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明关门谢客这几天,皇城很热闹,发生了许多事。
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文坛泰斗司空砚到了。
不但来=到了,还要举行一场诗词大会。
诗词大会很是轰动,因为司空砚承诺,成绩优异者,可收为弟子。
一时之间,全国震动,学子从四面八方赶到皇城。
当然,参与者都要经过司空砚的挑选,也就是面试,当然,不可能是司空硕亲力亲为,这些人得把老头累死,都是他的弟子们帮他层层选拔。
司空硕不知道的是,他的得意弟子们,在选拔时,随了看看你文学功底如何?还要看看你临场应变能力如何?更要看看你家世背景如何?
这样一来,导致许多饱读诗书之人,因为囊中羞涩而被拒之门外。
这样一来,导致司空硕的弟子们,赚得盆满钵满。
看来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什么时代,都有这种欺上瞒下的行为,书读的再多再精,眼睛里也逃不过利益二字,浑身散发出阵阵铜臭味。
三天的时间,整个大夏国选出十七位学子,凤毛麟角万里挑一。
第三天殿试,就是在金銮殿上赋诗词,皇帝也想让文武百官看看,读书是有用的,不要天天净想着钻营投机。
也许皇帝也不会想到,选拔人才的过程,正是她不愿意见到的钻营和投机。
当赵明被宣进金銮殿才看到,皇帝坐主位,司空砚坐在侧位,文武官员位列两侧,在中间的空地上,摆着两排桌子,被选出的十七个人席地而坐,面前的桌上铺着宣纸。
目光一扫,发现了一个熟悉身影,东郊诗会的老面孔颜回。
颜回看到赵明也是一愣,由于在金銮殿上,只能强压怒火,如若今天能拜在司空砚门下,以后看你在我面前如何?
颜回暗暗下了决心。
一进金銮殿,三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走了过来,拦住去路,“你是何人?”
赵明反问,“你们又是何人?”
“我们是司空老师的亲传弟子,现在正举行一件大事,三品以下,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闲杂人等?”
赵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从四品朝服,又隔着几个人远远的看了一眼,此时朝堂上站着的都是三品以前的大员,他们这些人正在指指点点,互相介绍着在坐的那些选拔出来的弟子。
这些选拔出来的十七个人中,几乎都有靠山背景,这些文武官员看着自己的晚生后辈,脸上写满自豪和骄傲。
皇帝与司空砚交谈,无暇顾及其它。
“是陛下请我来的,否则,我才不会来这穷酸之地。”
赵明有些恼火,被请而来,怎么又被拒之门外呢?
“穷酸?你怎么骂人?谁穷?谁酸?”
三个人上来就推搡赵明。
赵明闪身躲过,看着面前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赵明一阵恍惚,这些人的样子不正是前一世的自己吗?想到这里,不由一阵心酸。
满身空乏半分力,心内常思报国心。
还好,此身的赵明虽是个医生,但身强体健。
赵明笑了笑。
“几位,行个方便。”
有钱能使鬼推磨,赵明本想开个玩笑,从口袋里摸出三根金条,在三人面前晃了晃。
凭他对这些读书人的了解,一定会嗤之以鼻,毕竟视金钱如粪土才能彰显读书人的清高嘛!
可令他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只见三个弟子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走上前来,“早说嘛!是陛下请您过来的,我们又怎么能难为你呢?”
说着把金条收入囊中。
这小子收钱挺溜啊!早就听说此次诗词大会内幕挺多,今天算是来对了。
赵明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赵明刚走到金銮殿的三分之一处,也就是这些席地而坐的书生所处位置,只听一个太监细声细气的说道:“开始!”
很快,一个宫女举着一个牌子出现,牌子上面写着“安享”两字。
十七名学子开始奋笔疾书。
颜回第一个完成,其它人也陆续完成。
司空砚拿过卷子一一看过,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最后把目光落在第一个交卷的颜回试卷上。
“山河万里排云开,渚清水月人凤在。若日喜得凌云志,敢叫胡马献城来。”
司空砚一字一句的念着,声音不大,朝堂之上却寂静之极,反差之下,司空砚的声音像在耳边响起,异常清晰。
“恭喜颜兄。”
“颜兄,腾达之时,别忘了兄弟。”
“颜兄,不负众望脱颖而出!”
“颜兄,彩凤楼又来了几个姑娘,晚上去快活快活,老规矩,我请客!”
一时间,朝堂上响起恭维之声,颜回十分得意,多年夙愿一朝成真,如若真能真为司空大师的门徒,那便离富贵之日不远矣!
满朝文武则把目光聚焦到工部尚书冯谨身上,颜回是冯谨的姑妈的表妹的亲叔叔的表侄的二哥,这关系已是很近了。
否则颜回也不会多次带着重礼登上冯谨的家门。
“司空大师,这首不错?”
皇帝的脸色有些难堪,他在司空砚的脸上读出一条信息,这些人的诗作都是下下之作,在听到司空砚读颜回的诗作时,不由问道。
司空砚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良久,司空砚才开口。
他一说话,朝堂上再次静了下来。
“我大夏,疆域广大,读书人遍及海内,按理说,人才层出不穷才是,可是~”
司空砚又叹了一口气。
皇帝听懂了司空砚的意思,脸上也有些不好看,毕竟,这些人是他的子民。
“司空大师,我颜回拜上。”
颜回似乎被众人捧上云端,迟迟不见司空砚召见,他等不及了,主动走上前来。
“颜回?”
司空砚一愣,摸了摸胡子,笑了笑道,“你就是颜回?”
“正是。”
颜回立起身,为了参加今天的堂试,特意穿了一套白色的绵缎长袍,更显得玉树临风卓而不群。
可是,司空砚只问了一句后,不再开口,只是紧着眉头不住的思索。
朝堂上鸦雀无声,目光全都看着司空砚,等着他最后一锤定音。
等待是最令人无奈又痛苦的事。
特别是颜回,本想让司空砚大声宣布成为入门弟子,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愿望越发强烈也越发尴尬,所有人都看到,司空砚似乎对颜回并不在意。
他之所以读颜回的诗,恐怕只是其它人写的,实在难堪,甚至不能入目~