾勾手。
赵明如意眼转动。
“叶叶林,六品武皇修为,北夷剑宗内门弟子,司空砚大师侍卫。”
赵明没有犹豫,跟着叶叶林走街穿巷。
“司空砚大师住这?”
看着牌匾上的‘济世堂’,赵明问道。
“跟着来就是了。”
叶叶林生硬的说完,挑帘走了进去。
后堂。
司空砚躺在床上,见赵明进来,略略的招招手。
赵明没有想到,昨天还谈笑风声的司空砚,今天卧床不起了?
“司空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毕竟有一面之缘,再加上司空砚在文学方面造诣颇深,值得人尊重。
“赵大人,你来啦!坐。”
赵明坐在床边,面对一个垂垂老已的老人,赵明竟生出些许感慨,一个人名气再大,也有烟消失云散的一天。
“老毛病了,别见笑,熬一熬就过去了。”
赵明想替司空砚摸摸脉,伸出手才发觉,自己这个神医空有之名。
“没事的,我还死不了。”
似乎看出了赵明的心思,司空砚轻声说道。
“老人家,找我所为何事?”
司空砚缓了缓,道:“我出生于岭南,听说你也是那里人,我这次回乡,恐怕这把骨头得扔到那了,我想求你一件事。”
说着,伸过手来,赵明会意,伸手握住司空砚的手。
“这只戒指,是我最为看重之物,我这十几年一直在找传我衣钵之人,终于让我找到了,这戒指,你戴着,我,也算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